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何去何從
344旅的旅長徐海東一接到這個電話,頓時就怒極攻心,馬上就覺得喉嚨上一甜。吐出一口東西來,他伸手接住,竟然是一口鮮血。
旁邊的副旅長黃克誠一看嚇了一大跳,趕忙丟下手里的工作跑過去。
「老徐,你這是這麼了?」
徐海東抽出一條手帕擦擦手,再擦擦嘴角,好一會兒才平靜了心情對黃克誠說道「張紹東投敵了。」
黃克誠這個時候正從警衛員手中接過準備遞給徐海東漱口的一杯水,听了徐海東的話,杯子直接就從手里滑下去摔碎了,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實。
「我沒有听錯吧,老徐,你是說張紹東投敵了。」
「你沒有听錯。」徐海東平靜的說道。然後就開罵「張紹東這個龜兒子,老子也算待他不薄,居然給我做這種吃里爬外的事情。給我傳令下去,以後隨便哪個部隊的遇到他,給老子往死里打,別因為他是我們曾經的戰友就手下留情。現在他就是敵人。龜兒子,盡干些丟老子人得事情出來,氣死我了。」
「再去倒杯水來。」黃克誠吩咐警衛員。又對徐海東說「老徐啊,你的脾氣該改一改了,不要急躁嘛,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你早就應該司空見慣了才對。為了這點小事就氣得吐血,太沒出息了,革命的隊伍素質本來就參差不齊的。」
「你以為我喜歡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六八七團是我們三十四旅的主力團,我一直都很看重張紹東的。沒想到這次給我捅這麼大個簍子出來,我不生氣才有鬼。」徐海東氣得把手上沾了血的手絹使勁往地上一扔「這件事我不想再管了,你去給田守堯打個電話,讓他接替687團的團長,副團長就讓秦雲當,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張紹東這個人。」
說完拂袖而去,黃克只能搖搖頭,無奈的嘆一口氣。
姚一玨回到駐地的時候都是下午了,因為她從柏樹林出來後就不認識路了,找了一個附近的村子問了路之後才回到駐地。她一回去有戰士一看到她就馬上叫她去田守堯那兒。原來田守堯早就發現她已不在駐地,而且又沒有和秦雲一起回來必然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下令讓所有的戰士無論是誰看見姚一玨讓她馬上來見自己。
姚一玨听了之後就到田守堯的房間。
「團長。」見到田守堯,姚一玨恭敬的叫了一聲。
「啊,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是團長了?」田守堯很是奇怪的問。
「直覺,直覺。」姚一玨干笑道,這還用說麼,一般團長出了問題都是副團長接任,這是邏輯。不過也難得給他解釋什麼叫邏輯了,估計田守堯的字典里沒這個詞,這種抽象的詞解釋起來的話是非常費勁的。
「對了,我想問你昨天晚上到現在你都干什麼去了?」田守堯沒有在找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他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我去殺張紹東。」姚一玨恨恨的說。
田守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就像當初黃克誠听見徐海東說張紹東投敵一樣,簡直不敢相信了,真是駭人听聞。
「你一定不知道,張紹東他是去投靠誰了?」
「難道你知道嗎?」田守堯又是大大的驚奇。
「當然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去駐扎在孫家坡的清田聯隊。」姚一玨鄙夷的說「他走的路線都不對,我在半路上埋伏就等到他們一行人了,就是在前往孫家坡的那條路上,還有我听他那個時候給戰士們許下了不少的好處,我估計中央軍還沒有大方到這樣的程度,沒想到還真的是被我猜對了。」
「那張紹東怎麼樣了?」
「不知道,一槍打中了他的月復部,誰還知道他的死活?打了我就拼老命的跑掉了。後來還迷路了,在那里轉了好久,還好沒有被人追到。」
「就算是他投敵也不至于讓你這麼恨他吧!」田守堯有點驚奇的問,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他還是覺得姚一玨的心地很不錯。
然後姚一玨就把關于林薇薇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田守堯,听得田守堯是眉頭直皺。也沒想到張紹東和蘭國清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在687團做副團長,其實處處都受到張紹東和蘭國清的打壓。一般除了中央下來的作戰任務外,其余的時間我們幾乎沒有什麼交集,沒想到他們在背地里居然還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田守堯感嘆道「那他就是死了也不夠贖他犯下的罪過。」
「不管這些了,就算這次他能僥幸活下來,現在也是我們的敵人了,以後要是在戰場上遇見他,一定饒不了他。」
「對了,我知道你和772團的王近山兩個人關系不一般,現在你是想繼續留在我們687團還是回去772團?」田守堯問出了這個他很關心的問題。
「暫時還不清楚,但是我現在還在向師傅學習這針灸,我不想半途而廢,就先留在這個地方等學成了之後再做打算。」這里能學到免費的中醫,還是地地道道的,在現代是打著燈籠都遇不到的好事啊!怎麼能放棄呢?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其實你真的是個人才。」田守堯惋惜道。
沒過多久,從旅部派出的人就到了687團的駐地,來的是兩個年輕人,一個叫
李雷,一個叫蘇奇。
那個叫蘇奇的人給姚一玨的印象很好,沒有一般人的那種粗俗,書還算念得比較多的。長得不算很英俊,但五官給人的感覺很柔和,不僵硬,說話也很得體。
李雷和蘇奇兩個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听田守堯這麼說都是大吃一驚。最後兩個人又在687團致電徐海東,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兩個人準備在687團待一晚,第二天再起程回旅部。
這天晚上蘇奇半夜了都還睡不著,因為他有個擇床的習慣,換個地方開始的時候就睡不著。就算是他跟著部隊新到一個駐地都要習慣一陣子,因為常常是到處打游擊戰,這讓他有的時候真的是痛苦不堪,但又沒辦法改過來,不然就不能說是習慣了。
睡不著的蘇奇就只好出去到村子里到處走走,初秋的夜晚像水涼。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全都睡下了,幾乎是看不到一絲燈光。
突然,蘇奇發現一個窗口竟然透出了光亮,到底是什麼人這個時候都還沒有睡覺,到底在干些什麼?他好奇的靠近了那個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