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繡人生 第七章 一路向北

作者 ︰ 菜地歪蘿卜

有了南坪侯的令牌,盛鵬鏢局家眷搖身變成南疆將士家眷,選擇方便的路線,先走水路,一個月左右,到魯地上岸,魯地繁華,道路方便,治安良好,十幾日就能到達燕地,燕地雖冷,治安也很好。一路穿過交通重鎮也就到了榆關,從榆關開始,就是胡天八月即飛雪。按著時日看,不管如何走,到了榆關,必然是冬天了,從榆關到跡邊,這一路行程才是最艱難的。就做那條大船直奔魯地,雖是一樣的船,但是,這一次可以招搖過市!

休息兩天,各家做好準備,連夜上船。

小五竟然是南坪侯府的二少爺,這個消息確實鎮住了大家,一時眾說紛紜。小家伙們怪小五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麼不辭而別。

瑾兒想到的只有夜里那一伙人揚長而去。那個時候就是小五離開吧,經過我的房間,也沒有半分遲疑,還說娶我,就這麼決然而去。瑾兒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哭了個稀里嘩啦。

成風扒門,必然是知道小五走了,成風舍不得小五.小五哥哥,你連成風都不如嗎??

瑾兒哭了兩天,在心里罵了兩天。終究是舍不得,沒有小五,每一天都會空下很多時間,不知道做什麼,不知道去找誰。還好,成風還在,還好,成風舍不得瑾兒!

瑾兒告訴二妞,「我們好好喂養成風,比小五喂的更好,每天都大魚大肉,讓成風快快長大,忘了不辭而別的臭小五,以後小五回來,就讓成風咬他!」

二妞笑的差點背過氣去,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出來。終究小五在程家留下了太多的記憶,不知不覺,二妞已經把小五當親人……就這麼走了,確實傷心。

這兩天瑾兒哭的幾場,終究是自己想通了,想通的結果,竟然是埋怨小五,讓成風咬他……

想到上了船,要備下的東西,二妞帶著瑾兒隨著眾人進城,傷風頭疼的草藥,成風喜歡的肉鋪肉干,如果可以,瑾兒喜歡的蜜餞干果,這一路上船再不需要眾人換崗護衛,多買些厚實的料子,一路向北,越來越冷,趕著在船上做好衣服。瑾兒也該學些針線了,買了些零碎的料子絲線,如果瑾兒肯學,也好打發時間。瑾兒喜歡看書,程燁炫和小五都教了瑾兒很多字,筆墨紙硯要備上一些。路過書局,讓瑾兒自己挑些書。

這樣草草準備,采買了東西,就花掉三十兩銀子。

瑾兒又提醒二妞多多買些肉干,不要讓成風餓肚子。預備火燭燈油。萬一穿上不夠用了,我們自己有,不用看別人白眼!

少了小五這個搬運工,二妞抱著這些東西,只好讓瑾兒抓著自己的衣角,緊跟在自己身側,成風一直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瑾兒,小成風比一般的狗崽子大很多,叫聲相當有聲勢。

眾人在碼頭的客棧吃了最後一餐,集體登船,就此,踏上旅程!

這一次登船多了一些武師,又不用會武的婦人擔任護衛,所以,都是一家一個船艙,稍大些的男孩子,幾個人住一間。二妞帶著瑾兒成風還是住在第三間。登了船,進了船艙,成風就哼哼唧唧的撒嬌耍賴,在船艙里東嗅西聞,一副怏怏的神色,看著瑾兒,也露出幾分傷感。三天前,在這個船艙,和小五同吃同睡,成風必然是在找小五。那些氣息,應該是還凝聚到這里。

「小五,你果然不如成風!」瑾兒在心里咒罵。

走了幾日,成風也開始淡忘了小五,每天昏天暗地的胡吃海喝,轉遍了大船的每個角落,後艙里的老鼠都被成風抓光了,鑒于成風表現良好,船工對成風相當愛護,魚,已經吃夠了,不管誰,只要給魚,成風掉頭扭著就走!這兩天天,成風自己開發了一項新的游戲,洗澡,天氣太熱,先看看水流,若是水流穩定,直接跳進水里,追著大船游一會兒,運氣好時,嘴里還叼著條大魚,玩夠了就游到船頭,艄公扔下繩子,成風咬著繩子就被拉上來,躺在甲板上曬曬油亮的黑毛,等到嗎身子干了,繼續晃悠。

相對于成風,瑾兒的日子過得比較苦悶,學了兩天繡花,原本是繡的桂花,帶著滿指頭的針孔,看著成品,怎麼比畫的還難看,怎麼看,也不像桂花嘛,被陳嫂家的小丫嗤笑說是馬糞蛋。二妞皺著眉勸說,還是看書寫字吧。二妞的刺繡手藝是鏢局女眷中最出色的,親手教出的瑾兒竟然繡出像極了馬糞蛋的桂花。瑾兒自己琢磨著,想當年姐是趙成文的時候,洗衣做飯寫字畫畫唱歌啥都可以,針線上可以成功的,就是縫扣子,這天賦,即便轉世也還是不能彌補……

走到南方最大的貨運碼頭時,蕩著小船賣貨的村姑竟然再叫賣棉花,二妞一下子買了十斤。鄭重告訴瑾兒,「到了北方,我們要穿棉衣,這幾天,自己看書畫畫,等棉衣做好了,在學繡花吧」于是,二妞每天坦然的偎在棉花堆里,先做了瑾兒的小棉襖小棉褲,里料是米色的細棉,外面,是瑾兒自己選的藏藍色粗布料子。瑾兒再三叮囑,一定要用藏藍色的料子,北方那麼遠,那麼冷,我可不要把自己弄得像個泥猴,你看成風幾天不洗澡也還是干干淨淨的,因為,乘風是黑色外套,我不喜歡黑色,就用藏藍色好了,顏色接近嘛。

二妞問瑾兒,「我該選個什麼顏色的料子?」瑾兒模模自己小小的鼻頭,「棗紅色吧,棗紅馬很漂亮。跑那麼遠的路,都是干干淨淨的。」「給你父親做什麼顏色的」二妞繼續問……瑾兒確實想這個帥哥親爹了。瑾兒喃喃的說「父親那麼帥,任何顏色都適合他,也做成棗紅色吧,你們倆都穿棗紅色,任何人都知道你們是夫妻,省的陌生女人打他主意,听說草原的女孩子喜歡搶帥哥做老公呢」

二妞真的滿頭黑線了,這些話,誰教給瑾兒的。「誰告訴你的?」二妞總是那麼認真。

瑾兒白了白眼楮,送給二妞一個你很白痴的眼神,「書里說的」

書到用時方恨少,此刻二妞非常恨自己不識字!

剩下的日子,二妞做棉衣,瑾兒看書,偶爾追著成風在甲板上和小毛頭們聊天。

陳嬸听說瑾兒繡出了馬糞團桂花,打趣瑾兒「你家二妞最笨了,教你繡花都教不好。」

瑾兒皺著臉,很認真地說「是我不好好學,怕學會了,讓二妞覺得自己在家里沒有用武之地!」

陳嬸繼續逗瑾兒,二妞沒有用武之地,豈不是正合你心意,你爹看她沒用,沒準就不喜歡她了,給你找個漂亮的三妞四妞。

瑾兒撅著嘴,萬分冷靜,而鄭重的說「我家二妞是不能換的,我爹永遠喜歡二妞!」

陳嬸繼續氣瑾兒「那你不喊二妞娘,大家都以為你不喜歡二妞,所以總是二妞二妞的喊」

瑾兒這一次,得意洋洋的笑著說「我家二妞那麼年輕漂亮!喊娘,不是把二妞喊丑了」

陳嬸把這話說給別家的嬸子听,別家的嬸子都笑著罵陳嬸缺心眼,「陳家媳婦你個缺心眼的,瑾兒那是說你又不漂亮又老氣。這個小潑猴,這不是說我們這些嬸子都是又丑有老氣"

二妞听說這些,甚為得意。

行船經過帝都,傳來了盛鵬鏢局的消息,盛鵬鏢局已經被一場大火燒光,雞圈不留。’

瑾兒听到這些,不解的問二妞「明明成風還活蹦亂跳下河抓魚,難道成風不是犬」

二妞淡定的回答,"正是因為成風下河捕魚,所以大火沒影響成風,雞犬不留是說不會游泳的雞犬」

輪到瑾兒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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