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確實無恙,只是……」御醫稟報至此,驟然停住了話語,倒並非是要故意賣關子,而是恐怕說了之後,惹他大怒,反遷怒于自己。
冷瀟凜怒喝,「只是什麼?說!」眸子漸而泛上血絲,真想統統斬了首,浪費糧食的蠢貨,臨到此種關頭,卻還有心情只是來只是去的?
「只是…那心髒處還有存留有一股異氣流動,煞氣沖頂,不知是何處由來,現在也許暫時沒事,可保不定那日又會忽然發作,必死無疑!」十位御醫抖了抖身子,連忙跪下,齊聲道︰「臣等無能,沒法子治好王妃,請王爺恕罪!」
「該死!」冷瀟凜怒甩袖子,恨不得一刀砍死,這群庸人廢物緊要時分往往沒用!
然,她中毒,是不是也有自己的錯誤在中間?
哦不,錯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世間的人!
為何,明明不想爭搶奪斗,卻還是依舊那麼多危險沉浮?他一度認為天下可以不要,皇位可以不顧,魑王這個虛名也不過爾爾,絲毫不值一提,可看淡看輕,有沒有人能因此放過他一馬,放過他身邊的人一馬?
奪權的奪權,爭位的爭位,江山美人,貪婪得認為任何一方都不能缺少,甚至現在只想留個人陪自己,走完後半輩子的路,也盡皆不肯!
恨,縈繞心頭,莫夕暄昏迷的模樣教他心碎,仿佛一刀捅入心扉卻又不抽出般,可笑前幾分鐘還是好好的,只因被那該死的臥底忽悠了幾句,便服下藥丸一枚,以至于口吐鮮血,不省人事,或許說,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夕暄,你不能死的,不能……」抱起她,身軀很冷,冷得幾乎沒有一絲溫度,依稀還有微弱的心跳聲,可見其憔悴不堪,捋順她兩邊鬢發,泣聲道︰「你還要跟本王隱世,笑世人之痴愚,嘆世間之險惡,萬萬不能死的,不能…不要……」淚,悄然打落。
魑王嘴邊輕笑,可使人膽戰心驚,然這一滴淚水,教誰人看見,必定是毛骨悚然!
可憐,他的一生就沒離開過這倆字,或者說別人根本不懂,先前是空空傾心而不尋,而後尋得始發現原來一直在身邊,現在歷經風雨見彩虹,珍惜懂得,珍惜何人也已懂得,如何卻開始慢慢失去?
險些被冷瀟傾奪去身子,成功被藥毒瞎雙眼,現在,重頭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