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去?」桑青怪聲怪氣的再次問她。
「不去!」娘的,听不懂中國話是咋地,咋這麼磨嘰呢。
黎漠漠怒沖沖的進了府,不再搭理桑青那小神經病,他愛咋地咋地。
「主子,主子∼∼」若憐一听說黎漠漠回來了,紅著眼楮來尋她,也不管什麼禮儀,癟著一雙小嘴委屈的道︰「主子,您要給若憐做主。」懶
黎漠漠才進府,水都沒喝一口,若憐就奔進她懷里,抽噎著要她做主。「若憐小乖乖,這是怎麼了?別哭,說出來,讓主子听听。」一邊哄著一人一邊往府里走。
「主子,主子,小人的爹爹,爹爹他……」若憐抽噎著,話出說不全一句。
「你爹爹怎麼了?」黎漠漠這個急啊。
「主子,若憐的爹爹送來信說得罪了有頭臉的人,嗚嗚……現在要被賣到煙花地了,嗚嗚……可憐的爹爹已經那般年紀…嗚嗚…還要受這等侮辱…嗚嗚…若憐又幫不了他,求主子幫忙,救救若憐若命的爹爹…嗚嗚……。」若憐這話終于說完了,黎漠漠也听了明白。
「若憐,是誰抓了你的爹爹,主子我去替你要回來。」雖然皇甫黎在外人眼里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但是她上面的姐姐和嫂嫂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要給她幾分薄面的。蟲
「是,是開罪了空鏡有權勢的人。」若憐抽噎著,喏喏的說出來。
「什麼?」黎漠漠一听空鏡這兩個字冷汗頓時就下來了,怪不得桑青那麼胸有成竹,陰陽怪氣幸災樂禍,原來人家早下好了套,就等著她自己往里跳呢。
「主子∼∼」若憐眼楮已經哭得通紅,可憐巴巴小心翼翼的望著她,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把黎漠漠的心都看碎了。
「行了,等著。」黎漠漠親了若憐光潔的小額頭一口,正欲轉身,蘇毓荷也迎了出來。「毓荷,我去去就回。」黎漠漠也沒來得及和蘇毓荷再多說什麼就出了府門。
一出門,桑青正站在馬車邊上,手上拿著一只牛眼大小的血紅珠子對著朦朧的月亮看。
黎漠漠怒從心起,十分不悅的吼道︰「帶路,我要見見你那個姐姐。」
桑青似是沒听到她的話,只是漫不經心的把手上的珠子移離眼前,依舊仰頭望著月亮,竟然沒有搭理她。
黎漠漠這個氣,果然最毒男兒心,竟然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心里對桑青的印象又更差了一層。
等了半天,桑青的腿沒動一下,只是把玩著手里的那顆紅色的珠子。黎漠漠後脊一陣發寒,有點像是桑青把自己血紅的眼珠子剜了拿在手里玩一樣,那感覺,別提了,夠寒。
許久許久之後,桑青玩夠了手里的珠子,才慢幽幽的道︰「走吧。」
黎漠漠都覺得自己那兩腿在地上要生根了,這位小爺才開尊口。我靠!等著,有你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巴著我的一天!
怒火在燃燒,黎漠漠卻咬著牙忍了下來,她還沒有忘記自己出來的目的,如果不把若憐的爹爹安然無恙的帶回來,她今後還有何顏面面對若憐。
桑青小王子上了馬車,黎漠漠上了軟轎,一前一後的向那位公主所在地前行。黎漠漠眉頭緊鎖,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碧華,我以前認得那個什麼公主嗎?」
碧華騎馬走在轎側,她聲音如同自言自語般低,卻也被她听了清楚。「主子與那人曾有一面之緣,為的就是桑青王子之事,那人曾讓你帶著桑青回來,你未允。」
「所以結過梁子是吧?」黎漠漠可以理解人家姐姐護弟心切,要是她的話,那也是舍不得自己家的小心肝受委屈的。不過,這事是一碼歸一碼,今天她們手段卑鄙了些,竟然拿她的小侍家人做文章。
人果然不能有軟肋,不然會被人捏住,狠狠的戳!
「那人叫什麼?」黎漠漠腦子里有點預感不算好,感覺遇到的會是個戀弟狂。
「桑紅。」碧華輕輕的吐出那人的名字。
「哦。」很俗氣的一個名字,黎漠漠撇了一下嘴。
說話間轎子停了,黎漠漠下了轎,看到桑青竟然換了件黑色的衣裳。之前還似嫡仙一樣的人,這會陰霾罩天,黑的人,整個就一冷面殺手。
「你那是什麼表情?」桑青臉比衣服還黑,看到黎漠漠眼里的驚詫和故意疏遠的眼神心里很難受,很不是滋味,語氣不自覺的就變得生硬了。
「我愛什麼表情就什麼表情!」黎漠漠賞他一個大白眼,挺直了背脊,把脖子仰起來點,深吸口氣,跟要赴刑場般,雄赳赳氣昂昂大踏步的向前走。
「哼!」桑青黑著臉,把脖子也仰了起來,冷哼著從黎漠漠身邊走過。他走路沒聲的,像是鬼魅飄進去一樣,只不過從黎漠漠身邊過的時候帶起一股陰森森的冷風,讓她不自覺的寒毛豎起。
斜睨一眼,黎漠漠跟上去,沒有心情觀看這里到底裝飾的有多麼的豪華,黎漠漠的心思都在桑紅這個人身上,皇甫黎和她曾見過一面,估計也是相交不歡。
桑青先踏進了屋子,黎漠漠跟在後面,碧珊和碧華卻被攔了下來。「屋子里只有主子,沒有奴才!」門口的冷面侍衛沉著臉說道。
「你們在外面等。」黎漠漠想鴻門宴我都來了,還怕你們吃了我不成?
「是。」碧珊碧華雖然心里擔心,可是主子的話她們不能違抗,反正就守在門口,主子也不會憑空消失了。
黎漠漠前腳一踏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向自己投來。穩了穩心神,抬起頭來,冷眯了眸子,斂住自己的怒意與對方對視。
端坐在桌邊的女子大約二十四五歲左右,穿著一件黑色滾金邊的長衫,高束著發髻,一雙紅色的眸子與桑青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她的眸中更多的殺意,剩下的就是普通的鼻子和略有些豐厚的嘴,除了那雙眼楮,長相一般。
「黎兒妹妹,請坐。」
還沒等黎漠漠打量完,桑紅就開了口。雖然是禮數上的讓請,可是那話如果換成︰‘來人吶,上大刑!’應該更為貼切吧,就那語調,就那神情根本不應該說出那麼虛假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