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聶岩嘆了口氣,抱著孩子出去,說實話,他也很想那個女人,雖然知道她不是原來的皇甫黎了,卻反而輕松了不少。
「主子,人家好想你∼」胡離抱著孩子一進門就扭著身子開始哭。
黎漠漠微笑著說︰「想我也沒見掉一兩肉,沒心沒肺的!」懶
胡離被說的委屈,眨巴眨巴淚就又落下來了。「別哭了,見到我不高興?」胡離搖著頭。「那還哭,我喜歡看你們個個都眉開眼笑的。」
若貞也來了,人沒進屋眼圈就紅了,一進來也是開始落眼淚。「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哭什麼。」
聶岩進來到是沒哭,將懷里的萍兒交到黎漠漠的手上,目光中盡是關切,這麼久沒見了,他好想她,抖著唇輕聲問︰「你近來好嗎?」瞧瞧,大家公子就是不一樣,就算再想念,他也要忍住,千萬別失態。
「不算好。」黎漠漠苦笑了一下。「你們都坐吧,站著多累。」
「你們呢?」黎漠漠抱著萍兒,看著聶岩三人。「我們也不好,很想你。」聶岩的聲聲很柔,听在黎漠漠的耳中很軟很暖,黎漠漠鼻子一酸,這淚就落了下來∼
「妻主,別哭,女子怎麼能輕易的落淚呢。」聶岩掏出帕子來拭她眼角滑落的淚。蟲
「我很想你們,可是又不敢去找你們,怕你們討厭我。」黎漠漠也有她的為難之處,她常常夢到他們的,可是夢醒了,身邊卻空無一人。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怎麼能討厭你呢,這輩子也就遇到一個你這麼溫柔的女子,怎麼舍得放下你。」聶岩的話把黎漠漠那本來就沒回去的淚一下子又勾出來了,就跟著決了堤的大壩似的,嘩嘩的那個掉哇。
「岩兒,我也舍不得你們∼」黎漠漠有幾次是喊著他們的名字醒的,可是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碧珊的一臉無奈。
她很想他們,真的很想,每次都想不管了,就去看望他們,問他們願意不願意跟自己,可是勇氣剛剛提起,沒走幾步就又折回來了,這樣不知道反復多少次。拉長了脖子,門口卻再也沒進別人。
明白她的意思,聶岩忙解釋。「毓荷也很想你,他只是嘴上不說,你不知道你離開之後,他瘦了多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聶岩一邊為黎漠漠拭著淚水一面跟她講大家的情況。其實他們不是不想來找他,只是他們不能丟下蘇毓荷,他其實已經很自責了,如果他們都離他而去,他該有多傷心。
「我知道了,找個機會我會和毓荷見一面的。」黎漠漠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們拿她與皇甫黎作比較,明明都是同一張臉,卻不同的對待,雖然也沒打算有同樣的對待,可是這差距終是讓人心痛。
「你早些去見他吧,他近日瘦的厲害,天天看著孩子發呆。」自從空鏡的宴席後,蘇毓荷坐在黎漠漠的身邊卻絲毫未理他,他就郁郁寡歡,再這樣下去,真怕他弄出心病來。
「我知道了。」黎漠漠最疼的就是蘇毓荷,可是當時傷她最深的人也是蘇毓荷,她的心也是肉長的,怎麼能不疼。
結果這一拖就是四五天也沒說上一句話,黎漠漠每次見了蘇毓荷想和他說話,被他狠狠一瞪,那到了嘴邊的話也吐不出來了。
「他又瞪我了。」黎漠漠嘆了口氣,這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聶岩也嘆了氣,這個毓荷,鬧什麼別扭呢。私下里找上蘇毓荷。「毓荷,她來看你,你瞪她作甚?」
「我不想看到她。」蘇毓荷哄著孩子,裝作無意。其實他的心里何嘗不痛,回想起二人的點點滴滴,她在娶了自己之後待他那麼好,可只因自己一句說她不夠聰明的話就氣的離開,再也不歸。
她到底把自己看做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愛鬧脾氣的老男人罷了。
「她很想你,只是不敢來看你,怕你趕她。」聶岩想當和事老,可是蘇毓荷這脾氣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勸。
「算了,等到出了空鏡,我就回月鏡去。」他爹說的對,皇甫家沒一個好東西,明明許了自己願望,卻那麼不負責的死了,結果現在來的這位,卻不敢用真正的自己面對他們,他干嘛要對著一副面具。
「這怎麼行?我們是一家人啊,我們就應該在一起!」聶岩一把抓上他的手。「你細想想,是愛這個靈魂多些,還是愛以前的皇甫黎多些?」
聶岩是仔細思量過的,現在的這個女人很善良,從來不打罵僕人,就是狠話都不說一句,你拿給她東西的時候她會說謝謝,她那麼尊敬身邊的人,這樣的女人世間難求,就算在她的世界她是最為普通的,可是在這個世界里她就是獨一無二的!
蘇毓荷也是想過的,快樂的日子都是和她在一起過的,就算以前曾經對皇甫黎有著執念,可是後來的情情愛愛都是和她才有的,他怎會不知?
「毓荷,好女人一生遇到一個不容易,有些女人在和她過了一輩子才發現是披著兔子皮的狼,那多心寒。她雖然在這件事上瞞了我們,可是她已經為此懺悔過了。我們不要得理不饒人,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這樣的女人失去了,就再難遇到。」聶岩急了,他不想看著這個家破碎。
「並且,孩子,你想過孩子嗎?」聶岩看著蘇毓荷懷里的孩子,睡的那麼香甜。可是小小的她卻不知道她可能就快要失去爹爹或者娘親了。
「容我想想。」蘇毓荷腦子里亂亂的,他喜歡皇甫黎,更加喜歡後來的黎漠漠,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被騙了,而且還是被一個不怎麼聰明的女人騙了。
「毓荷,如果你不能原諒她在這件事上欺騙了我們,那你也只能怪我了。」聶岩平靜下來,他一個月都沒有現在說的話多。深吸了口氣,聶岩冷靜的說︰「當初是我一鎮紙打死了皇甫黎,這才讓漠漠來了這里,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死,而漠漠也不會來。你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