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攸禾起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但是她卻依然這麼早得就起了,她的心情是激動的。
而蕭禹也派人來接了。
來人的時候蘇攸禾早就起來了,她早已經從熱乎乎的水里用鹽巴加上皂角洗了頭,再偷偷的抹了母親的桂花膏。確實是偷偷的,母親自從常嫂給了這個桂花膏後,幾乎都舍不得用,蘇攸禾這次可不敢清湯掛面的過去,畢竟那是城里。
蘇攸禾也知道,女人可以不漂亮,但是一定要精致
就像現在,她光滑的臉上,似乎就像了青春的色彩,竟然在那麥毒消下去之後,越發的光潔明亮起來。白皙如脂的肌膚,如墨般烏黑亮麗的頭發調皮的披在肩上,未擦干淨的水珠正在濕漉漉的滴落著,她使勁的用手巾拍打著,直到頭發開始干燥起來,蘇攸禾就走到院子里面,任早晨的清風吹著自己的頭發,想著昨晚上做的奇怪的夢。
這個夢已經做第二次了,只是第一次的時候,里面全是楚木和血。
可是,這次,里面除了滿天滿地的血跡和楚木之後,還多了蕭禹和另一個背影頗為熟悉的人。只是蘇攸禾一晚上都想看到他的長相,都沒有看到,因為,夢里,蘇攸禾感到了自己的害怕。
她本不是個迷信的人,可是自從穿越到夏啟天國之後,她就覺得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了。
她預感著
這個夢對自己是個提示,就好像告訴自己什麼?但是她終究無法想到什麼,她的想象力是有限的。
待頭發干了,她在頭發後面輸了一個簡單的發環,用藍色的長絲帶系住,其余的頭發全部放了下來,她打扮的既不像個丫鬟,也不像小姐,倒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
換了衣服,這衣服是母親在蕭禹走後的那天就開始為她做的,沒有以往那種小碎花般的稚氣,做的精致,似乎下了很多的心思才做成的,蘇攸禾穿著舒服,伸了伸胳膊,打了打懶腰兒,細枝般的蠻腰在新衣服下面更是靈氣的扭捏著。
蘇攸禾在鼻梁處拍了母親的粉之後,立馬就更加的不一樣了,就連這眉眼都帶了靈氣般讓著鼻梁都變得高挺起來。
母親這粉里面有種薄荷草的味道,好聞極了。
蘇攸禾不由的吸了吸鼻子,享受著這種清新的味道。
蘇攸禾這次是真的費了心思打扮自己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晚上做了那個夢之後,心里反而有種清晰的感覺,她總覺得還會踫到楚木。
她是為了楚木打扮的
上次,讓楚木看到自己的丑樣兒,她的心里其實是擔心的,她隱隱的擔心自己的這個模樣兒會嚇了楚木,她也沒料到這麼多年沒見面,第一次見了面之後,自己竟然如此的粗俗起來。
因此,昨晚的夢,她覺
得是種暗示,或許是個好的征兆也說不定的。
今兒一大早,她就站在了門口,吹著徐徐的威風,享受著這在現代難得的自然。
她昨晚上和母親說了一晚上的話,當她醒來的時候,母親依然熟睡著,她沒叫醒母親,她昨晚上已經告訴、母親自己今早就走的,她怕母親擔心自己,就留個條兒放在母親的枕頭旁邊,上面寫著︰阿禾走了,母親勿念。
她不願意多寫,這是她想了半天才寫出來的。她不敢多寫,怕多寫了浪費紙張;寫不好了也依然廢紙。
蘇攸禾走的時候,還瞧瞧的帶了個小包袱,里面裝著自己換洗的衣服,當然了,還有一個筆記本,那是她的私物,她想著閑暇的時候就寫些東西。
蕭禹派來的人是和她一起下山的。
這時候,東方開始泛白起來。
到了山下,蕭禹正躺在豪華的馬車里面的坐榻上假寐。
蘇攸禾站下下面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倒是旁邊帶蘇攸禾過來的車夫立馬就小聲叫道︰「公子,蘇姑娘過來了。」
那車夫見自家公子沒動,心想許是自己聲音太小了,就要重新叫一遍的時候,蕭禹卻突然睜開了眼楮,一眼就看到了低頭不語的蘇攸禾。
身子就坐直,隨後就下了馬車,只說了聲‘你來了’,就將蘇攸禾扶上了馬車。
「直接回府。」蕭
禹對著馬車外面的車夫喊道。
「是,公子。」那馬車就立刻奔馳起來。
蘇攸禾坐在里面,蕭禹坐在外面,卻盯著蘇攸禾看個不停,蘇攸禾只覺得臉頰開始燒起來,一抬頭卻見蕭禹哈哈大笑起來,幾乎笑的直不起身子。
蘇攸禾不解,卻還是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哈哈哈……。」蕭禹繼續大笑著,止也止不住,直到看見蘇攸禾的臉變得難看起來,蕭禹終于止住聲音道︰「你今兒是不是化妝了?」
蘇攸禾想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怎麼了?」
「這里……。」蕭禹說的時候就靠近蘇攸禾,嚇得蘇攸禾不由的向後退了退,「別動」蕭禹命令道,伸手就將她臉上一側靠近耳邊的地方輕輕的抹了一下,細細的手指甲輕輕的滑過蘇攸禾的臉頰,讓蘇攸禾還是感到酥癢,她一下子就雙手護住了胸部。
蕭禹卻並沒有更近一步的工作,反而垂下手,說道︰「你抹桂花了?這麼香的……,不過,好像聞起來過期了,還沒抹均勻……。」
蕭禹好笑的看著蘇攸禾實話實說。
蘇攸禾一听這話,倏地臉就紅了。
她確實知道,那個桂花膏是一年前常嬸給母親的,說是常叔去做木工的時候看到好了就買了回來,只是常嬸不喜歡用,就給了母親。而母親更是珍貴它
,放在封閉的匣子里面一放就是一年多,要不是那天蘇攸禾收拾家里打開發現了,恐怕母親再會放上個一年來。
如今,被蕭禹這麼一說,蘇攸禾終于覺得自己這次好像是錯了。
「不過沒關系,你這樣子很好看。」蕭禹繼續說道。
「哦。」哪個女人不喜歡被別人說漂亮,更何況是蕭禹這麼俊俏的哥兒的說的。可是這被蕭禹說出來,蘇攸禾卻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臉別過去,也不再說話,靜靜的坐著,假裝睡覺。
蕭禹見蘇攸禾默不作聲了,就躺到了對面的榻上,對蘇攸禾道︰「你要是困了,就睡到那邊的榻上休息一會兒。」
蘇攸禾依然不吭氣,就好像將蕭禹當成了空話。
「閑我多嘴了,就別听了。」蕭禹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了。
這不知過了多久,蘇攸禾一路上睡睡醒醒,顛簸的都散架了的時候,馬車終于適時的停了。
又過了半響,馬車停穩後,外面一聲清脆的聲音欣喜的喊道︰「公子回來了。」
蘇攸禾听到這麼甜的聲音,里面含著無盡的思念,只是刻意的克制住感情的流放,將聲音還是稍微壓低些才喊出話來的。
蘇攸禾踫巧就看到了蕭禹眉頭挑了幾下,頓時就感到他的不耐煩來。
「下車吧。」蕭禹回頭沖著蘇攸禾笑道。
蘇攸禾點點
頭,就跟隨在蕭禹的身後走了出去。
「公子回來了,公子最近瘦了,也黑了。」一個女子親切的說道。說著就扶住了蕭禹,胳膊也親昵的貼著蕭禹。
蕭禹似乎有些排斥,但是還是鎮靜自若,卻毫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把蘇姑娘帶到廂房安頓好,我先去母親那里了。」那女子一听這話,才發現,在蕭禹的身後一個紫色衣服的女子下了車朝他們走過來。
她頓時就感到自己的心髒停滯了一般,半響忘了說話,直到蕭禹催促的時候,她這才放了蕭禹的胳膊,失神的走向蘇攸禾,卻又忘了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蘇攸禾,半響不吭氣了。
瘦削的肩膀,單薄的身子,除了那雙明亮的眼楮之外,她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但吸引不了人,甚至有些土氣。
許是女人看女人,越看越難看,她就是覺得蘇攸禾只是一個瘦弱的提不上台面的人,不知道公子怎麼會帶了這麼一個女子回府來。
「蘇姑娘,請跟雙兒來吧。」
「多謝雙兒姑娘。」蘇攸禾有禮的回道。看著面前這個穿著翡翠撒花洋縐裙的女子,總覺得她的眼里充滿了戒備,甚至讓蘇攸禾感到有種敵視。
雙兒听了這話,身子僵了僵,還是笑容滿面的說︰「蘇姑娘真是有禮了。」
蘇攸禾先是唇角微揚,可是看到回頭請
蘇攸禾的雙兒眼里,這盈然笑意若一朵嬌艷玫瑰綻放雙頰,曼妙眸光盈滿笑意的沖她那麼一笑,她的心里就沉了。
這個女人有種說不出的美雙兒心里想道,卻同時也擔心著‘難不成少爺就是這樣子被她迷住了?’想歸想,少爺回府的時候並沒有說她是什麼身份,雙兒也真不好猜測了。
蘇攸禾看雙兒轉過身子看她,便也沖著她點點頭,算是回應。
雙兒不敢想了,她怕蘇攸禾真的是少爺帶回來的填房,可怎麼辦?
‘蕭府’兩個燙金大字赫然掛在紅色似血的門框上,顯示著這個家族的地位。
但是,蘇攸禾並不大驚小怪。
但是,她還是有些好奇,這個蕭府里面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