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少女生存手冊 第十二章 人牙市場

作者 ︰ 花卷卷小姐

過了兩日,夏爹爹看天氣好,鋪子里的事情也刻不容緩,便決定去人牙子那里買下人。現在天氣熱,屋子里又沒有制冷設備,夏涼每天熱得不行,更不要說睡懶覺了,所以起的也很早。

「爹爹,今兒就去找下人嗎?」夏涼洗漱完畢,看夏爹爹找來的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恩。趁著清晨天涼,我們快點去也早點回。」夏爹爹不忘囑咐,「你可千萬要牢站在爹爹身邊,不要亂跑。」

「恩,我保證。」夏涼笑嘻嘻得舉手,向阿嬤和娘親請安後鑽到馬車里。晃晃悠悠一會兒,就听著趕車人喊了聲,「到城南了,再往前走一會就到了。」

夏涼現在已經簡單得了解到了簡安的大體情況,簡安城主要分四塊,東西南北各成一區,北邊是皇城,都是大戶人家和皇親貴戚住著的大宅子;西邊是商肆,所以夏家胭脂鋪子和大伯家的成衣鋪子都在西邊;東邊是一些山地和田地,較為肥沃所以種植糧食,夏涼家就在東邊;南邊則多難民,經濟發展不好,大多是窮苦百姓住的,所以人牙子在南邊也不奇怪。

夏涼偷偷得掀起簾子,看到路上較為冷清,可能是時間早有關系,但看得出城南的景致不好,大多百姓穿著都是粗布麻布,神情間也是勞累心酸。對比起來,西邊就熱鬧很多,人群也更歡喜一些。

「夏家少爺,人牙子市場到了。」車夫再提醒,夏爹爹先下馬車,再抱了夏涼出來,讓車夫先到邊上找個陰涼攤子坐坐。

「爹爹,我們要找四個下人對吧,娘親邊上的得是貼心的丫鬟,不管是懷孕了還是小弟弟出生都得好好照料著。」

「那還要你說。」夏爹爹看女兒一臉思索就覺得好笑。夏爹爹思索著,兩人的貼身丫鬟是得買的,而家里的廚娘還是得找一個,可這樣以來女人就太多了,還得再給自己找個體己的,這樣一來光是家里就得四個了,比一開始設想的多了一倍。但夏爹爹又一想,自家女兒是個好的,估計以後還能做出不少好東西,這些配方還是要保密,制作也需要人手,索性再加個漢子,以後有累活也有個照應。這異世人口販賣便宜,一個普通的也不過十兩銀子便買了死契,現在家里算算至少也有三百來兩銀子儲蓄了,而且鋪子生意好,進賬是源源不斷,所以這五十兩還是出的起的。

「爹爹,我們進去吧。」夏涼拉了夏爹爹的手,這里魚龍混雜,還是保險些好。

人牙子市場有點像是古代的人才市場,可惜是賣奴才的。也不止一家做著這個營生,類似幾個鋪子,每個攤子前面都有伙計站著,有要賣身的奴才就站在攤子前,手上拿著個牌子,大致意思是自己力氣足,或者有什麼手藝之類的。

夏涼看著不少賣身為奴的人都是一身破敗衫子,面黃肌瘦,眼楮也無力而自卑著,甚至有些明顯力氣已經不足,身體也不好,大口喘著氣。看到夏爹爹走過來,都不停得抬頭,拍拍自己的胸脯和肩膀,想要被買了去。夏涼同情他們,但別無他法,她還是個孩子,能做的太少,天下那麼多可憐人,能幫助幾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國泰民安,國家富強,大家都有錢了,窮人才會過的好。人都是自私的,自己都自顧不暇了,誰還有能力去接濟你?落月國雖然沒有動亂,也太平,可經濟並不發達,所以窮困的人也比比皆是。

「爹爹,你看那位婦人怎麼樣?」夏涼仔細觀察,雖然她很同情但事關自己一家人,畢竟要找幾個好僕人,自己娘親又溫柔,要是來個欺上犯下的可就了不得了,肯定能鬧得雞犬不寧。夏涼看到那個婦人手上拉著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日頭出來後天氣已經開始變熱,婦人特意拉了孩子站在街角陰涼的地方,自己站在前面護住後面的小女娃,時不時給她擦擦汗。更重要的是,婦人的眼楮里有一種慈善,對著小女娃是真誠的,眼神也清澈,雖然衣衫襤褸,身上也不干淨,臉上好像還有傷口,但看得出是個好相與的人。

「年齡有點大了,不過似乎會廚。」夏爹爹稍微看了下牌子,是個四十多歲的寡婦。

「你是哪家的?」夏爹爹上前詢問。

婦人先是一驚,再抬頭看了看夏爹爹和夏涼,指了指身邊的伙計。伙計看到夏爹爹和夏涼的穿著便知道是小戶人家,忙上前來招攬生意,「這婦人周氏,是我家櫃子里的。中年喪了夫,娘家也沒個親人了,婆家家鄉遭了大水落了難,便把她給賣了。」

夏涼听得身世,不禁看向她,周氏有點尷尬但還是本著禮數,沒有躲避,看得出是個有教養的。夏涼不禁在心里通過了,于是拉拉爹爹的袖口,「爹爹,我看著不錯。」

「那是,這周氏別的不說,廚藝還是不錯的,到了主家給您做甜點吃可沒二話。」伙計看夏涼動心,不住推銷。

夏爹爹一看,覺得周氏也樸實,年紀大了點,但好在可以避嫌,便問了問,「多少銀子?」

伙計眼楮一轉,「十三兩銀,有個好廚娘可是家里的好事。這銀子不貴。」

夏爹爹一看,「十三兩?這人牙子里壯漢也不過就十五兩呢。」

伙計看是個知道行情的,也就直接報價,「看您面生,不過一回生二回熟,看了下次生意,十兩銀子我們也不二話。」

夏爹爹點頭,便打算掏錢,沒想到婦人臉色一白,像是沒想到自己馬上就被買了,忙跪倒在地,「少爺,你心心好,我……我……」我還沒說完,就被伙計給一掌扇了過去,伙計怕婦人破壞生意,忙斥責道,「你個婦人!少爺好心買你,你難道還有二話!」婦人身邊原本縮在後頭的小女娃連忙沖過去扶起來,一邊掉眼淚。

夏爹爹是個文氣人,很少看人這樣凶恨,一時有些發懵。夏涼趕緊拉了拉夏于歌。夏爹爹也好心,便走過去,「你別擔心,有什麼話說出來,我們家里簡單,把你買回去也不會虧待你,每月給月銀,沒有太多重活,主母也是好相處的。」

婦人的臉被打得通紅,還是堅持咬牙著站起來。「回少爺話,奴婢是無所謂的,但奴婢的妹子,」婦人看了看身邊的小女娃,「這是奴婢姐姐的女兒,姐姐走了,奴婢答應了要好好帶著她,沒想到最後她跟著我落了難。少爺好心,請一起帶走巧兒吧。」喚做巧兒的小女娃也忙跪倒在地,一個勁得磕著頭。

「爹爹,巧兒姐姐可以和我一起玩,也能給涼兒解悶吧。」夏涼想起也要買自己的貼身婢女,巧兒正好合適。

夏爹爹一想,也是這麼個理,而且自己看著兩人面善,也同情孩子的遭遇,最後和伙計一商量,便以二十兩紋銀買了兩個人。本來孩子是便宜些的,但伙計看出夏家鐵定是要一起買,便咬緊了嘴不肯放松,夏爹爹無奈,還是付了錢。

「奴婢謝謝少爺,小小姐。」周氏見願望達成,也看出夏家是個好人家,忙拉了巧兒跪地磕頭致謝。

夏涼扶起她們,拉起巧兒的手,「巧兒姐姐,以後夏涼也蒙你多照顧了。」

「小姐,這是哪里話。」巧兒一慌,連忙回答,「照顧小姐是奴婢的福分。」

一路便聊天了過去,夏涼這才知道周氏說的姐姐也不是親姐姐,而是自己在娘家時候一個體己的丫鬟,後來這個丫鬟得了病去世,把孩子托付給了周氏,周氏便一直帶著她長大,周氏嫁人了也帶了她當小丫鬟,丈夫是個好人,也一起走過了幾十年,可惜命薄,中年也得病走了,婆家不喜周氏便找了機會把她趕了出來,周氏把所有錢給婆家,又自願賣身,才把巧兒也帶出了婆家。夏涼越發覺得周氏有情有義,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過了半個時辰,夏涼和夏爹爹便走了幾遍市場,本著忠厚老實的,又找到了三人,一個十六歲的丫鬟和兩個中年壯漢,幾個人雖然畏畏縮縮的,但眼底都帶著敬畏,也沒有壞心思。辦好了事,夏爹爹便找回車夫,又再叫了輛車,和幾個人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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