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啊!」墨離姑姑用手拈起一小點兒魚肉細細品嘗了一下。
「莫不是這醋?」臧兒見墨離否定了魚肉有問題的說法,不禁將眼神轉移到了那盤醋碟上。
「真的是。」墨離姑姑又用手蘸了蘸劉璃面前醋碟里的醋品了品,不禁點了點頭,「里面好像放了什麼,味道怪怪的。」
「我平時吃這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為什麼今天就不同了?」小劉彘仰著頭看著自己的阿婆,一臉的茫然。
「我知道了,應該是我們平時都是吃的東西都不是直接蘸醋的,而是經過烹炒,所以味道略有不同,有的時候是糖醋的,糖的味道就把醋里的怪味兒給蓋住了。」劉璃想了想說道。
「嗯,有這個可能。墨離,帶幾個最緊的,去廚房把整壇子醋搬來,別讓人瞧見了。」臧兒模了模劉璃的小腦袋,轉臉對墨離姑姑吩咐道。
沒一會兒,墨離姑姑便帶了梅香等人悄悄地去膳房搬了一壇子醋回來。這醋壇子很大恨大,都快要及到劉璃的胸口了,等她們把這醋壇子一打開,一股子酸溜溜地味道便沖進了鼻子。
墨離姑姑拿起平時舀醋的長柄木勺探著壇底來回攪了攪,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醋壇子底下好像有東西。」說完,只見墨離姑姑卷起袖口,將雪白的胳膊探了進去,分了好幾次從里面撈出幾個紗布小包。
這些紗布小包此刻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墨離姑姑將它們放置在早就準備好的白玉盤子上,呈到了老夫人面前。
等她做完這一切,早有宮女兒給她打了水淨手。
「這是什麼?難道趙媽媽還用這醋腌菜?」臧兒用筷子挑了挑布包,發現這布包上下左右都給縫得牢牢的,根本就看不出里面放了什麼,「給我剪開看看。」
老夫人一聲令下,梅香便提了針線筐里的剪刀,對著盤子里的布包 嚓開了。
第一個布包打開後,大家發現里面都是一些黑黑的爛爛的東西,估計是被醋泡得變了顏色,又被這麼一剪,原本已經松軟的形狀便散開了。
「這是什麼東西?」大家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望著,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好像是個核兒!」劉璃好不容易擠到了阿婆身邊,忽然看見了布包里一個小小的東西,不由地伸手欲拿。
「別動,說不定有毒!」臧兒啪地一下輕輕打掉劉璃的小手,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
「阿婆,沒事兒,這醋我們都吃過了,到現在都沒什麼,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布包里的東西沒有毒。」劉璃一邊解釋著,一邊拈起布包里的小東西,發現它入手硬硬的,就好像是一顆兒小石子一般,不過它表面光滑,沒有一絲粗糙感,一頭小一頭大,上還圓圓的,分明就是什麼果子里面的核兒。
再看這已經爛掉的果肉外,似乎還有著一些果皮,劉璃仔細翻看著,隱隱能看到一些小斑點,越看越覺得這東西眼熟,一下子卻又想不出來那果子叫什麼。
「阿璃,告訴阿婆,你可看出什麼來了?」臧兒見劉璃看得如此仔細,以為她認出了這包東西,不禁著急地問著。
「阿婆,要不再把其他幾個布包打開看看,不過這次要小心點兒了,千萬可別弄散了,散了不太好認!」劉璃搖了搖頭,決定在看看其余幾個布包。
大家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余下的幾個布包,發現里面都是一樣的東西,細細數來,這布包竟然有七八個,直到開到最後一個,才終于在巧雲的手中開出了一個完整一些的。
劉璃用筷子挑起布包里已經發黑的圓圓的果子,瞪著它不禁發愣,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熟悉啊!
啪!
那被泡散的果子終于經受不住力量,散掉了一半,另外一半卻順著筷子滑了下來,直到劉璃的手指處才停下。
「我知道了!」劉璃看著這熟悉的情景恍然大悟,原來這玩意兒就是以前吃過的冰糖葫蘆里的山楂呀!
「阿婆,這個應該是山楂!」劉璃丟下手中筷子,拈起一點兒果肉放進嘴里,頓時一股子酸味兒酸得她眼淚直流。
巧雲見狀,急忙上前用帕子給她擦臉,又端了一杯茶水給她漱口,這才把嘴里的酸味兒給淡掉,「不過已經泡酸了,吃不出來了。」
「山楂?」臧兒听後心里頓時明白了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這山楂是一種果子,平時也可以做成山楂片山楂糕什麼的,用來開胃,不過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首先這孕婦就不能多吃,如果孕婦食用山楂過量,則會導致滑胎小產。
估計是這段時間王夫人喜歡用酸的東西這件事被對方知道後,便利用了這每日必須的食醋,這紗布小包估計是為了方便山楂里面的東西滲透進醋了,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山楂果肉泡散漂浮在醋上被發現,看來對方真的是好算計呢!
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在醋里浸泡了多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有人放,那麼猗蘭殿里一定有對方安插的人。
既然知道了對方做手腳的方法,那麼當務之急便是如何把這人給揪出來,不然的話,恐怕還會再有下一次。
「阿婆,要不我們假裝不知道,把這東西再原封不動地照著原樣泡回去,只要注意不讓娘親吃上這有問題的食醋,那人一定會以為自己下的量不夠,等到她再次下手的時候,我們左右盯著的人就可以將她人贓並獲了。」劉璃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個方法倒是可行,不過卻有一些不足,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沒有打草驚蛇,萬一對方放棄了這麼一個方法,在沉寂一段時間之後又使用了新的方法,我們反而會防不勝防。」臧兒說著,左右看了看,示意墨離將其他人先屏退,只留了劉璃劉彘以及墨離姑姑幾人在王夫人房里商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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