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滾滾取夢來 第三章 到北平去

作者 ︰ 鳥人劉胖子

三到北平去

「小姑娘,快點起床了。」姚一玨正做著夢,听見有人叫她。勉強睜開眼楮,看見面前站的人是張桃花。姚一玨坐起來,揉了揉眼楮。原來四周真的已經不是她睡了二十幾年的房間了,突然心里就空落落的,明顯的還不能接受現實。

外面天還是蒙蒙亮,早上的空氣非常清新。但是沒有四川盆地那種熟悉的濕潤,非常干燥。張桃花替他們準備了幾個貼面餅子,裝上一壺水,姚一玨和劉二強就出發去北平了。

據劉大春說到北平的話要走將近一天的路啊!想起來姚一玨都覺得很痛苦,這個時候她是多麼的想念成都的公交車,現在才明白對于這個時代發展而必然的產物的存在性是多麼重要。即使它排放的氣體會讓地球日漸變暖,即使它需要燃燒的是地球的不可再生資源,但是人們已經徹底的不能離開它了。

一路上姚一玨都和劉二強沒什麼語言,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和這個沒上過一天學,也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小縣城的少年說什麼?而且劉二強本人也是極度老實沉默寡言,太難了,這個名叫帶溝的溝溝實在太寬了,搞不好比那分開牛郎和織女的銀河還寬呢?跨不過去,實際上劉二強可是比她爺爺那一輩還要大。

姚一玨在非常無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和劉二強的名字,很有意思,一個一,一個二。搞不好哪天還能遇到個三呀四的,本來這個社會大多數人名字都很土,叫個三元四喜的也沒什麼奇怪。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劉二強很奇怪的盯著她看。然後姚一玨就一邊笑一邊給劉二強說她想到的笑話,結果不知道是她笑點太低還是劉二強笑點太高,人家壓根兒連表情都沒變過。姚一玨一個人笑得尷尬到不行,然後她就打定主意不和劉二強說話了。

今天天還是陰的,天黑壓壓的看起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很悶熱。走著走著劉二強就突然停下來,非常不好意思地說「姚姐姐,我爸叫我要是看到天快下雨的話叫我早點回去到地里收玉米稈子,我家種了塊早熟的,都曬干了,要是今天下雨又要淋濕,就沒柴禾做飯了。」說到這他把身上早上張桃花給他的餅子和水遞給姚一玨「其實現在離城里也不遠了,你就順著這馬路一直走就行,車站也挺大的,你到城里找個人問問就能找到了。」

「沒事的,其實我也一個人在外面跑習慣了的,家里的事要緊,你就先回去吧!」姚一玨一點也沒客氣的就把水和干糧接了過來。心里也沒有什麼怨言,其實她也沒有資格抱怨,畢竟人家已經很好心了。

告別了劉二強,姚一玨站在那里就沉默了,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身無分文,又一個人都不認識,老天啊!沒有考慮太久,她還是選擇繼續向北平出發,畢竟在城里的話至少可以找個工作糊口,不至于要餓死。

在途中的時候姚一玨想要把錢和手機都毀掉,但最後也沒能忍心。最後從包里翻出個塑料袋仔細裝好了,埋在了路過的一個村莊的一家人附近,這個她也想過了,要是埋在地里,有可能就被挖地的人挖出來了,但房子邊上就不一樣,人總不能沒事挖地基玩吧!

大概四點多的時候,姚一玨終于到了北平城,望著這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首都,她有些激動,1937年的北京啊!真真實實的就在眼前,多讓人激昂澎湃。走在城里,激動過後的姚一玨四處打量,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沒多熱鬧,房子大都也是灰撲撲的。其實就像一件古董,價值並不在于它的本身,而是讓人產生的聯想,想象當年它的主人所發生的事情。比如就拿關羽的青龍揠月刀來說吧!看著刀想象關二爺當年是何等英姿勃發,手持這柄刀出入百萬大軍中如無人之地,是多麼讓人神往。其實它們的價值就是在于見證了歷史,然後就什麼也不是,刀就是一把刀,碗也只是一個碗。

天這個時候就下起雨來了,姚一玨站在屋檐下望著漫天雨幕,心中不由得慶幸起來,幸好是現在才下雨,不然就要走爛泥巴路了。而劉二強也有足夠的時間回去收他的玉米稈子,兩全其美啊!她覺得有點餓了,就把餅子拿出來啃。走的時候張桃花一共給裝了四個。和劉二強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一人吃掉一個,和他分開後吃掉一個,現在再吃掉一個,就只剩下一個了。這下姚一玨也不敢狼吞虎咽了,下一頓還不知道在哪呢?專家說的,慢慢吃會比快速吃容易覺得飽,而吃下更少的東西。

填飽了肚子,雨也挺了,夏天的雨本來就去得快。姚一玨走在街上回頭率還相當的高,不為別的,只因為她的打扮,在民國的時候她的打扮是有夠奇怪的。

反正也不認識路,姚一玨只有背著包包亂走一通,突然一個人從這條街的轉角沖出來,手里拿著一大疊紙,見人就塞,嘴里還一邊喊著「打倒日本人,擁護抗日。」姚一玨也得到了一張,她瞟了一眼,無非就是寫的一些抗日口號,這些她早就知道了,就無意再看,便順手把那張紙扔在地上。

發傳單的那個男孩子在把傳單遞給姚一玨之後,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穿著很特別,走了幾步之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的,卻剛好看到姚一玨把傳單扔在了地上。頓時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想想日本侵越中國,這讓多少中國人感到氣憤,不恥。特別是他們這些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思想的,有多少學生為了宣傳抗日而被警察抓到監獄,更有些還付出了年輕的生命。如果對方是一個遲暮老者或者是市井小民,他也許不會這麼生氣。但是這個女孩子分明只有二十多歲,而且也不像是沒受過教育的人,正因為這樣,他才格外的生氣。

「你,站住。」姚一玨听到一個男孩的聲音,分貝還比較高。但是她在這根本就沒認識的人,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人家是叫她的。繼續往前走,有人拉住了她的衣服。姚一玨疑惑的回過頭,卻見是剛剛那個發傳單的男孩子,就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同時她對男孩子一臉怒氣表示不理解,畢竟彼此都不認識的。

男孩子從地上撿起姚一玨扔掉的那張傳單,問「同學,你為什麼要丟掉它?」

姚一玨一下就笑了原來就這麼個事,嚇她一跳。

「我看完了當然就扔掉了!未必還帶著當紀念啊!」

「你胡說,我不過一轉眼就看見你把它扔掉了,怎麼可能看過。」男孩子胸有成竹地說道,如同抓住了姚一玨的把柄一樣「作為新時代的人,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可恥嗎?國難當前,你竟然如此冷漠,你還配作為一個中國人嗎?」

姚一玨听了她的話氣的差點暈倒,她不愛國,靠!她不愛國初中時英語能回回都班上倒數第一嗎?導致連高中都沒考上,最後只能去讀中專。太會給人扣帽子了,想當初她看那個電視劇《新四軍》還掉眼淚來著。

「你個小屁孩憑什麼說我不愛國呀!不就沒看你們寫的那個幼稚的口號?這個我幾歲就知道了,還用得著看嗎?你們成天在這里光嚷嚷有什麼用,有本事上陣殺幾個日本鬼子再來教訓我吧!」因為氣憤姚一玨的分貝都比平時提高了一個層次「手松開,抓破我的衣服你賠得起嗎?賣了你都不夠。」

男孩子臉漲得通紅,松開了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幾時遇到過這麼牙尖嘴利的人。姚一玨見他說不出話了,就哼了一聲「沒話可說了吧!我可要走了。」

走了一條街,姚一玨消了氣,想起剛才那個男孩子又覺得他挺有趣的,哎!要是在2000年後,哪還有這麼有正義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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