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迷情 第十七章 焦慮與放棄

作者 ︰ 落夢紅塵e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上校交給我的工作慢慢有了一些變化,除了之前的工作內容之外,還讓我參與了一些高層領導的會議,並對會議記錄進行匯總呈報,同時還要按照他的要求起草一些文件,好在我會速記,而且上大學時公文寫作也是拿手課程,所以雖然難度不小,但還是慢慢接上手了,當然也更加忙碌。而且,我發現一個現象,現在辦公室里最忙的人就是我,而且是越來越忙,而其他人看起來卻比以前更加輕松了。有時還真是希望自己沒有接下這份工作,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累得一點喘息余地都沒有。

隨著月底的逼近,我的心莫名地慌亂起來,晚上睡覺時也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雖然不斷地告訴自己要淡定從容,就算會被辭退,我也已經擁有了寶貴的工作經驗,以後到其它地方找工作也會更加容易;可是仍然禁不住會焦慮,會不安,會反復猜想上校到底會如何安排我,會經常回憶起那次獨自坐在長椅上難過的情景。

現在優瑞亞院長對我的鼓勵和寬慰都不起作用了,我似乎陷入了一個患得患失的怪圈之中。尤其是月底前的三天,我甚至在工作中都經常失神,特別是在面對上校時,一看到他那嚴肅的表情和犀利的雙眸,我居然無法保持之前的鎮定,心總是恐慌地跳個不停,擔憂他真的會辭退我,反而沒法記住他所說的話,也不能順暢地說出他每天的工作安排。有一次還被上校訓斥說我工作不用心,沒有按他的要求做事。這樣一來,我更加焦躁不安了。

今天是月底,也就是公布試用期結束的日子。昨晚我幾乎整夜未眠,今早起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面色蠟黃,雙眼泛紅,眼圈發黑,精神不振,完全沒有了當初剛到情報科的奕奕神采,我不由得深嘆口氣,安慰自己道︰不論怎樣,到今天一切謎底都該揭開了,過了今天,我也就不用再這樣提心吊膽了。

上午上校去指揮科開會;下午兩點,他一回來就讓我召集各組組長去1號會議室開會。我知道,一定是開新進人員評價會,確定我們這一批新進人員的轉正名單。

看著手表的指針一分一秒地轉著,我不住地望著辦公桌上的電話,希望能早點知道消息,又害怕知道最終結果。再看看同樣坐在辦公室里的萊依娜和泰西,她們並不怎麼緊張,表情放松,要麼工作,要麼閑聊。

當萊依娜看到我的目光時,悠然自得地笑了起來,並且大聲地對泰西說道︰「嘿,今天就是試用期的最後一天了,明天開始我們就能領全額工資了,只是有的人恐怕明天開始就沒有工資了,呵呵。」

泰西陪笑了一下,轉過臉來看看我,我則無奈地苦笑一下,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忽然,刺耳的電話鈴聲一下響起,我驚得一跳,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心里想道︰是上校嗎?

我深吸一口氣,抿抿唇,然後伸手拿起話筒,說道︰「您好,這里情報科。」

「海倫•摩爾,到我辦公室來。」上校嚴厲的聲音。

我一怔,囁嚅道︰「……是。」完了,上校只喊我一個人上去,一定是有問題了。

我放下電話,嘆口氣,拖著腳步向二樓走去。

到了上校辦公室以後,只見上校正站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腦顯示屏,眉頭緊皺,表情嚴峻,臉色鐵青。我看到他這樣,心里瞬間蒙上一層陰影,暗暗自語說︰算了,就順天由命吧!

當上校看到我之後,眼神一厲,便肅聲道︰「海倫•摩爾,這幾天你是怎麼工作的?!」

我喪氣地看著他,只等他說下面的話。

「昨天讓你給陸軍部司令巴德•普洛帝上將發的人員背景查考怎麼只有十個人的資料?另外八個人的呢?!」他質問道。

我一愣,回想了一下,我昨天發資料時好像沒有檢查就發出去了,有可能少發了一些。我咬著唇,垂頭低聲說道︰「對不起,可能是漏發了。」

「一個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了嗎?!這麼少的一份資料都會出現這種紕漏,如果是重大的機密文件豈不是會錯誤百出?巴德•普洛帝上將很不滿我們情報科的工作表現,剛才親自打電話給我,你知道你這樣一個疏忽對情報科整個形象帶來多少負面影響嗎?!你這幾天到底腦子用在哪了?精神煥散,效率低下,錯誤頻出,表現極差!」上校大聲地斥責道。

「對不起,上校,我……會對此事負責的」突然間,我覺得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唉,就這樣吧!我繼續說道︰「我馬上去寫一份辭……」

「先把資料補齊重新發一份,然後再寫一份代表情報科的檢討報告,待我審查無誤後一並發給巴德•普洛帝上將,之後再寫一份你個人的檢討書交給我!」上校命令道。

「是,上校。」我無力地舉起右手對他敬了個禮,轉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到此時,我覺得一切都該到終點了,我的表現的確不能讓上校滿意,而他也是時候表達他的真實看法了,算了,我把他交待的最後一件工作做好吧,也算是盡力了。抱著這種想法,數天來的焦慮和緊張似乎消失了,心里忽然也靜了下來,我便回到辦公室專注地做起工作來。

也許是壓力消失,抑或者是期待消失的緣故,我很快就把資料和檢討報告準備完畢,來到上校的辦公室門口,衛兵告訴我上校在1號會議室,讓我去那找他。我便來到三樓的1號會議室,一到會議室門口,就見到情報科的各個組長都在,有的正在討論著什麼,有的正在伏案書寫著什麼,而上校則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上位審閱著組長們遞上的材料。

我喊了聲「報告!」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我,上校則微蹙眉頭瞥了我一眼道︰「進來。」我便走到他面前將資料與報告遞給他,說︰「上校,這是資料和報告。」他便伸手接過看了起來。此時,我感到坐在對面的瑪格麗特上尉直射過來眄睨的目光,我一抬眼,就見她唇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冷笑,似乎在暗示我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淡然一笑,收回目光,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只等待上校的意見。只見上校「嗯」了一聲,然後說道︰「就這樣發出去,下去後讓其他新進職員到會議室來,你繼續去寫你的個人檢討。」

「是!」我木然舉手敬禮,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當我還在電腦前寫著個人檢討時,萊依娜和泰西已經從會議室回來了,兩人有說有笑,手里都拿著一份像合同一樣的東西走進了辦公室。萊依娜一進門,就神采飛揚地亮起她手里的東西,對整個辦公室宣布道︰「前輩們,同仁們,這是正式聘任書,我和泰西從明天起就正式加入你們啦!」

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鼓起掌來,表示歡迎。我心里難受得五味雜陳,咬著唇看著她們,不知該做何表情。萊依娜還特意眉飛色舞地向我晃了晃她的聘任書,而泰西則走過來,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我說︰「海倫,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對她苦笑著說︰「沒事,恭喜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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