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小皇後 第三卷 他的痛來自何處?

作者 ︰ 冇乖

惠嬪在蝴蝶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丹若的貼身婢女花翹也趕緊扶著丹若起身。丹若的雙手都有擦傷,痛得她面色吃緊。

「娘娘!有沒有傷到哪里?」蝴蝶緊張地對惠嬪上下打量,恐怕她家主子有個閃失。

惠嬪的眉頭緩緩皺起,一手附在自己的小月復上「蝴……蝴蝶!快!快扶著我回宮!我的……肚子好痛!」

在場的人都亂了起來,丹若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急忙讓眾人讓路,讓人扶著惠嬪坐上肩攆,趕回慶安宮……

蘇小妖用手里的帕子擦過手心上的血跡,惠嬪?方才是惠嬪踢來的石頭將她絆了一個趔趄,惠嬪見她沒摔倒,扯她的那一下,是拉她,還是故意想將她扯倒?她也說不清楚,好像是惠嬪無意,可又好像是惠嬪有意!可惠嬪沒有理由拿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來冒險!

「瑞妹妹!傷到哪里沒有?你是回宮?還是一同去慶安宮?」丹若亦用帕子擦過手心上的斑駁血跡,緩步走到蘇小妖的身前。

「我……」蘇小妖遲疑,她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多與這些女人牽扯,能得一時安靜是一時。

「我們剛才在一起,惠妹妹動了胎氣,我們不過去看看恐是不好!要是瑞妹妹不過去,我也不好過去!」丹若柔聲說道。暗示瑞嬪,出了這種事,還是去一趟慶安宮的好,免得落個嫌疑。蟲

蘇小妖點點頭,跟著丹若踏上自己的肩攆,命人抬去慶安宮。丹若很會做人,至少丹若考慮的周全,若丹若一個人去了慶安宮,讓瑞嬪落個不好的口碑,畢竟是瑞嬪壓在了惠嬪的身上。

蘇小妖對丹若又多了一分賞識,或者丹若是好心在提點她!或者丹若也只是想拉攏她,讓她對丹若多一份好感。丹若這種嬌弱的女人,要是心和外表一樣還好,要是表里不一,那的確是個強大的敵人!因為丹若掩飾的太完美了!

踏進慶安宮,宮女和太監們都忙活起來,太醫隨即匆匆趕到,就連皇上也跟著進門。他進門就坐在主殿的主位上,一言不發,看不出焦急,也看不出擔心。或者他根本就不擔心惠嬪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不得不來……

丹若和蘇小妖規矩地立在一側,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宮女,手里端進去一盆盆的熱水,再端出來的時候,水盆里竟然有了血色。

蘇小妖不禁緊張起來,要是惠嬪真的流產,她心里真的難以原諒自己!不管是有意無意,畢竟是她壓了惠嬪,孩子會是因為她而流產!她就是間接的殺人!

丹若也緊張起來,抓住蘇小妖的手,丹若的手心滲出一層細汗。或者丹若是真的關心惠嬪,或者丹若是在擔心惠嬪流產,皇上怪罪于自己……

蘇小妖的心很亂,只能緊緊地抓住丹若的手。那是走路時無意的過失,死鬼皇帝不會怪罪她們兩個!可是為什麼,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自己正被人算計著……

這種感覺怪怪的!或者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惠嬪沒有理由拿著自己的孩子來算計她,也許惠嬪踢來的那塊石頭,只是走路時的不小心!她們三個說好聯手,在當下的情況,惠嬪還不能動手陷害瑞嬪!雲里國使者就要到了!珍妃不能參加迎接雲里國使者的宴會,瑞嬪是宮里舞技最好的一個!惠嬪還要抓住瑞嬪這座靠山,不可能現在就動手陷害瑞嬪!

一直負責幫惠嬪保胎的老太醫顫顫巍巍地從里間走出來,他撲通跪地「皇……皇上!臣……臣無能,沒能保住龍種!」

里間傳來惠嬪的啜泣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不要!……不。」

唐 的臉上仍是波瀾不驚,短暫的無聲過後,好像是不得不問地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向一側的丹若和蘇小妖。

「回皇上!是……是臣妾的錯,惠嬪摔倒的時候,……沒能及時抓住!」丹若急忙跪地,聲音之中隱現哽咽。

蘇小妖見狀也不得不跪地,小聲地解釋道「回……皇上!是臣妾的錯,沒……沒站穩,撞到了惠嬪!」她不是有意撞倒惠嬪的!她也沒必要心虛。

「回皇上!不是這麼回事!」惠嬪的貼身婢女蝴蝶,從里間哭著跑了出來,撲通跪地。

「那是怎麼回事?」唐 的口氣之中隱現不耐。

「回皇上!是瑞嬪娘娘假意摔倒,我家娘娘好心去扶瑞嬪,瑞嬪卻壓在了娘娘的身上!是瑞嬪故意的!」蝴蝶哭得雙眼通紅,一口咬定這事是瑞嬪故意而為。

「你……」蘇小妖轉頭瞪向一側的蝴蝶,她這一刻無語!果真是被算計了!惠嬪真的拿著自己孩子來算計瑞嬪!這樣的犧牲也太大了吧?瑞嬪有這個價值嗎?還是有著別的原因才會這樣算計瑞嬪?

「蝴蝶雖然是奴才,知道說著話是大不敬!但是蝴蝶不得不說出親眼所見的實情,為我家主子討個公道!虧我家主子一直待娘娘為姐妹!沒想到你這麼狠心,那還是個未足三月的孩子,你也這麼狠心下手嗎?」蝴蝶氣憤地指著瑞嬪,也不管了主次尊卑。

唐 陰冷的眸光瞪向跪地的瑞嬪,薄唇輕啟,從牙縫里擠出幾字「皇後!是這樣嗎?!」

「皇……皇上!」丹若當即慌亂,看了看身側的瑞嬪,又看向皇上那陰冷的俊臉,為難地咬住嘴唇「……臣妾不知,臣妾當時沒看到身後!」她說著低下頭,這是實話,沒有向著任何一方!

唐 接著瞪向當時在場的那些宮女,惠嬪的宮女一口咬定就是瑞嬪有意撞倒了惠嬪!

瑞嬪宮里的宮女當然會向著瑞嬪,冬雪搶先說道「回皇上!是惠嬪娘娘拉了我家娘娘一把,才會不小心撞到一起!不是有意,那只是意外!」

丹若的宮女互相看了看,看到皇上威逼的眼神,都低下頭,花翹怯怯地開口「奴婢也不知,只是看到瑞嬪娘娘壓倒了惠嬪娘娘!」

蘇小妖一直盯著他的臉,那刀削般冷峻的臉頰。他在不相信她!當她是個為了爭寵不顧一切的狠辣女人?

「瑞嬪!你還有什麼話說?」他的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陰冷,只是那口氣之中縈繞的不相信,生生刺痛了蘇小妖的心。

「沒有!」蘇小妖倔強地揚起自己的臉,無畏地迎上他那陰冷的墨色黑眸。倔強本著自己的堅持,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不屑解釋!

這一刻,她忘記了她現在有這一張瑞嬪的臉!忘記他不相信的應該是瑞嬪!只是,她心里隱隱猜測到,他知道,他眼前的瑞嬪早已不是瑞嬪!明明懷疑著,他為什麼還不相信?難道,蘇小妖這個人在他的心里就那麼一文不值?

唐 突然震怒,揚手掃落身側茶桌上的茶碗、茶壺。陶瓷的破碎聲,在殿內回應……

「來人!!!四十廷杖!!!」他怒吼一聲,眼眸卻一直鎖住蘇小妖的雙眼。幽深的眸子中隱現的傷痛源自哪里?他的心底深處?他又為何會有著心痛?為那不足三月就早逝的胎兒嗎?

「皇上!惠嬪是在臣妾身邊出的意外,若要追究責任,臣妾的責任最大!」丹若也跟著磕頭,言語婉轉地求情。

蘇小妖咬住自己的腮肉,抓緊自己的拳頭,用指甲的摳痛告訴自己,沒必要因為一個不在意自己的人去傷心!他想打就隨他!四十廷杖就四十廷杖!最好這四十廷杖打死她!讓她記住,他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沒了孩子打了她!

「皇上!饒了娘娘吧!冬雪願意為娘娘受罰!」冬雪跪著向前爬了兩步,一個勁地磕頭。

「冬雪!退下!」蘇小妖冷喝一聲,倔強地站起身,走向太監抬來的長凳。她不知道,她現在的堅持是多麼的可笑,又多麼的不值得!

「皇上!冬雪有一事不得不說,娘娘這個月沒來信期,又有干嘔的癥狀!應是有喜了!皇上!您就看在娘娘有喜的份上饒了娘娘吧!何況,惠嬪娘娘真的不是娘娘故意撞倒的!那只是意外!」冬雪「砰砰」地磕頭,光潔的額頭上已是血紅一片。

蘇小妖悠地回頭看向冬雪,冬雪知道自己的信期不對,為什麼不早點說?為什麼要在這時才說?還是冬雪在說

謊?她來到瑞嬪的身體里不到一月,還不知道瑞嬪的信期具體是哪一天。可要是真的懷孕了……

不行!要是瑞嬪懷孕了,這孩子怎麼辦?眼看著就要到月中月圓夜,恆會來找她,她會要求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要是瑞嬪懷孕,她又走了!真正的瑞嬪回不來的話,那就是又害掉一條性命!

「皇上!何不讓太醫為瑞嬪把下脈,以做確定!要是瑞嬪真的有喜,就將功補過,要是沒有再做懲處也不遲!」丹若急忙趁機求情。

唐 果然遲疑,可當他看到瑞嬪那復雜的神色,他的臉上再次浮上一層冰霜。他從主坐上起身,緩步走到蘇小妖身前,那漆黑的眸子還是盯住她的眼楮。

蘇小妖故作無畏地迎接他的眸子,仰著頭盯住他的眸子,竟然試圖將現在的他看透。怎麼?不把脈嗎?不看看瑞嬪懷沒懷孕嗎?掉了一個又有一個給他懷孕!這就是女人多的好處!她心里酸什麼?人家老婆多,孩子多,干她蘇小妖什麼事!

「送瑞嬪回宮!」短暫的沉默過後,唐 悠然開口。話落,大步走出慶安宮。

「……皇上!」里間的惠嬪赤腳跑了出來,清秀的小臉上一片蒼白。看著唐 頭也不回地離去,她扶著藤椅癱坐在地。

「娘娘!快給娘娘拿鞋!」蝴蝶撲到惠嬪的身側,用自己的手抓住惠嬪的腳,以免惠嬪著涼。

惠嬪突然瞪向蘇小妖,明眸之中噙滿了恨意,若眼神能殺人,只怕蘇小妖已經當場斃命。

蘇小妖冷哼一聲,轉身在宮人的陪同下走出了慶安宮。惠嬪啊惠嬪!你這又是何苦!是不是怕瑞嬪懷了孩子威脅到你的地位,你才出此下策!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不是冬雪及時說了那番話,四十大板一定要了瑞嬪的小命!起初二十大板,都丟了半條命!如此一來即使瑞嬪懷孕,也會因為皇上的杖刑而流產!惠嬪這一計算的還算夠本,可惠嬪有必要拿著自己的孩子做賭注嗎?要是……,惠嬪的孩子早就掉了,或者是沒有懷孕!惠嬪這麼演戲,豈不是就賺到了?

可惠嬪這次算的還不夠縝密,要是瑞嬪知道自己懷孕,故意說沒有,只是身體不適,惠嬪不就滿盤皆輸!在計劃里有著疏露的人,怎麼會是保留四世記憶的牡丹仙子!

宮女里的女人一個個排除,就剩下一個丹若,還有這些個宮里的宮女!可要說那牡丹仙子是宮女的話,未免太過牽強,宮女在宮里什麼都做不了!蘇小妖的將所有的懷疑開始轉向丹若,如果丹若的懦弱膽小的確是個偽裝,那要怎麼做才能撕下丹若的面具?

回到祥和宮,蘇小妖遣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冬雪。她必須問問冬雪,為什麼信期不對,冬雪不知會一聲。

「說吧!為什麼!」蘇小妖端坐在主坐。

「……娘娘!您讓奴婢說什麼?」冬雪一臉的不解。

「還裝!信期不對的事,為什麼不知會我一聲!你還對誰說過?」蘇小妖用力地拍在桌面上,嚇得冬雪撲通跪地。適當的時候,她應該搬出自己的身份,不然這些下面的人都能欺負到她的頭上。

「娘娘!冤枉奴婢了!娘娘的信期您平時記得最清楚!奴婢見娘娘在午宴上一直否定自己有喜,在皇後娘娘和惠嬪娘娘面前也不承認,奴婢以為娘娘是怕她們知道對娘娘不利,故此冬雪就沒說!冬雪對誰也沒說!要是皇上今天真的打了娘娘!傷到娘娘的身子,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奴婢才在皇上面前斗膽說了出來!」冬雪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蘇小妖對自己的疑神疑鬼深感愧疚,起身扶起了冬雪,幫冬雪擦去臉蛋上的淚珠「我們不說,惠嬪不還是懷疑我已有喜!故意設套演了這麼一場戲!就看皇上是怎麼對我們!只是……,惠嬪是怎麼肯定我有喜了?」

蘇小妖掃過冬雪,見冬雪的神色無異,應該不是冬雪出賣她才對。要是惠嬪不敢肯定自己一定有喜,惠嬪怎麼敢編排這麼一場戲!

「娘娘!宮里娘娘的信期一到都要上報給太後,這個月娘娘的信期還沒上報!會不會是太後……」冬雪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無聲。

「太後?」太後在午宴上明明是一副毫不知情的神色,看來那是太後自己偽裝的了!這又蘇小妖想起上次惠嬪來拉著她去給太後請安,惠嬪卻是半路出了叉子。這些事都聯系起來,惠嬪果真有可能是和太後聯手了!

太後和夏將軍之間出現了隔閡,太後當然要拉攏勢力大的人!太後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挑撥瑞嬪和皇上之間的關系,要是這次還不成功,太後會怎麼做?

還有惠嬪,若說惠嬪是真的懷孕,那惠嬪就甘願用自己的孩子去做這場賭注嗎?若惠嬪沒有懷孕,那惠嬪是怎麼騙過太後的?還是太後指使惠嬪這麼做的?

死鬼皇帝接下來會做什麼?為什麼不找人給她把脈?不想確認嗎?還是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更或者他在打什麼主意嗎?

蘇小妖無法再去考慮那些問題,胃里又是一陣翻騰。冬雪急忙抱來痰盂,蘇小妖對著痰盂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什麼東西來。

冬雪急忙倒來熱茶,蘇小妖接下茶碗,喝了一口,喂里好似舒服了一些。一手撫在自己的小月復上,這里面真的有小寶寶了嗎?按照冬雪所說,瑞嬪的信期已經晚了快一個月了!也就是在她住進瑞嬪身體里的時候起……

「冬雪!你先下去!我一個人呆會兒!」蘇小妖向冬雪擺擺手。頭疼地靠在藤椅上,緩緩閉上自己的眼楮。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怎麼辦?留下這個孩子?那她自己怎麼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不會是天意弄人,不想讓她回去了嗎?

「田樹!恆!你們在哪里?快出現告訴我要怎麼做!」蘇小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無助地喃喃自語。

她站起身,準備上床休息。想不懂的問題就不去想,睡一覺之後再去想所有的事,思路會更清晰一些!她剛轉身走了兩步,主殿的門被人緩緩打開……

午後刺眼的陽光頭射進來,晃得蘇小妖一時看不清那來人的臉,但從他那高頎的身形和周身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也能知道來人正是昭睿的皇!

唐 身後跟著一個老者,身上還背著一個大藥箱,從那老者身上的官服,看得出那是一位太醫。兩人進門後,雕花紅門門緩緩闔上。主殿上又恢復了先前的昏暗,只有從鏤空的雕花紋路里射進來縷縷陽光。

蘇小妖緩步上前幾步,跪地行禮。唐 並未理會,向身側的太醫使了個眼色。

太醫躬身上前,向蘇小妖行禮之後,請蘇小妖坐在藤椅上。老太醫跪在蘇小妖的身側,用帕子遮住蘇小妖的手腕,太醫隔著帕子把起脈來。

蘇小妖冷眼掃過死鬼皇帝,為什麼不在惠嬪的慶安宮把脈?那里不是有現成的太醫嗎?如今還要麻煩他再找來一個!什麼意思?

太醫把過脈,回身向唐 叩首「啟稟皇上!娘娘……已有近兩月的身孕!」

蘇小妖並不驚訝,她自己已經猜到。只是太醫在這個時候一般不都是恭喜皇上嗎?為什麼這個太醫說話的時候有些為難?也不是為難,好像有點不忍心!

唐 的冷眸掃過蘇小妖,沉嗯一聲,點了點頭。

太醫從地上爬起來,將大藥箱小心地放在圓桌上,從里面拿出一個瓷盅,在瓷碗里倒出一碗黑糊糊的藥汁,裊裊升騰著熱氣。

唐 一把接下那碗藥,走向坐在藤椅上的蘇小妖。他的神色還是冷淡得毫無波瀾,讓人看不出他現在的心,更看不出他要做什麼。

蘇小妖不由得抓緊藤椅的扶手,他要做什麼?那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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