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暄貌美,聲音自然也比一個老頭子更為吸引人,招攬來一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顧客,暫且不在話下。
老叟一邊看著,也甚為疑惑。
她到底是誰?縱使不論衣著華麗,單單說相貌氣質,也當是個大家閨秀,然她卻淪落街頭,以至于要跟自己一個糟老頭子討生活,迷霧一層又一層……
「姑娘,不如你離去吧,老頭子這兒不用你幫忙,幾個饅頭也不足掛齒,無須這樣費勁的!」老叟不想惹禍上身,幾句話便欲下逐客令。
她,一定是逃難的貴族,說不定還是罪犯死罪,方才落魄至此。
縱使不是什麼壞人,心腸也不錯,但自己終歸不是救世主,救她一命壓根不可能,最重要的是別害苦了自己,這世間不平事著甚太多,他不想管,更沒能力管。
你可以說他貪生怕死,畢竟兩只腳半踏入棺材的人了,這身可不想再陷進去,但就算想也只是有心無力,誰人能與官府朝廷對抗?
莫夕暄卻不停吆喝聲,道︰「沒事的,我不累,原來賺錢是件那麼好玩的事!」天真如她,到底沒听出話外音,偏把逐客令當做關心。
老叟也無話可說,一邊顧著收錢,再無心多想。
然,卻總不能真教她跟著自己一輩子,賣一輩子饅頭吧?
「對了姑娘,你的家人呢?」忽然一問,可算是難倒了莫夕暄。
她的家在何處,她又哪來的家人,似乎沒有這個記載,她腦海中更是絲毫回憶不起來,仿佛被刪除掉一般,空空白一片迷茫。
莫夕暄搖搖頭,「夫君是魁,住在魑王府……」重復冷沁魂的話,她一臉稚氣。
「姑娘你說什麼,魑王府?」
「是的,魑王府!」莫夕暄點頭答應,道︰「其實呢,我本是到了門前的,可是他們那架勢似乎誰敢進去就砍誰,我一害怕,就沒敢走太近,里面也不知怎麼了,很多天都大門緊閉,也沒有人出來什麼的,最後我就昏昏然到了這兒。」
悲劇,當時被那猥瑣的男子追,明明不想跑太遠的,怎奈何身輕如燕,一跑就跑了幾十里地,一下子不知此處何地,又何談魑王府!
老叟震驚,「冷血無心,魑王冷瀟凜,是你什麼人?」
「什麼冷血無心,魑王冷瀟凜的……不認識,我找一個叫魁的人。」莫夕暄信誓旦旦,也不知道魑王府是什麼地方,只記得沒表情姐姐說過的話。
夫君是魁,住在魑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