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挑眉問道︰「怎麼,連你那只生兒子的狐狸也有問題?」
「怎麼沒有!你當我傻子嗎?他那話明顯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後語的,連個謊都沒撒明白,我不懷疑都見了鬼了。要不瑤兒真是我所出,我吊起來打,看他招不招!」黎漠漠咬牙切齒做惡人狀。懶
本來皇甫逸還想等找個合適的時機提醒下小七,看來小七也沒想像中的那麼笨啊。既然發現了就早早提防,省得日後讓人家弄個措手不及。
「你就打算這麼放在府里?」皇甫逸挑眉問。
「暫時先放著吧,我這事夠多的了。他要是不惹是生非,我也就把他好好照顧著,畢竟他還給我生個兒子。看瑤兒份上我也得善待著他。」黎漠漠不是無情無意的人,她會盡自己的能力照顧好身邊每一位男子,只要是她的責任她都不會推卸的。
「你就是心太軟了,才會讓夫郎爬到你頭頂上來。」皇甫逸敲了黎漠漠的頭。「別敲了,夠郁悶的了。」黎漠漠也不想別人爬自己頭上來。可是如果不是喜歡的話,她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著他們。
「你以前就算寵他們,也沒這麼窩囊,現在是越發沒出息了。」皇甫逸作勢又要打。
「主子,已經到了。」外面的下人輕聲的敲了敲車門。皇甫逸拉著黎漠漠下了馬車,碧珊拿著一件披風披到了黎漠漠的肩上。「謝謝。」黎漠漠客氣的道謝。碧珊受寵若驚,感動的小眼圈都濕了,巴巴的跟在後面。蟲
那位道長去幫大戶人家看陰宅去了,看門的小徒弟請了她們進去坐。黎漠漠一坐上椅子就犯困,又開始打起瞌睡,一直到有人搖她的肩膀,她才醒來。
「對不起,我睡著了。」黎漠漠歉意一笑,揉了揉眼楮。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一個年有四十女子,顴骨很高,目光如炬,眼角邊有著幾條輕淺的皺紋,那是年輪的洗涮而生成的痕跡,帶著智慧的烙印。
「七殿下平安歸來,真是可喜可賀。」女人微欠了欠身子,目光卻絲毫沒有黎漠漠身上移開。
「這要多謝道長法術高強。」黎漠漠站起身來,盡量與那女人平視。
「哪里。」女人退後一步,然後走到另一把椅子坐下。「不知二位殿下前來,有何貴干?」
黎漠漠听她那口氣,撇了下嘴。然後重重的清了清喉嚨。「道長,我也不和你說東扯西,直說了吧。我見鬼了!」
「見鬼?」道長皺了一下眉頭,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黎漠漠。「未見七殿邊有不潔之物跟隨,印堂也未發黑。」
「你是說我在撒謊?」黎漠漠不悅,聲音也冷了下來。她最討厭自己說的話別人不相信,她又不是騙子,為什麼要說謊?
「絕對沒有。只是那東西沒纏著殿下,貧道可沒說殿下說謊。」那道長笑眯眯的說道。黎漠漠瞥她一眼,老奸巨猾的女人。
「道長還請收拾下所需之品,隨我們走上一趟,萬一小妹府中真是有不潔之物,就請道長施法袪了那物。」皇甫逸放下手中的茶碗,同樣也笑眯眯的下著命令。
「今日天已經晚了,我們明日再去可否?」女人微笑著,詢問二人意見。
「好。」皇甫逸也不想來回折騰,等天亮再回去好了。晚上用完膳食,女人要給黎漠漠卜上一卦。黎漠漠把手伸出去,女人搖了搖頭。「那要什麼?」
「八字!」女人微笑著回道。
八字,是說她的八字,還是說皇甫黎的八字。她還沒等回答,皇甫逸就先說出了皇甫黎的八字。那道長算了算,好半會才道︰「貧道依卦而言,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殿下見諒。」
黎漠漠挑眉,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看你到底有說出什麼難听的來。
「依卦上所示,七殿下已經是故去的人了。」女人是面皮不動,眼神不晃,一臉的泰然篤定。
黎漠漠先是一怔,隨後就笑。她算的還真是挺對的,皇甫黎原魂這會都不知道飄哪里去了。不管飛哪里去,這會是不在這個世上了。
「大膽!」皇甫逸先不高興了,這不是說自己小妹不該活著麼。
「三姐,無妨。」黎漠漠笑吟吟的看著道長,溫聲問︰「請問道長你還算出什麼來了?」
「貧道還算出殿下在世間風光無限,卻情債纏身,最終也是亡在男子手中。」這道長說的全對,皇甫黎就是死在男子手里,就是聶岩一鎮紙拍死的。
「呵呵,那道長說說我又是誰?」黎漠漠想知道此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如果她有真本事就把自己的命數算出來!然後她就相信對方的法力,再然後就算抱著對方的大腿哭嗷也讓對方想辦法把自己送回去!
「您是誰您自己清楚。」道長說完,微一頷首,便道︰「夜深了,二位殿下早些歇息吧。」
皇甫逸被這人幾句話的弄的心里堵挺慌,長喘了兩口大氣才順過來。「小妹,別听她的。」
「三姐,她是個高人。」黎漠漠丟下一句就去睡了。皇甫逸反復揣摩著她的話,她在稱贊那道長。可是她是為哪一句話稱贊的她呢?哪一句話是小妹認為道長說的對的?
次日一早用過早膳,皇甫逸就催促著道長。「請二位殿下稍等,貧道去取點用具。」女人轉身進了後堂。黎漠漠瞪著她的背景,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皇甫逸還是十分信任這女道長的,至少她們確是根據她的靈鶴尋到了黎漠漠,這點毋庸置疑。
黎漠漠前一夜根本就沒睡好,反復的想著女道長的那句話︰您是誰您自己清楚。
她是誰?她是黎漠漠,一個熱愛生活的女大學生,有一個愛自己的外籍的男友,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一切都變了,她現在變成了皇甫黎,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七殿下。
她也不想要這個身份,可是她如何能拋開。一如她最初來到這個身子,她不敢去想自己的親人。想的越多心便越疼,她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可是這心是自己的,難不成要永遠都活在對過去的緬懷里,終日哀怨的過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