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漠漠從抽屜里拿出一只小墜子遞到那如蓮一樣的男子面前,溫聲說︰「送你。」
男子看了看女人,女人點了下頭,他才伸出秀白的一雙手接了。「謝謝。」男子拂了拂身子。手中是一只白玉雕刻的蓮花,一如他的名。懶
「覺得很配你。」黎漠漠將目光對上女人。「好好待他,別再讓他受到傷害了,要保護好心愛的人。」
「我會的。」女人說完扶著夫郎走了,黎漠漠看著她們相攜的背影,真美。
「不難受嗎?」蘇毓荷問著發呆的黎漠漠。「難受?為何要難受?每個人都有自己歸依之處,他只是找對了那個人,我應該祝福不是嗎?」
「是啊,一如你便是我的歸依之處。」蘇毓荷坐到她的身邊微笑著答。
說來真是巧了,那男人竟然是黎漠漠佔了皇甫黎身子後,遣散園子美男中的一個。那人要回了自己的籍貫,帶著她給的萬兩銀離開。
黎漠漠笑的有絲苦澀,毓荷,若是我告訴你,你喜歡的那個皇甫黎已經死了,我不過是個上身的鬼魂,你還會這樣愛我嗎?
「毓荷,準備一下,我們過幾日也起程吧。這里留給那些女人打理,我們先去空鏡。」听她的話蘇毓荷一怔,他都已經準備好在這里過冬了,她怎麼又突然要離開呢。蟲
「好,我去安排。」蘇毓荷說完就去準備了。黎漠漠看著這里,說實話呆在這里的時候不覺得怎樣,真要離開的時候卻覺得很舍不得,畢竟是自己一點點看著建成的。
算賬,盤點很快就弄完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好好的給我守著這個酒館,等我回來要是見酒館生意不好了,就這個伺候!」黎漠漠很女人的把一把片刀拍在了桌子上面。
「老大,您不要我們了,您上哪里去啊有?」女人還是挺喜歡這個漂亮的老大的,不管怎麼說,老大來了之後她們頓頓有飯吃了,還有酒喝,就連逛窯子也有銀子了。
「老子要帶男人游山玩水去,你們這些女人把這里守好了,賺了銀子就都討上一房侍郎,別把銀子花在窯子里,干點正事,听明白了沒有?」黎漠漠怒吼,眾女人紛紛頭點如搗蒜。
黎漠漠的劫匪之夢沒有實現便帶著夫郎們踏上了行程之路。這一次她的目的很明確,不再抱著玩玩的心態,如果真能許一個願望,她要一個任意門,可以來去自由,這面住了厭了就上另一面住上些日子。
當然,這樣的好事不是人人都能遇到,她也不過就是想想而已。這是奢望,比她能回去更大的奢念。
雖未作耽擱,卻已經晚秋了,沿途的風景不算好看,盡是一副蕭瑟之景,樹葉都落了,空留樹枝干干的在風中搖曳。
若貞眨巴眨巴靈動的大眼楮,皺著小臉說道︰「妻主,外面的景色真難看,感覺很淒涼。看了會讓你心情變糟糕,您別看了。」
黎漠漠將目光收回來,看著這幾位要和她生活一生的男子。「是啊,還是你們好看,怎麼看都不膩。」
即使她再掩飾,他們也能感覺出來,她和最初那個快樂無悠的主子不一樣了,她心中有塊大石,石頭越壓越重,越壓越重,重到她喘不上來氣,就是想和他們說點輕松的話也那麼勉強。
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不能講出來?
「陌焰,你別笑了,你不知道現在你的笑有多難看。」這樣的話只有蘇毓荷能說,其他人的面上盡是擔憂,可是不知如何說,因為他們都不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說了怕惹她不悅。
「是嗎?」黎漠漠心情不好,硬堆起來的笑竟然那麼難看,臉上的笑收起來了,黎漠漠嘆了口氣。「我心情不好,你們自己玩吧。」
她還是什麼也不想說,她這麼不信任他們嗎?
「你到底有什麼心事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為什麼什麼也不說全都悶在心里?」蘇毓荷忍不住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茶飯不思了。
黎漠漠很想說,可是她害怕看到他們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她。嘴張了半天,才道︰「沒事。」
蘇毓荷生氣了,開了門就從馬車上跳出去。他心里很難受,都到這一步了,她為什麼還是不說?她到底拿他們當什麼?
「毓荷!」黎漠漠擔心蘇毓荷出事,忙叫桑青。「青兒,你跟過去看看。」
桑青咬了咬唇。「黎姐姐,我們都很擔心你。」說完也跳了下去。
黎漠漠長嘆了口氣,車廂里還有四人,也巴巴的望著他呢。「你們別擔心,我沒事,到了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的。」
她知道這事不能瞞了,自己已經無法像最初那樣泰然處之,那只能說出來。藏不住心事,就全都告訴他們吧。
眼瞧著就要出月鏡了,她在晚膳後把大家都叫到一起。「我有話和你們說。你們在听了之後,可以自己選擇後路。」
黎漠漠平靜地說︰「你們都覺得我變了,變得比以前溫柔了是不是?」
除了邱紫風沒點頭之外,其余五人均點了一下頭。只有邱紫風是在黎漠漠上了皇甫黎身後才認識的她,所以他不知道皇甫黎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其實不是我變得漫柔了,而是我以前本就這樣。」黎漠漠喝了口胡離給她煮的女乃茶。
「我喜歡喝這種香香甜甜的東西,其實我一點也不懂品茗,那些東西我除了能喝出來清香之外,根本分不出來好壞。」黎漠漠譏笑道︰「我也不會畫畫,那些水墨畫全都不是我畫的。」
黎漠漠坦誠道︰「那些畫是皇甫黎畫的,並非出自我手。」
他們都不解的望著她,她不就是皇甫黎嗎?為什麼要這樣說。
「毓荷,還記得那個道長說過的話嗎?」黎漠漠苦笑著︰「看過我的八字,她曾說我已是死人,她說的一點都不錯,因為那八字是皇甫黎的。」
眾人听她一再叫著皇甫黎的名字,就像是在說另一個人一般,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