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玥少使就歇息吧,奴才告辭了。」李雲英邊說邊走出了房間。
李雲英走後,龔玥明剛要伸出手去抱住陳雪柔,卻看見陳雪柔正要躬身給她行禮。龔玥明忙上前去阻止,可是陳雪柔不依,說道︰「妹妹,今日你為了姐姐受苦了,姐姐這心里真是覺得對不住妹妹,大恩不言謝,請受姐姐一拜。」
「姐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什麼時候了,咱們之間就別客套了,現在好歹有了這麼個立身之處,總比在監獄里要好的多,以後只要妹妹有一口吃的就一定不會少了姐姐的。」
「妹妹,姐姐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這一切都是妹妹你用身子換來的。姐姐這輩子都願意為奴伺候妹妹。」
「姐姐,快別這麼說,咱倆之間還分主僕嗎?沒有外人的時候,咱們還是和過去一樣是好姐妹,我還是叫你姐姐,你還是叫我妹妹,好嗎?」
「恩,好的,就按妹妹的意思辦。」
「姐姐,其實生活苦點倒是沒什麼,怕就怕皇上心里還是惦記著姐姐,來找姐姐的麻煩,只要能平安地再度過六個月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但願老天保佑,讓我把孩子平安地生下來。」陳雪柔虔誠地說道。
平靜的日子總算是過了幾天。
日子進入到五月,天氣開始熱了起來,兩個人被抓時還穿著春天的夾衣,被帶入宮中的時候,宮里發的也是一件夾層的粉色宮裝,這麼熱的天實在是穿不住了,得要改穿單衣了,可是沒有啊,怎麼辦呢?應該到什麼地方找誰去要些布做兩件單衣穿呢?
她本不想和胡同里其他的女人說話的,因為她知道她們瞧不起她,雖然那些人的地位也不比她這個「少使」要高貴多少,如果是被冊封為「八子」以上的就可以擁有自己獨立的宮殿,而不必擠在這個胡同里了。
這日中午,龔玥明和陳雪柔在自己的房間簡單地用過午膳之後,龔玥明就故意走出房間看看有沒有人在外面活動,然後才好與人搭腔詢問。
她四下望望,看到一棵柳樹下,幾個女人正坐在一起繡花,邊繡還邊聊著天。
龔玥明走了過去,故意裝作看她們繡的花樣的樣子,然後稱贊道︰「姐姐們繡的可真漂亮,活靈活現,真是好看。」
龔玥明以為她們听到了她的稱贊至少也會跟她說句話,她也就可以順便問問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沒有,她們沒有搭理她,只是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就繼續說她們自己的事情,繡她們自己的花去了,似乎她根本就不存在。
龔玥明忍不住了,干脆就直接問道︰「那位姐姐能夠告訴我,我想去做些夏天的單衣服該去什麼地方找誰?」
停頓了很久,終于有一個皮膚白皙,嘴角邊有顆黑痣的女人說話了︰「你還用穿衣服?你能活著就已經是老天保佑你了,一個該死的囚奴竟然也和我們這些高貴的女人住在一起,讓我們真是覺得恥辱,滾、滾、滾到一邊去,別在這里髒了我們的眼。」
其他的幾個女人听後,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