不過若真要說起來,其實好消息也不是沒有。文字首發
最近的消息,听說瑞王殿下……不,是太子殿下,在給陛下侍疾的時候,閑聊之中提起了太子的婚事。太子既立,那大家操心的自然便是太子的子嗣問題了。太子府中只有幾個品階不高的側妃,至今也不過得了一個公主。
因此皇上便問,「衍兒可曾中意哪家的閨秀?若是喜歡,父皇便下旨賜婚。」太子答道,「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兒豈敢自專?」
後來皇上又隱晦的提起了歐陽綰綰這個身懷「天命」的女子。太子道,「歐陽大人是國之重臣,平日里行事也端莊穩重,思慮周全。想來這樣人家,教出來的女兒必是極好的。只是天命一說,兒不敢苟同。若說天命,我秦氏一族承帝王之命已三百多年,我就不信,若是這個女子嫁了別人,就能奪了秦家的天下。」
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綰綰雖不知太子為何如此憎恨天命之說,不過自己也是一樣恨的,因此听了太子拒婚的消息之後,倒是松了一口氣。歐陽大人和歐陽夫人原本還擔心她,卻是她笑著道,「如此一來,父親倒不必請郡了的。」
歐陽大人見她似是真的不介意,方才松了一口氣,笑道,「這倒是,我們只管在一旁看著罷了。」
沒過多久,卻又傳出來消息,說是皇上下旨,給太子和南海郡王家的縣主賜婚。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松了一口氣,歐陽綰綰卻覺得,有一團憤怒在自己的胸中翻滾著,卻找不到出口。
原來不相信天命是真,看不上自己也是真。只因自己的父親官位還不夠高,身份還不夠顯赫,所以在奪嫡之爭中給不了太多幫助,而南海郡王不同,他是宗室中的代表人物,幾代人的經營盤根錯節,若是得到他的支持,秦衍上位就容易多了。哪里是自己區區一句「天命」就能比得了的?那個男人,果真分得清。
可是她也就能生生氣罷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如是有過了幾日,有一天,她正在院子里帶著雙胞胎做游戲,歐陽夫人就來了。
三個孩子上去請了安,歐陽夫人便打發了兩個小的自己去玩,拉著她的手坐在了花亭之中。只是看著她,卻又不說話。
「娘……」綰綰叫了一聲。
歐陽夫人便拍著她的手,語帶懷念的說,「我總覺得閉上眼楮,好像還能看見你被我抱在懷里的樣子,才那麼點點大……可是冷不丁兒的,你竟然已經這麼大了,長得又漂亮,又聰明,娘真是舍不得……」
說著就落下淚來。
「娘。」歐陽綰綰已猜著了她的來意,「我一輩子不嫁人,就在家里陪著娘。」
「這是傻話了。」歐陽夫人復又高興起來,捧著她的臉笑道,「我女兒這般優秀,合該嫁這世上最好的夫君。娘再舍不得,卻也不會攔你。」
歐陽綰綰知道她和自己想的不同,也不再爭辯,跪在歐陽夫人膝前,將頭靠在她膝上,默了一會兒,方才問道,「娘,是不是有人來提親了?」
因秦衍定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歐陽綰綰知道,自己如今已成了京城中的笑柄了。從小被傳說要做皇家兒媳的人,被皇家拋棄了。還有那刻薄的人,說是那個預言是歐陽家自己弄出來的,就是為了邀寵,可惜今上不信雲雲。不知多少人等著看她的笑話。
「是啊,有幾家都是小門小戶,上次那個劉夫人……」歐陽夫人無奈道。
「她家也來了?就沒有一個是好的,對不對?如今人家都看我笑話呢,娘你也別惱,那些小人哪里知道,不過是跟風踩罷了。我總要叫他們知道,我歐陽綰綰不是任人欺負的。」綰綰笑著安慰道。
「綰綰,你要做什麼?」歐陽夫人問。
「我能做什麼,娘,我以後過得好,就夠打他們的臉了。什麼都不消做。」
嘴里這樣說著,歐陽綰綰卻在心里冷笑,劉家是嗎,劉良媛是嗎?很好,咱們走著瞧。我歐陽綰綰今日不如意,就不信我一輩子不如意!
送走了母親,綰綰心情仍舊低落了下來。說不介意是假的,她一個姑娘家被人這麼糟蹋名譽,這些人是巴不得她死呢。
叫來听雪,吩咐她準備出門的衣服。
主僕兩人換了衣服,悄悄翻出了院牆。來到正街上,綰綰忽然說,「富貴,今日陪你家少爺大醉一場如何?」
兩人翻牆出來是常有的事,可是綰綰從不曾說過這種嚇人的話。他們兩個女子,若是喝多了,漏了身份豈不糟糕。綰綰一向自律,今天不過是心中郁悶得很,所以才說出這種話來。
听雪也知道她家姑娘今日心里不痛快,只是道,「多少喝點就是了,少爺也別爛醉,晚上還要去給夫人請安的。」
兩人便進了京城最有名的全福樓,要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又點了一大桌子菜。
听雪苦著臉看著綰綰,「少爺,哪里吃得了這許多……」
「我就點來看看。」綰綰豪氣的說。
前世她就有這樣的習慣了,不開心的時候,就去大吃一頓,再買上一大堆零食,吃完了,心情就好多了。只是如今在這古代,她一個姑娘,若是在家中廚房要了太多東西,母親肯定會知道,到時候嚇著他們就不好了。而且酒樓做的菜色香味俱全,擺在面前看著都舒坦。最重要的是花錢的那種豪氣,實在很能宣泄她心中的憋屈。
綰綰操起筷子,「吃吧,還要少爺給你布菜不成?」
听雪听了這話,連忙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立時便贊道,「果真是全福樓,這菜當真好吃,難怪值這許多銀子。」
「看你小家子氣的。」綰綰笑罵道。
正好此時小二哥上了酒,綰綰便豪氣的倒了一杯,「來,我們干杯!」
結果一口酒喝下去,立刻又都噴了出來。好在沒有糟蹋了一桌子的才,不然不止听雪,連她自己都要捶胸頓足了。
那酒又苦又辣,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綰綰丟了酒杯,「什麼東西這麼難喝。」說罷又去挾菜來吃,又喝了幾口茶,終是好些了,這才道,「算了算了,這酒不要了。」
全福樓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並沒有發生听雪擔心的人家不讓退的情況。只見那小二哥打了個千兒,「既不合口味,還是給客官上壺茶吧!您先吃著。」
說著就端了那壺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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