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芳宮外站著幾個宮女正在探頭探腦向門里張望,卻沒人敢進去。若琬不禁詫異的責問起,「你們怎麼都守在門口不進去?」
其中一個宮女瑟瑟的答道,「主子剛才疼得亂砸東西,大家都不敢進去了」懶
若琬這才注意到她手上還有一條新劃的傷口,也深知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苦楚,也不好責怪了,只得嘆聲吩咐道,「開門吧。」
門剛打開,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那惡心的味道讓人呼吸一陣窒息。繞過畫屏,印入眼簾的是一片觸目驚心——薇妃橫躺在寬大的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額上汗水浸濕了她胡亂絞作一團的發絲,身下純白羊毛毯浸染成了一大片殷紅的血跡,血還在流,一直流到地面
若琬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躲在床上的薇妃突然向她伸出一只手,虛弱的囁嚅道,「皇後姐姐」
「薇妃妹妹,太醫很快就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若琬連忙上前蹲著身子握住她的手,任鮮紅的血漬浸染她淡黃的裙裾,清澈的眼眸蓄滿心疼,「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的孩子」
蟲
「孩子一定會保住的!你一定要堅持住,皇上也會馬上就到了!」若琬緊緊捏緊她的手,眼里噙滿了淚光,「一定會沒事的!」
門突然又被推開,隨即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秋月連忙將若琬扶起,拉到一邊,「娘娘,太醫來了!」
「娘娘,我們先出去候著吧,好讓太醫專心給薇妃娘娘看病。」秋月剛說完,若琬原本不肯,不料連太醫也說一旁勸道,若琬只得從房中退了出來。
剛踏出屋來,若琬一眼便發現了皇上也正守在門外,不遠處站著的梅柳兒和秋霞正關切的看著她,若琬默然不語,躬身簡單向皇上行了個禮,皇上一臉肅冷的表情,令人望而生寒。
沒過多久,房門打開了,幾個宮女端著銅盆走了出來,太醫站在廳內的圓桌邊正執筆在紙上揮寫著幾行字,寫完便立即交給了身邊的宮女,只見叮囑了幾句,宮女便拿著紙步出門去。
「張太醫,里面情況怎樣了?」
「皇上,臣剛給薇妃娘娘開了幾副藥,只要好好調養,娘娘很快就會恢復了。」
「孩子呢?」
張太醫倏地變得面色凝重,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恕臣無能,沒能保住娘娘月復中的胎兒。」
若琬瞧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皇上,他心里一定傷心死了!若琬整個心也不禁難過到極點,不敢相信的盯著太醫,「怎麼會這樣,張太醫?她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
「皇後娘娘,」張太醫眼神突然變得復雜起來,「這個恐怕要派人探查一下薇妃娘娘之前有沒有吃過不好的東西?」
「小月,你們娘娘之前吃了什麼東西嗎?」
「除了太醫開的安胎藥,今天什麼都沒吃過。」小月愣愣的答道,一臉無辜的看著若琬,隨手還指向桌上的藥碗,「娘娘一直說苦,都沒喝完呢!」
張太醫隨即上前端起碗,在鼻前嗅了嗅,眉頭驀然一凜,轉頭回道,「這里面比臣原先開的多了一味藥。」
「是什麼?」皇上突然冷言問道。
「回皇上,是藏紅花。」
張太醫此語一出,頓時全場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