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瀚駭然,立即蹲下來,雙手摟住了她的肩︰「悅歌,你怎麼了?」
聞聲,孟悅歌緩緩抬頭,雙眼已蒙上了一層水霧。
在看清他的臉之後,眼神里的恐懼才稍稍減退了些許︰「我害怕!」懶
害怕?
他的額頭高高擰起︰「怕什麼?」
孟悅歌微怔。
是啊,她怕什麼呢?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在牆角偷偷看到孔亦箏說話的表情和語氣,她的心里就莫名的涌起陣陣令人窒息的恐懼。
腦海里,不斷地浮現著種種畫面,卻又是那樣模糊,讓她抓也抓不住。
她搖搖頭,緊鎖的眉間凝著迷惘與痛苦,看得司徒瀚心口不禁抽痛。
「悅歌,別怕!」
他將她抱入懷中,不再追問,「有我在呢,什麼都不要怕!」
孟悅歌將臉貼在他懷中,下意識的點點頭。
腦海里,卻仍不斷的想要抓住那飛逝而過的畫面。
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卻又本能的意識到那些畫面非常非常重要!
然而,盡管她十分努力,仍是無法將它抓握在手心。
「別胡思亂想了,沒事的。」
司徒瀚將她抱上床,一邊給她解開外衣的扣子,一邊道︰「孔亦箏不就是另一個孟靜襄嗎,不值得害怕。」蟲
聞言,孟悅歌漸漸回過神來,抓住了他的手。
「剛才」
她看著他,「我听她說你挪用了公司的大筆資金,是怎麼回事?」
司徒瀚挑眉,「沒什麼,正常的資金調動而已,」
他說得輕描淡寫,「她整天在家里閑著沒事,就會興風作浪,無所謂了!」
孟悅歌的臉色卻並沒有因他的話而松動半分︰「你是不是用那筆錢來購買孟氏那些小股東的股份了?」
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需要挪用那麼一大筆錢的理由。
司徒瀚微愣,沒想到她竟然能猜到。
當下只笑道︰「悅歌,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哦!」
說著,還抓過她的小臉,重重的親了一下。
然而,他越是這樣不當回事,她卻越發憂心忡忡。
「你告訴我,」她焦急的抓過他的衣襟,「你到底在做什麼?」
之前不是說好,收購那些股份是司徒集團的公司行為嗎?
為什麼他要挪用公司的資金,又將那些股份放在她的名下?!
他做的這一切,只給她一種魚死網破的預感!
「悅歌,別這樣」
他柔聲道,「我做什麼,都有自己的分寸,你不必擔心我。」
本來一句好心的話,孟悅歌听著,卻突然發了脾氣。
「你總是這樣說!」
她嚷道,「你在做什麼,總是不告訴我,有沒有危險,會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你都不肯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
話說間,淚水已浸濕了臉龐,卻仍是梗咽道︰「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我」
情到傷處,她只能將心底話月兌口而出︰「我不要不要再次失去你!」
說完,那巨大的窒息感再次攫住了呼吸。
她說不下去了,只緊緊的抱住了他,放聲大哭起來。
司徒瀚渾身一怔,傷感的眼神里,卻漸漸溢出了滿滿的笑意。
他的悅歌,心里裝著的都是他。
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更能讓人開心?
還有什麼,比這個認知更讓他無怨無悔?
「悅歌,」他吻著她的發心,「你這麼說,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孟悅歌低泣︰「可是你卻讓我傷心!我不想理你了。」
「不是這樣的,」
司徒瀚慌忙否認,「不是這樣的,悅歌,你別生氣。」
「不生氣可以,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瀚錯愕。
原來這種連環逼問法,他的悅歌也會。
「你快說,」她抬起頭,沖他嚷道︰「別想又蒙混過關!」
司徒瀚啞然失笑,低頭,目光落在她淚水未干的小臉上。
不知是燈光的作用,還是因為她情緒激動,飽滿的紅唇在此刻看來,更具致命的誘惑力。
他毫不猶豫,低頭便吻住了這一抹嬌柔。
「唔」她卻使勁的掙開他,恨恨道︰「可惡,又用這一招!」
今天她才不會上當!
索性,她更用力的推他,想要逃出他的懷抱。
司徒瀚收緊手臂,低聲一嘆,看來今天不說些什麼是不行的了。
「好了,好了,我跟你說就是」
他撫著她粉女敕的面頰,「孟以銘是那麼狡猾的人,我這樣做,也是暗中一手啊!」
孟悅歌不明白︰「之前你做的,是為了報復孟靜襄,現在她你為什麼還要跟孟以銘周旋?」
她擔心的就是他連孟以銘也要對付!
孟以銘與孟靜襄不同,他是爸爸的弟弟,又在公司這麼多年。
在公司的關系可謂盤根復雜,她擔心司徒瀚會有危險。
聞言,司徒瀚略微挑眉。
要讓孟以銘的精神受到重創,直接把孟靜襄是他親生女兒的證據拿出來就可以了。
但他要的,不止如此。
孟以銘一直對孟氏有野心,也暗中做了很多部署。
他必須將他連根拔起,不再威脅到悅歌的地位才放心!
但如果他把這些對悅歌說了,以她善良的心性和不想讓他受到傷害的想法,一定會建議用和平的辦法解決。
她不知道的是,對待豺狼,你就算把家里所有的食物都用來喂養它,仍是不夠的。
它最終還是會---吃人!
「悅歌,」
不過,事到如今,也不能所有的事都瞞著她了,「孟以銘一直對孟氏有著狼子野心,你知道嗎?」
果然,聞言,孟悅歌愣住了。
他繼續道︰「當初我跟他假意合作,給他開出的條件就是--孟氏到手後,我掌控所有權,把經營權給他!」
「他二叔」
孟悅歌搖搖頭,不願相信︰「公司的創始人就是他的親哥哥,他為什麼」
「當年,你爸爸去世前,就留下了一份遺囑,」
他打斷她的話︰「遺囑里交代也將公司的些許股份分給了他。如果不是這份遺囑,你.媽媽是不會讓他沾染公司半分的。」
「而這麼多年來,他雖然人在國外,卻始終暗中與總公司的人有來往,你.媽媽也有所察覺,所以很少給他回來總公司的機會。也因為這樣,他才找到了孟靜襄,兩人---蛇鼠一窩。」
見孟悅歌的臉色越發蒼白,司徒瀚便將話題在此處收了,「所以,我暗中把收購的股份放到你的名下,是為了防止有什麼想不到的變化。」
也正因為這樣,他用來收購這些股份的錢沒有走公司正常程序。
被孔亦箏抓到了,自然給他安了個--私自挪用--的罪名。
片刻,孟悅歌才愣然出聲︰「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事情瞞不了多久,不僅司徒家的人會知道,孟以銘也會知道。
到時候,他發現司徒瀚在耍他,必定惱羞成怒!
然而,司徒瀚卻沒她那麼擔心,反而微笑道︰「好了,反正他現在還沒有知道,不是嗎?」
他輕拍她的臉︰「所以現在,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睡覺!」
說著,他便將她摁倒在床,另一只手則打開了被子。
「喂,不行…」
這樣她怎麼能睡著?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俊臉陡然在眼里放大,他已整個兒的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