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漠漠一連兩日心神不寧,身邊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了,她沉著一張臉,碧珊都不敢看她,一看到主子就是沒完沒了的追問那男子的消息。
「媽的!竟然和女人鬼混!」黎漠漠怒發沖冠,氣的在屋子里來回的走。D,他不經意的向她透露出自己非本世界人,然後還跟她說什麼迪斯尼那可是個好地方。這男人是什麼意思?懶
難不成那男人知道自己也非本世界人?不應該啊,她從來沒和別人提過這個,他不可能知道。他只是在試探自己,沒錯,他一定在試探自己。
那他是從哪里看出來的苗頭呢?
想的黎漠漠都頭大了,這事還不能和別人商量,在不確定之前,她不能和任何人說。她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她不相信自己,她沒有自信。她怕萬一他們愛她不夠深,會離她而去。她怕看到他們失望而驚訝的神情,她怕失去他們。
黎漠漠將自己摔在椅子上,撫住了痛的欲裂的頭。「主子,您怎麼了?要不要大夫看看?」碧珊在一旁小心的問道。
「沒事。」黎漠漠定了定心神,這兩天腦子全是那個男人的話,他說他總有一天會回去,她為這句話慌了心神。她不能先亂了陣腳,不管那人是什麼時候來的,至少現在他還在這里,這就說明那人還沒找到回去的辦法。蟲
既然沒有回去的辦法,她慌什麼!
在思想混沌了兩日後,黎漠漠終于恢復了以往那個臉厚如城牆的風流殿下。「去毓荷那里看看。」自家男人都要給自己生孩子了,她竟然有時間去想些一時半會也沒有個譜的事,真是混啊。
黎漠漠去的時候,蘇毓荷正在小憩。佐兒一見她來了,就想叫醒蘇毓荷。黎漠漠擺了下手,悄悄地走到蘇毓荷的身邊。「睡多久了?」輕聲的問著佐兒。
「有一會了。」佐兒在一邊小聲的答。
蘇毓荷近來睡的越來越多,府里的事她都讓管家接了過去,他不能操勞,她希望他能生下一下健健康康的寶寶。
「讓他睡吧。」黎漠漠站在蘇毓荷身邊看了他好一會,才轉身離開。她知道他愛自己,也許他愛的是這個皮囊,可是和他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都那麼清晰的印在腦中,如果真的能回去,她是否真的能舍得他?
黎漠漠跨出門檻時輕微的嘆息偏偏傳進了剛剛轉醒的蘇毓荷耳中,蘇毓荷微皺了下眉。這段時間有些忽視她了,她心里想的什麼他也不了解,不是不想去了解,是他實在沒有那個精力,本想等著臨盆後多多關心她,看來他得提起精神去問問了,不是不知道這幾日她心神不寧,有很多事他也無可奈何。
「主夫,殿下才離開。」佐兒輕聲的稟告。
「知道了。」蘇毓荷被扶了起來,看看外面的天,很晴,很熱,他站到門口,依稀可以看到那女人轉彎時的一抹身影。
「去聶公子那里。」蘇毓荷找了聶岩,這個府里還算正常有點頭腦的人就屬聶岩了,有事他也只能跟聶岩商量下。
兩人說了好一會話,聶岩最後說︰「您就好好休息吧,我會去看她的。」
蘇毓荷點了頭就離開,聶岩依言去找了黎漠漠,黎漠漠在書房里翻著那一摞子有些日子沒看的賬薄,姑女乃女乃有那麼多錢,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花。如果能造台時光穿梭機,她鐵定眼都不眨一下就把錢都掏出來。
「妻主,吃點水果,冰水里鎮過的,很涼。」聶岩將手里還冒著絲絲涼氣的果盤放在黎漠漠的旁邊。
黎漠漠將賬薄掖了一下角合上推到一邊,將聶岩拉進自己的懷里。「岩兒可真貼心呢。」
「你有心事,願意和我說嗎?」聶岩沒有轉彎抹角,直問了。
黎漠漠嘆了口氣,用小銀簽子挑了一塊西瓜送進口里,沁涼的汁水順著喉嚨下到胃里,很舒服,夏日燥熱之氣一下子消了,可是她胸前那團揮之不去的悶氣卻依舊在。
「岩兒,我問你點話,你可以選擇不答,但是要答的話我要听真話。」黎漠漠將聶岩的身子轉過來,然後對上他好看的桃花眼,那麼美的惑人的眼楮盯著自己,眨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下頭。
「我是誰?」黎漠漠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可是聶岩卻認真的思索著。
好半晌才答道。「你是你,一個讓亦恨亦愛的人,明明壞的讓人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愛的女人。」
很感性的回答,感動的黎漠漠鼻子一酸,眼楮都紅了。抽了抽鼻子,黎漠漠接著問︰「如果這副皮囊沒了,這個身份也沒了,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聶岩顯然十分用心的思考她的問話,他想的時間比之前的問題要長了些。「你知道,我不在乎貧富,只要你靈魂沒變,我就會留下來。」
黎漠漠將他狠狠地擁進懷里,她貼在聶岩的耳邊顫抖著又唇說︰「謝謝。」
聶岩回抱著她,他明白蘇毓荷的擔憂,她的心事很重,重到要把和靈魂血淋淋地剝離開來。
她到底為了什麼事而煩惱,她不和自己說,只能說明他在她的心里的份量沒重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先前蘇毓荷來找他,讓他多關心她,也並沒和他說原因,那只能證明,蘇毓荷也是不知道原因的。
這個家里離她最親近的就是蘇毓荷了,如果連他都不知道,她到底藏了什麼心事在靈魂的深處?
他想探知,可是她的心門只啟了一條細縫就緊緊的閉合了。或者,根本就從沒對他開過,他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幻影。
「有一天,不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如果月兌離了這副皮囊,靈魂離開,你願不願意跟著著什麼也沒有的我離開?」黎漠漠在他的耳邊不確定的問,她也有她的擔憂,她不知道他們對自己的愛有多深,深到可以放棄一切。
「我嫁給你了,你不帶著我,你想拋棄我嗎?」聶岩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肩膀,她吃痛的皺了一下眉,隨後釋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