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皇太後一驚，這……，蘇小妖現在的反應和御書房前完全判若兩人！是想開了嗎？所以不去計較皇上寵幸了皇後？看到蘇小妖一臉甜甜的笑容，她心間酸澀難耐，這孩子定是不知，那碗藥是打胎藥！
蘇小妖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舒服地靠在床頭，端起太醫遞上來的藥碗。看著那碗黑糊糊的藥汁，她臉上的笑意更濃，端起藥碗放在唇邊……懶
聖母皇太後的雙眸席上一層淚光，在阻止蘇小妖喝下那碗藥汁與期盼蘇小妖喝下中痛苦掙扎，艱難地別開雙眼，轉身背對蘇小妖，避免自己看到即將發生的、足以痛徹心扉的場面。
就在眾人以為蘇小妖會喝下那碗藥汁的時候，她抬起頭，笑盈盈地看向床側的老太醫。
「我認識你！」蘇小妖歪著頭，小臉笑得天真無邪。
「啊？呵呵！臣在宮里幾十年了！」老太醫一愣，接著干笑兩聲。
他不太明白妖妃為何會說這句話。他沒有老糊涂的話，分明記得幾次給妖妃把脈，都是妖妃中毒和昏迷不醒的時候，妖妃不應該認識他才對！
「我在祥和宮見過你！還是皇上帶你去的！」蘇小妖仍是甜甜的笑著。
老太醫當即懵然，他去祥和宮給瑞嬪把脈是有數的，皇上帶他去的祥和宮？那就更是屈指可數了！可是……，不管哪一次，都沒有妖妃在場啊！蟲
「不記得了嗎？」蘇小妖垂下眼瞼，看著手中那碗黑糊糊的藥汁。舉著那碗藥對著那老太醫，嘟起嘴無辜地說道「你就是給瑞嬪送的這碗藥！我記得的！」
老太醫當即冒了一身的冷汗，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好似篩糠。
「公……公主……，老臣不知……公主在說什麼！」老太醫擦著頭上的汗珠，雙唇顫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當……當時……，皇上秘密給瑞嬪打胎的時候，妖妃正是昏迷當中，而那件事又是極其隱秘，妖妃怎麼會知道？她……她居然還說是……，是親眼看到！
「不會啊！你怎麼會不知道我說什麼？當時瑞嬪流了很多血，還是你給收拾的！你還是從一個大木箱子里拿出來的銅盆！瑞嬪痛的不得了，你都沒有一點同情心！」蘇小妖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小嘴微微嘟著，就好像一個天真的孩子。
老太醫听到這話，渾濁的雙眼當即瞪圓，心底串起的寒意，幾乎將他的整個身體凍結。妖……妖妃怎麼會知道當時的情況？瑞嬪已死，在這深深的夜晚，提起當時血腥的場面！想起妖妃在生死不明時，宮里傳言妖妃向瑞嬪托夢……
老太醫身子一歪，直接昏倒在地……
聖母皇太後雖然疑惑蘇小妖為何會說那些話，但她體會不到那種可怕，畢竟她不知道皇上秘密打掉瑞嬪孩子的事！吩咐宮女將老太醫扶出去，向前幾步剛欲勸蘇小妖喝下那碗藥。
「母後！你知道嗎？在瑞嬪死的時候，你不應該念超度經文的！不然瑞嬪還能活過來！」蘇小妖用很認真的態度對聖母皇太後說道。
聖母皇太後心下一沉，但是還是好笑地嗔道「你今晚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提起瑞嬪呢？」說著，她坐在床邊，抓起蘇小妖的端著藥碗的手，欲親自喂蘇小妖喝下那碗藥。
「因為我就是瑞嬪啊！」蘇小妖眨了眨大眼楮，將這話說的跟真事一樣。
聖母皇太後的猛然一抖，差點打潑那碗藥汁，不自覺地向左右看了看，諾大的寢殿，只有她們兩個人，搖曳的燭火讓房內的光亮時明時暗……
「母後當時穿著一件灰色的衣服，臣妾當時好想喚您一聲母後！可還不待臣妾睜開眼楮，喚您一聲母後，您就念起了超度經文，害得臣妾只能早走！」蘇小妖嘟著小嘴，有些委屈，有些埋怨的說道。
聖母皇太後愣愣地看著蘇小妖的臉，那張臉上沒了往日里倔強而叛逆的神色，現在有的是一種她所陌生的乖巧柔順，這……這不是蘇小妖嗎？在瑞嬪死的時候，她還是清塵師太的身份，當時她是有念超度經文，可……可蘇小妖還昏迷在惜顏宮，根本就沒在現場！
一股寒意從聖母皇太後的心底串起，直覺讓她毛骨悚然，面色抖了抖，無主地流轉眼眸，手心中已滲出一層細汗。
「來人！！！」聖母皇太後向門外大喊一聲。她不用怕，一定是蘇小妖不想喝藥耍的小把戲！
「是……是……是皇上偷偷打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蘇小妖松手丟掉手里的藥碗，那黑糊糊的藥汁潑灑在被子上，當即暈開一片深色。她抱住自己的頭，神色惶然地搖著頭。
聖母皇太後一听這話，急忙讓剛進門的人出門。皇上秘密打掉瑞嬪的孩子，這件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雖然瑞嬪已死，可成家的人還在朝為官！
「霜兒！別跟哀家耍心眼！」聖母皇太後慍怒。
蘇小妖就好像沒听到聖母皇太後的話一般，雙手抓住聖母皇太後的手，眼中的淚流了出來「母後！好痛的！當時好痛！就好像從肚子里生生揭下一張皮，然後……一直流熱熱的液體，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感覺有個比較大的東西，哧溜溜地流出去！好……痛的！」
聖母皇太後听得渾身發麻，雖然她沒流過孩子，卻是個生過孩子的人！落胎的痛自然比瓜熟蒂落來的生猛！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要狠下心來，讓蘇小妖去品嘗那種痛，還是心軟地放過那條小生命。
這時，門外傳來公公的傳話聲「啟稟聖母皇太後，母後皇太後那邊的劉公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