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迷情 第四十一章 酒吧與據點

作者 ︰ 落夢紅塵e

在跟著信差穿過擁擠雜亂的停車場後,我們來到了一排低矮破舊的房屋前,只見屋前的門廊下堆著各種汽車零配件,緊閉的房門里面隱隱透出黃色的燈光和細碎的人語聲。

信差帶著我走到第三個門口處,舉手拍了兩下門,又握拳敲了兩下門,隨即就听到里面傳來拖沓的腳步聲,然後「 嗒」一聲後,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灰褐色防寒棉衣,叼著一支黑色煙斗,滿臉絡腮胡,頭發亂蓬如草的中年男人把著門把手站在門內,微仰頭瞅了一眼信差,就把審視的目光投向我。

只見信差瞥了我一眼,就漫不經心地對那男人說道︰「她是我女朋友,我帶她來玩玩。」同時他左手向那男人遞出二十元。

那男人眯著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則有些不安地回視著他,就見他接過錢,挪開矮胖的身子,沖屋里擺個頭,咬著煙斗撇開嘴皮對我們說道︰「進去吧。」

信差便拽著我向屋里走去。在一片煙霧繚繞中,我看到還有一個男人坐在房間正中的一張方桌前,抽著煙盯著我們兩人,桌上擺著一堆撲克牌和三個啤酒瓶。我正在疑惑信差到底為什麼帶我到這兒來時,他已經拉著我的手徑直走到房間里面一處房門口,而第三個一身酒氣的男人正打開房門站在門邊,猥瑣地看看信差,又看看我,一臉壞笑的樣子。

我一蹙眉,心里緊了一下,抬頭望向信差,卻見他不以為意地也沖那人一笑,便帶著我走進了房門。只听身後傳來「呯」的關門聲,我們便身處一個像維修間的房間內,房內四處擺著工具台和各種機械器具,地上零散地堆著一些汽車零件。我忍不住張口問道︰「你帶我到這來做什麼?」

信差轉頭沖我挑個眉,擠了下眼,說︰「不是這。」隨即他牽著我的手來到一個工具台旁邊,拉開一個鐵皮門,顯出一條昏暗的通道,只見通道末端有兩處裂縫閃動著光亮,還隱隱傳來音樂聲與人語聲,只听信差在身旁說道︰「就是那了,走吧。」

他拉著我走到通道盡頭,用力向里一推,一道門便被打開。頃刻間,絢爛的五彩燈光便照亮了我的雙眼,慢搖舞曲的音樂聲,各種嘻笑交談聲與觥籌交錯聲便充斥兩耳,一股熱氣混雜著酒味、煙味、香水味和人體的汗味也撲面而來。

眼前呈現出一間寬敞而略顯簡陋的酒吧,門旁邊就是一個L型的吧台,吧台內側有三名酒保為坐在外側的客人們服務,三三兩兩的男女客人要麼坐在里面對著牆的環形沙發上談笑飲酒,要麼在旋轉彩燈下相擁慢搖,女侍應生們穿著紅色緊身套裙與黑色長靴端著托盤在人群間穿梭往來,不時與身旁經過的男人們打趣調笑,勾起幾分曖的色調。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就見門邊一個穿著藍白相間制服,頂著一頭蓬亂藍發,卻長得眉清目秀的酒保沖著信差笑喊道︰「嘿,小哥,今天帶了個美女來呀?」他雖然是笑容滿面,可投向我的目光中卻帶著明顯的警惕與疑惑。

信差則將牽著我的手從衣袋里拿出來,然後拉著我走到吧台前,對他微笑道︰「是啊,帕奇,這是我女朋友海倫,今天帶她來玩玩,給我們找個單間。」同時微眯雙眼看似漠不在然地瞧著酒保,眼神中卻凝出一種肯定與不容質疑。我想他應該是在用眼神告訴那個酒保我不是可疑人物吧。

酒保則立即帶著些敬畏與服從之態地點點頭,一面掀起吧台擋板走出吧台,一面應道︰「是,小哥,2號包間,我帶你們過去。」

很快,酒保便領著我們穿過一眾跳舞的男女,來到了酒吧後面左側一個燈光昏暗的小包間中,里面靠牆擺著一圈暗紅色的沙發,沙發前面的玻璃茶幾上放著一個鐵質煙灰盤和兩副撲克牌,正對沙發的牆角還擺著一個黑色電視櫃,上面沒有電視,只有幾本雜志和一些雜物。

信差便低頭看向我,勾起唇角,帶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問道︰「怎麼樣?想喝點什麼,紅酒、雞尾酒、啤酒?」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有些為難地一笑,說︰「我不會喝酒,有沒有果汁或者女乃昔之類的?」

他點點頭,便對酒保說︰「來杯女乃昔和一瓶黑啤,再來點甜點。」

酒保應聲而去,順手帶上了包間的房門。只見信差將防寒服一月兌,丟到沙發一角,身著一件淡紫色高領線衣敞開雙臂慵懶地坐到沙發上,頭向後靠著沙發背,長舒了一口氣,似乎終于放松下來了。隨即,他微微抬起頭,斜瞅著我說︰「把外衣月兌了吧,屋里很熱的,要不然一會兒出去會受涼。」

我點點頭,看了看這個小小的房間,的確感到很暖和,便月兌下羽絨服,露出里面穿的白色低領線衫,俯過身將衣服和他的防寒服放在一起,卻感到他目不斜視地緊盯著我。我瞥過目光看著他問︰「怎麼了?」

他微眯下眼盯著我的頸部,示意性地努個嘴,說道︰「鏈子滿漂亮的。」

我心里一跳,用手一模,才意識到因為衣領較低,頸上的掛鏈已經露了出來,連忙一笑,說︰「哦,這是……前幾天在一個地攤上買的。」

「是十字架嗎?」他歪著頭繼續問道。

我搖了搖頭,一邊理著披散下來的一頭長發,試圖擋住掛鏈,一邊坐下來,笑了一下,說︰「就是一般的裝飾品,看著好玩就買了。」隨即我轉頭避開他直視的目光,看向牆角的電視櫃問道︰「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他怡然自得地說道︰「對啊,這是我最近才發現的一個好地方,隱蔽又安全。」

我點點頭說︰「的確很隱蔽,一般人很難想到在這廢舊車的回收場里還有一個酒吧。」

「是啊,這里算是貧民區最大的一家地下酒吧了,雖然政府對娛樂集會場所進行了嚴格控制,但有需求就會有供應,政府的扼制卻促使有頭腦的人們想到了躲避政府搜查的方法,在這不起眼的停車場中建了一個酒吧,不但滿足了平民百姓的娛樂需求,也有效地避免了被查封的風險。如今,這里已經是眾多平民們熱衷追捧的地方,一般沒有內部人員的介紹,是很難進來的。」他靠著沙發講解道。

我明白地點點頭,想了一下,又問︰「所以,剛才在外面屋子的三個男人就是負責守門的吧?」

他一笑,說︰「對啊,假如遇到警察搜查,他們就會立即按響報警鈴通知吧台,同時鎖閉外面通道的兩道門,然後酒保會迅速組織客人從酒吧內不同的隱蔽出口撤走,因為外面是開闊的停車場,便于向各個方向逃跑,所以也不容易被抓住。」

「原來如此,果然想得很周到。」

「呵呵,我也是通過內線人士才得知此地的,就是剛才帶我們進來的那個酒保帕奇。」他從沙發上撐起身子,靠近我的耳邊低聲說道︰「其實,他就是我們組織里的一員,我打算把這里作為我們的新據點,所以會時不時到這兒來,我們已經安插了幾個人在這里。」

話音剛落,就听外面傳來敲門聲,隨即一頭藍發的酒保帕奇就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他將啤酒瓶、酒杯、女乃昔杯和點心盤一一擺在桌上,然後彬彬有禮地向茶幾一伸手,對我們微笑著說道︰「請慢用,還需要什麼盡管吩咐。」說罷,他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拿著托盤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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