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參加八路軍
在新二團待了兩天,姚一玨就告辭了,向楊光遠打听了八路軍的位置。雖然說國共兩軍現在的關系曖,說不定哪天就自己打起來了,明白人都知道。要不老蔣也總不會讓八路軍的部隊在那兒打得快全軍覆沒了,這邊國民中央軍還蹲在那看熱鬧。雖然有些愛國將領對這樣的做法有意見,但老蔣說了,違背命令軍法處置,看你還能怎麼的。他多精啊!看你八路軍和日本人打個兩敗俱傷吧!最後還我是得利。
用句四川話來說那叫尖得放都放不穩。
這些事情姚一玨是考慮過的,但念著她與宗玉還有楊光遠的小小交情來說,這算不上什麼?畢竟她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人罷了,別說現在兩軍是友軍關系,就算是敵對狀態,放你一條小泥鰍到八路軍這樣的大河里,還能怕你掀起翻天巨浪不成。
再得知姚一玨的意圖之後,楊光遠也並木多說什麼?還派人把她送到八路軍的部隊上去呢?
告別的時候,姚一玨望著楊光遠英俊的臉,他肯定也知道吧!這一走,以後就是在敵對的戰場上了。如果真的遇見,會不會摳響扳機把那顆子彈射出來。
許長剛,張小玲,宗玉也來送行,當姚一玨給他們留下一個堅決而固執的背影時,每個人的心中都是五味陳雜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來。
姚一玨坐在馬車上,身體隨著車身的晃動而左右搖晃。手抓著護攔一點都不敢松動,就怕給顛下去了,對于這年頭的路她還真的不敢恭維。
看著沿途的景色,感覺特荒涼,山西省本來就被大面積的黃土所覆蓋,這會兒的綠化也不見得比新中國要好哪去,主要是地廣人稀,現在中國的人口離13億還差得遠哪!有時候吧!在路上走半天也見不著個人。
馬車行駛了一天多,終于停下來了。這讓姚一玨有種逃出升天的感覺,來這坐了三次車,第一次是林祝同帶她去紅十字會坐的人力兩輪車,然後就是紅十字會把她從北平送到山西,最後就是這一次了。
三次經驗讓姚一玨得出一個結論,坐車是什麼?坐車就是遭罪。
「姚小姐,這還有一會兒就到了,里邊的路不太好走,車就停在這里,我帶你進去。」這是楊光遠派來送她的人。路上閑聊知道叫柱子,姚一玨覺得這是一個抗戰時候非常通用的一個名,至少在一些軍旅題材的電視劇里出現率是很高的。
「哦!好的。」這搖搖晃晃一天多姚一玨骨頭都快散架了,正好下來活動活動,哪還有什麼意見。
不過也只有在這年頭把人家叫小姐還覺得你是尊重她,要擱在二十一世紀,叫人小姐人還不跟你急啊!現在流行什麼?管你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是從侏羅紀或者白堊紀跑出來的那啥!人家都管你叫「美女」,當然前提是你要真是一女的。
走了這麼一會兒姚一玨終于知道為什麼柱子要棄車改步行了,這個村莊的位置比較高,背靠著山。在軍事地理位置上來說應該是易守難攻吧!看那匹馬的姿態估計還真拉不上來,就算是憋口氣上來了,不死也去半條命啊!再說人家柱子還指望這馬給拉回新二團呢?
「這是八路軍129師386旅772團葉成煥的部隊。」柱子介紹道「這個葉成煥年紀輕輕的打仗還真的是不錯。」
「129師,劉伯承的隊伍啊!」姚一玨驚嘆了一聲。
「沒錯,離我們新二團駐軍最近的也就是這772團了。」柱子一邊走一邊回過頭來和姚一玨說話「不過我還有點擔心,這葉團長能把你留下嗎?」
「他怎麼就不能把我留下了呀?」
柱子干笑一聲「你不是個女的嗎?」
「怎麼著你們還歧視婦女嗎?」姚一玨听著就不樂意了。
「也不是這個意思啊!」
說話間兩人都到了村口,一個穿著八路軍制服的小男孩拿槍指著這兩個人,吼道「你們兩是干什麼的?」
「小同志,別急,先把槍放下。」柱子趕忙招呼「我是晉綏軍獨四旅新二團的,這不這位小姐想參加八路軍嗎?我就送她過來了。」
「是啊是啊!」姚一玨馬上配合著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小八路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可能覺得這個女人也不像壞人,才把槍收起來「這事兒俺說了不算,要不你們去找團長商量一下。」
「那就麻煩小同志帶路了。」
听著小八路說的俺,姚一玨差點沒笑出來。
三個人往村子里走了一會兒,小八路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院里,然後給站在門口的士兵說了幾句,那個士兵就走進屋去,不到一分鐘屋里走出個年輕人來。
小八路刷地一下站直了身體敬禮「團長好。」
柱子也敬禮道「葉團長好。」
這一下姚一玨真給驚著了,面前這人看上去多年輕啊!仔細看過了眼角沒皺紋,絕對不是年紀很大但是不顯老那種,真資格的年輕。
葉成煥長得很普通,小眼楮,鼻子也不高,嘴唇厚厚的,皮膚也不白,總之往人群里一丟就再也找不出來了。
「是你們找我嗎?」葉成煥好奇的問。
「報告葉團長,我是獨四旅新二團的陳鐵柱,這位是我們團長夫人的朋友姚小姐,她想參加八路軍,所以團長就命令我護送姚小姐到貴軍來。」
「我叫姚一玨,你好。」姚一玨趕快給葉成煥笑了一個。
「哦你好。」葉成煥也還了個笑容,但他心里還納悶著,楊光遠夫人的朋友不待在晉綏軍倒跑到八路軍來干什麼?
「兩位請到屋里坐吧!」幾個人移駕到屋內,葉成煥又吩咐警衛員「小張,去到兩杯水來。」
「姚小姐,恕我冒昧問一句,既然你是新二團團長夫人的朋友怎麼要來參加八路軍呢?」葉成煥對這個問題還真的是有夠好奇的。
姚一玨喝了口水潤潤喉嚨,才笑眯眯地說「我覺得晉綏軍沒八路軍有前途。」
「撲哧」正在喝水的柱子一下就把水給噴出來了,然後又忙著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而一旁站著的警衛員和葉成煥是想笑又只能憋著。
姚一玨看著幾個人出現讓她很滿意的表情,又繼續說「葉團長你這句話就不對了,我認識的人多了,照你這麼說我要認識座山雕的壓寨夫人的話那我應該當土匪去了哦!」
「沒,我沒那個意思。」葉成煥趕忙表明立場「姚小姐對鄙軍的支持我非常感謝,但我們772團屬于一線作戰部隊,可能不適合你,要不你去野戰醫院或者總部都可以。」
「誰規定了女人不能進一線作戰部隊啊?葉團長請告訴我,如果貴軍真的有這條規定我馬上就走。」姚一玨胸有成竹地和葉成煥抬杠,雖然口才不怎麼樣,但連和這三十年代的人都繞不過了那還有臉見人嗎?
「這……這還真沒有,不過……」葉成煥挺為難的。
「既然沒有那你就沒有權利拒絕我。」
「要不你到炊事班去吧!」
此話一出換姚一玨噴水了,她馬上撂下狠話「葉團長,你要真叫我去炊事班我第一個就下毒毒啞你。」
「那你想去哪?」葉成煥也無語了。
「步兵連。」
「不行,步兵連太危險,要不去通訊班?」
「我才不要。」姚一玨一不會騎馬二又討厭坐車,打死也不干那個。
最後兩個人商定,一人退一步,姚一玨去了炮兵連。柱子也功成身退回去了,葉成煥讓她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炮兵連報道。
在後勤部領了一套軍裝穿上,姚一玨暫時住在了老鄉家里,就這樣,她便成了光榮的第八路軍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