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酒雖然有半碗都從嘴邊流了出來,但是還是有半碗酒被強行灌了進去。
血,一股鮮血從龔玥明的唇邊流了出來。
高蘭馨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龔玥明的頭無力地歪倒在壇子邊,再也沒有直立起來。懶
高蘭馨示意劉尚宮上前去試探試探,劉尚宮走到那個壇子前,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龔玥明的鼻子前,然後對高蘭馨說道︰「回皇後娘娘話,確實已經斷氣了。」
高蘭馨模了模手中的那個裝著眼兒媚的精致的小瓷瓶,道︰「看來這個還真是厲害啊!」然後將眼兒媚裝進了袖筒中,轉身就往外走去。
「皇後娘娘,她怎麼辦?」劉尚宮指著龔玥明的尸體,問道。
「先放在這,等到天黑以後再找幾個人把她扔到亂墳崗去。」高蘭馨連看也不看一眼,說道,似乎那個死去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小貓小狗一般。
再說雲天,他退朝之後,拿著高蘭馨的手諭匆匆趕到了天牢,典獄長見到這次雲天拿的可是皇後娘娘的手諭,更是不敢阻攔,笑臉相迎,一副奴才相。
雲天徑直走到關押著龔玥明的那間牢房,他這次一定可是奉旨前來,所以他一定要先將龔玥明轉移出去,然後再去求母後,讓母後放過她。蟲
當雲天站在那間牢房的鐵欄桿前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壇子仍舊擺在那里,一個蓬頭散發的人頭耷拉在壇子的外面。雲天的心里有點暗喜,總算是又見到龔美人娘娘了。
「典獄長?打開牢門!」雲天命令道。
「太子殿下,這……」典獄長有些遲疑地哼唧著。
「怎麼?你今日難道沒有看到我已經拿到了皇後娘娘的手諭?」雲天晃了晃手中的手諭,說道。
典獄長對人還是有些猶豫,但是看到雲天手里確實拿的是高蘭馨的手諭,而且雲天也不是第一次來探望了,況且這個牢房中關著的已經……哼,皇後娘娘果然英明,不愧是當經執掌朝政之人,典獄長這樣想著,就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扇鐵柵欄門。
雲天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伸手抬起那張魔鬼一般的臉,也是被腕掉了眼楮,也是不能說話,也是被剁去了手腳,也是同樣亂草一般枯黃的頭發,可是雲天吃驚地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卻不是龔玥明,不是如煙的母後龔美人娘娘,不,不是,雲天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一張更為年輕的女人的面孔,不是龔美人娘娘,並且從傷口來判斷,這個女人是剛剛才被剁去手腳,腕去雙目的,殘忍,實在是太殘忍了,龔美人娘娘呢?雲天感覺一陣暈眩。
雲天轉向典獄長問道︰「典獄長,這個女人不是龔美人娘娘,本宮上次來這里看到的不是這個女人,不是!你把龔美人娘娘弄到哪里去了?你說!」
典獄長面對雲天的問話,顯得很鎮定,似乎是早有準備的樣子,說道︰「什麼龔美人娘娘,這里從來就沒有龔美人娘娘,奴才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您說的什麼龔美人娘娘!」
「你!你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說!上次本宮來到這里明明看到的就是龔美人娘娘,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將龔美人娘娘掉包了,這個女人就是你用來頂替龔美人娘娘的,對不對!」
「太子殿下,奴才不懂您在說什麼!這個女人一直都在這里,已經好幾年了。只可惜她不會說話,不然,太子殿下倒是可以親自問問了。」典獄長帶著幾分得意地說道。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本宮先走,日後會再找你理論的。」雲天憤怒地說道。
「奴才恭送太子殿下。」
雲天氣急敗壞地往東宮走去,經過御花園的時候,正好遇到高蘭馨和劉尚宮。
「雲天?」高蘭馨沖著雲天叫道。
雲天一直低著頭,尋思著剛才的怪事,並不曾注意到高蘭馨,突然听到母後的聲音,他一哆嗦,抬起頭,看到了高蘭馨,趕緊走上前去。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吉祥!」
「免禮,起來吧,怎麼低著個頭走路?也不看道?你去過天牢了?」高蘭馨問道。
「回母後話,剛去過了。」
「那母後可曾騙過你?你可曾見到龔美人娘娘?」高蘭馨問道。
「沒,兒臣沒有見到,不過兒臣……」雲天其實想說他上次去天牢的時候,確實是看到了龔玥明的,可是又怕母後追查如何拿到令牌進入天牢的事情,所以就把後面的半句話吞進去了。
「雲天,你雖然已經大婚,按說你已經成年了,不過,你一直都是待在宮中的,對于一些事情還缺乏分辨的頭腦,不能隨便輕信謠言,有些人就是故意散布謠言,為的就是要挑起皇室的內亂。」高蘭馨說道。
雲天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母後,現在天牢里確實是找不到龔玥明了,關在那里的那個女人分明已經不是龔玥明了,自己面對母後的教訓又還能如何呢?雲天看著母後慈祥的面龐,听著高蘭馨親切的話語,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上次是不是真的看錯了,是不是無把那個女人看做是龔美人娘娘了,或許是自己太急迫地想為如煙和雲冉找到他們的母妃的緣故吧。雲天這麼想著,于是就對高蘭馨說道︰「也許是那些人亂說吧,母後,兒臣今日冒犯了母後,還懇請母後原諒。」
「只要你理解母後,知道母後就好,至于其他的人怎麼說,母後是不會在意的。」高蘭馨拍了拍雲天的肩膀說道。
「是,兒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