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舉手火把,雖然前面有碧華開路,還有碧珊斷後,可黎漠漠還是覺得不安全。這里面要是一只怪獸也就罷了,萬一是一窩怪獸,而且還處于饑餓狀態,那她們全都得扔在這里,做了怪獸的晚餐。
她不要死,她還有好多金子沒花完,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她和毓荷還沒生孩子,她……懶
怎麼那麼多事情沒有做?
路還有很長,每一腳踏下去,都覺得從石階上傳來刺骨的寒冷,透著腳流向四肢百骸的恐懼。
越往下越黑,只有火把上的點點光芒,在黑黑長長的隧道中跳躍。
「毓荷,你感覺到冷了沒有?」黎漠漠去拉蘇毓荷的手,卻觸到一片冰冷。低下頭,卻看到一個通體發著淡藍色幽光的怪物,把爪子伸向了她,還有那 開獰笑的嘴角……
啊——
黎漠漠恐懼的尖叫聲在悠長的隧道里回蕩。「怎麼了?」蘇毓荷忙一把抱住尖叫不已的黎漠漠。
「有,有鬼!」黎漠漠一口咬定自己見鬼了,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太怪異了。
「沒有鬼,怎麼可能有鬼呢?我們都沒看到。」蘇毓荷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黎漠漠搖了搖頭。「是鬼,我看到了,就是鬼!」蟲
「沒事了,沒事了,現在鬼都嚇跑了。」蘇毓荷有些無奈,他的妻主膽子竟這麼小,還相信鬼神傳說。
「我們不要再往下走了好不好?」黎漠漠拉住蘇毓荷,她是真不想往下走了。就讓府里的人笑話她好了,反正皇甫黎的名聲也沒好哪里去,再加上一個膽小怕鬼也不算個啥。
「陌焰,已經快到頭了,我們回去不就白走了這麼遠嗎?」蘇毓荷顯然是不想就此折回去,要知道,這里這麼冷,陰森恐怖的,而且氣味好怪,下來這一次就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他們已經快走到頭了。
「毓荷,你陪我回去吧。」黎漠漠的感覺很不好,總活得前面有什麼惡心的東西等著自己。她不想去,她要回地面上去,這里好冷,好可怕。
「陌焰,就快到了,來,拉著我的手,我們一起下去。」蘇毓荷沒同意返回,他拉上黎漠漠的手繼續往下去。
黎漠漠很不高興,低著頭,任由蘇毓荷一步步的拉著自己往下走,走向不知名的深處。
一直走一直走,黎漠漠覺得自己的雙腳都已經凍了,她冷的直打顫。「碧珊碧華,這個地方你們知道不知道?」
碧珊碧華二人異口同聲回道︰「回主子,奴婢不曾知曉。」
完了,能解開這個秘訣的人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不知道是輪回轉世了,還是跑到自己的世界里大吃二喝,泡盡美男。現在她有些恨皇甫黎,好好的殿下當著就得了,為什麼非弄些亂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
終于停了下來,而映于眼中的情景正是黎漠漠不想看到的。一間通體發白的冰室,里面架著一口大鍋,足足可以塞進三只肥豬那麼大,而此時鍋里面放的不是豬肉,而是一把人的白骨,骨上還飄著絲絲縷縷的長發∼
黎漠漠看看周圍,牆壁的四周掛著十幾具早已經凍僵的尸體,也不知道是哪一年死的人,就被那樣懸掛在牆上,脖子上面絞著麻繩,腳懸空的掛在那里。泛青的臉,突瞪的眼,還有伸出來已經變成暗紅色的舌頭,像是無常索命。
打了一個寒顫,黎漠漠腦子嗡嗡直響,這到底是皇甫黎搞出來的,還是原來這里就存在的。她需要查實,如果是皇甫黎弄的這些,那麼這個罪就要由自己來背,如果是先前就有的,她要讓這些人入土為安。
蘇毓荷將臉轉向她,眼里全是不解。這里是她的倉庫,他理所當然的以為這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為。
「毓荷,這里我也是第一次來,我不知道。」黎漠漠搖著頭,她真不知道,她被蘇毓荷那樣看很委屈。蘇毓荷用看著罪犯的目光看著自己,讓她心里好難過。
「不是你是誰?太殘忍了!」蘇毓荷看著那些凍尸,猜不到是先絞死還是先凍死,也許是同時,一邊接受著絞型,一邊受著刺骨的冰凍,多麼殘忍的方法。
「不管你信不信,根本不是我!」黎漠漠甩開蘇毓荷的手,然後沖碧珊和碧華吼︰「你們去把這些人的身份查清楚,到底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里。」
「是。」碧珊碧華點頭後又低下了頭,黎漠漠憤憤的走在前面,這里全是死人,陰冷陰冷的,凍的她都喘不上氣來。
回去的路很長,越往上走,黎漠漠的雙腿越重,直到抬不起來。她敲著自己的腿,一邊敲一邊往上走。低下頭時,只低了這一下,就看到了自己腿上的怪東西,有幾個不知道是怪物還是鬼魅的東西正抱著自己的大腿,她一抬腳,那些東西就死死的拉住她的腿,讓她舉步維艱。
這一次黎漠漠沒有大喊大叫,她用手指著自己腿上的東西吼道︰「你們離我遠點!」
那些東西在看到她指著它們時,頓時鳥獸散,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黎漠漠再抬腿的時候,輕快了不少,她快步向上行去。
她要快些離開這里,這里她再也不想來了,再也不要來了!
碧珊碧華看著有些中邪一樣的主子,那麼快的速度,就連她們一向習武都有些跟不上她。兩人對望一眼,紛紛跟上,不再作聲。而蘇毓荷悶悶的,隨在其後。
如果是他的妻主真的做了這麼殘忍的事,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她在自己的心目中一向是個溫柔並且善良的女子。可是現在,他很失望。那里的人死相太慘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大鍋里的人一定是被煮死在里面的,鍋底下還有未全燃盡的木柴,鍋邊還有一層凝結的人油。這樣殘酷的手段,實在是讓人不能原諒。
黎漠漠走在最前面,她腦子里很亂。這不是件好事,剛才蘇毓荷的態度讓她知道,如果是皇甫黎做了這事,他一定會怪自己,甚至是恨自己的。如果是府里其他的夫郎知道了,他們會如何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