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霧華山方五個時辰的喬羨漁,無奈中踏上了‘下山辦事’的路途。
霧華山上,飛龍門眾人正激烈地對神仙堂派前來滋事的黑衣幫眾的去留進行討論。眾口一致的情況下,黎海龍決定把黑衣幫眾暫時留在山上,讓神仙堂派掌門親自上門領人,好好丟丟那傳說中武功高強老頭子的人。
靠門口的太師椅上,已經換上飛龍門統一白袍的朱玉潤一臉的不以為然。黎海龍正要宣布決定之際,眼神卻捕捉到了女弟子的神情。抱著逗逗小女孩的心態,黎海龍笑問︰「玉潤,可是有什麼好主意,說來听听?」
會客堂內,眾人的眼神一律轉向了門口正當眾啃著牛肉干的朱玉潤,見眾位少俠的目光集中,綠娥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小姐真夠丟人的。連忙暗捅了朱玉潤幾下。
無視綠娥的眼神,慢條斯理地啃完了牛肉條,朱玉潤方拍拍雙手起身。那地上的黑衣人已然轉醒,眼前仍是一片血紅,睜不開眼。
讓人心顫的清脆聲音清晰地在他耳邊響起︰「徒兒的辦法雖有些不入流,但好歹可以為師父挽回些損失。要是師父等那神仙堂派的掌門來了,一言不合又打起來,損壞得還不是我們飛龍門的財物。不如……」
說到最後,朱玉潤走上前去,神秘地對著黎海龍耳語了幾句。地上的黑衣人沒來由地一陣腿軟。
听得真切的黎海龍卻是拊掌大笑︰「好,就依玉潤的法子。」師徒二人揚長而去,邊走邊談,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眾人和地上再次暈過去的黑衣人。
第二日,滋事的神仙堂弟子共計二十五人,均被領至一個偏僻的小谷倉。正在各位神仙堂少俠想高呼口號死得壯烈的時刻,朱玉潤在喬玉書、綠娥以及一干飛龍門初級弟子的陪同下,來到了谷倉。
沒等各神仙堂弟子反應過來,飛龍門的一干初級弟子早已近身,把這些人從里到外搜了個仔細。
「凡是價值在5文錢以上的一律沒收。兵器、玉佩、貼身飾物一律送到山下集市的大同當鋪,價格我已經跟掌櫃地打好招呼了;外衣和像樣的內衣送到五娘的估衣鋪。如果各位有一些具有特殊意義的物品想保留的話,一概先由我保存。只要立下相應的借據,屆時咱們錢銀兩清。」綠娥掐著腰,頗有指揮架勢,「小姐,我沒說錯吧。」
「沒有,綠娥,你越來越有當家風範了。」無視周圍的白眼和咒罵,朱玉潤笑嘻嘻地摟著綠娥的脖子。
各神仙堂少俠這才明白,奈何無論如何叫罵,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該拿走的東西一樣不少拿。認清現實後,終于有人諾諾地拿著一塊絲帕上前,請綠娥估價。
綠娥只是伸出兩個指頭,輕輕捻了捻絲帕的一角,方道︰「你這個就二錢銀子吧,到那邊去領紙袋,寫上你的大名。一個月內不來贖的,超出一天收二百五十文保管費。簽了借據就行了。」
眼看眾神仙堂少俠就要被扒剩至里衣。正在眾人決定集體反抗,反抗不過就以死明志,也不果奔丟人的時刻,朱玉潤著綠娥拿出了二十五套粗布衣褲。喬玉書看著那些衣褲十分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出處。
身旁的綠娥一臉得意地賣弄「這是飛龍門去年沒保存好被蟲蛀了發霉的衣褲。」喬玉書登時低頭,嘴角抽動。
神仙堂少俠們顯然是被綠娥這番話徹底打擊了,兩眼紛紛向著朱玉潤和喬玉書露出要吃人的架勢。奈何破布裹身也好過赤身**,各神仙堂弟子每人不得不領了一套。
當神仙堂派一行人統一換好服裝後,出現在朱玉潤眼前的,是一群滿身大洞小孔,渾身不自然的詭異家丁。與平日風流少俠相距甚遠,倒是頗有幾分丐幫風格,引得綠娥撲哧一聲笑倒。
換上衣褲的神仙堂弟子本以為要穿著這身衣褲招搖過市,便一個個低頭掩面自發自動地向大門走去。守在谷倉門口飛龍門的初級弟子們卻絲毫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望著神仙堂弟子們愕然僵硬的背影,朱玉潤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各位的那些借條和財物總共一百二十五兩零八百七十六文,可是卻破壞了我飛龍門四百二十兩的財物。所以委屈各位少俠在此以工抵債,債務一清,我即刻放各位下山。」
那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女子的容顏亦嬌美動人。可神仙堂弟子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美感,瑟縮著被戴上犯人才有的防逃竄大鐵球,乖乖地去干活了。干活總比丟人好,帶上大鐵球已然開工的眾少俠仰天長嘆。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顯然換上的是最破爛的一套衣褲,完全看不出一絲武林中人的味道。帶著大鐵球走在最後,威脅式地半眯著眼︰「妖女,得罪我們白道,你遲早有一日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