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殤 皇後殤 第八十二章

作者 ︰ 紅葉沾襟

「皇上,那個蘭曦公子真的可信嗎?」

「其實朕和他也只有過一面之緣,和藩王是不一樣的人。」

皇上一臉沉思,腦中瞬間閃出那個艷魅更勝紅粉的男子,那個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凌冽的目光變得悠遠而深重,懶

「章大人已傳來密報,他們一切行動即在今晚。成與不成,明日後便可知曉了。」

「皇上,恕臣直言,要是章大人他們今晚情況有變,消息很快就會驚動京城,臣怕到時候連皇上您也會被圍困,受制與人。」

梅濂憂心忡忡的皺起眉頭,「您何不等齊將軍的兵馬到了,再讓他們行事?」

「只怕朕等得,藩王他們也等不得。」皇上十分沉靜的的答道,「梅愛卿不是教過朕嗎?與人對局,掌握住時機最為關鍵。朕握住了先機,也就多了一份勝算。至于最後的結果是勝是敗,朕也只能去順應天命,隨機而動了。」

「臣真是慚愧啊!盡數說了些不入听的謬話,誤導了皇上。」梅濂一副忐忑不安,愧疚難當的樣子。

「齊將軍的兵馬如今到了何處了?」

「齊將軍一接到皇上的密令,除了依然留了四萬士兵駐在北防以外,連夜帶領著一萬人馬秘密起程返京,目前應該快繞過雪茫山了,估計再過三四日便可抵達京城。」蟲

「是嗎?」

冷冽的俊眉稍稍蹙了一下,又很快平復過來,無痕無跡。

「但願這場風波盡快平息下去。」

皇上忽然束身而起,款款闊步行至窗扇前,漆黑寂寥的夜幕下,遠近一片零星散落的微光火燭,短暫的平靜而安定,卻是恆久孤寂又滄桑。若有所思的眼,波瀾不驚的英姿面容,都不及風中飛舞的發絲,瀟灑而飄靈。

「皇上,您心里懷揣著蜀中的事,今晚想必又要在這兒苦等一宿吧?」一旁的梅濂體恤的問道,「那就讓臣在這兒陪您守到天明吧?」

「不好了!皇上,刑部大牢起火了!」

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帶刀侍衛,急急忙忙的跪地稟告,皇上和梅濂都一驚,

「怎麼會起火?那火勢現在如何了?張左齡呢?!他這個刑部尚書怎麼當的?竟然讓牢房重地平白無故起火了!」

「回皇上,張大人已經派人在救火了,不過皇後娘娘還在牢里面,張大人特命手下前來,鑰鑰匙在」侍衛惶恐的瞄著皇上,不敢再說下去。

皇上眉宇間難抑一絲怒色,瞬時大袖一揮,薄唇微動,背手疾步出門,門外傳來寥寥數短而急促的話語。

「趕快備馬!」

「皇上,等等老臣!」梅濂也緊跟著邁出來。

待皇上一行人快馬飛馳至刑部大牢時,火已經被澆熄了,整個牢房看上去是一片烏煙瘴氣,焦味沖天。除了身穿官袍的張尚書,個個都像黑面神似的,蓬頭垢面,尤其是兩只眼楮顯得格外閃亮。

張尚書看到皇上過來,頓時十分緊張的趕緊上前,躬身謝罪。皇上一邊走,一邊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怒意難平,

「皇後人呢?」

「還在里面」

張尚書唯唯諾諾的小聲答道,一見皇上聞言更加圓目怒瞪,又趕忙補充一句,「皇上,您先息怒!臣還沒稟報完,娘娘沒有燒傷,只是困在牢里,被煙嗆暈過去了」

「朕看你嫌這個尚書當膩了!」

「呃」張尚書立馬嚇得在原地呆住了,愣眼看著皇上一行人朝牢房內快步而去,嘴像被堵住一般,喏不出半個字。

一進來,皇上立馬眼色一凜,頓住了腳步,牢欄邊蹲著一個紫色秀雅的身影,烏黑娟秀的長發垂飄逸的散于肩頭,無暇的白玉上此刻抹上了一層黑污,兩顆夜明珠璀璨光輝,忽明忽暗,閃爍不定。

「琬兒,听到我叫你嗎?你快醒醒!」

「賢王殿下?」

梅濂眼中驟然一驚,掩飾住臉上的尷尬,連忙上前扶他站起來,眼色一動,隨即開口,

「臣看殿下自幼在府上長大,琬兒敬你為兄長,就拜托您多照看著琬兒,沒想到殿下真把臣的話記于心上,臣看到殿下這番盡心盡力,真是感激不盡啊!」

暄之一听,像皇上瞟了一眼,心下當即明白過來,連忙也接過話來,「暄之只是略盡微薄之力,怎能比大人對暄之的養育之恩呢?不敢當!」

皇上深幽的眼眸掃過他們二人,略沉了一下,極其平靜的感觸而出。

「是啊,梅愛卿,皇兄感恩戴德也是人之常情,你也別太介懷了,這該受的也總歸是要受的!」

「皇上所言極是!」

皇上眼角余光穿過他們及牢籠,一眼掃到了倒在發霉濕草地上縮作一團的嬌小身軀,冷眉不由一蹙,隨手將鑰匙交給身邊的侍衛,「去把牢門打開!」

一臉冷然的說完,皇上轉身便默然的走出了牢房,腳步未做片刻停留。

「可查出起火的原因嗎?」

「回皇上,臣已經命手下的人仔細查過了,牢房的左邊最近堆了一些干草,原本臣是想派人把皇後娘娘牢房的濕草換掉的,應該是有人不小心給弄起火燭了,」

張尚書極為謹慎的督著皇上的臉色,生怕說錯一句話,就要被打入萬丈地獄。

「不小心?你一個不小心就要把整個刑部給燒了,連朕也不得不佩服張大人辦事的能力啊?!」

皇上一個冷瞪,硬是張尚書的心陡然慢跳三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只往下滴,手中的白絲絹擦也擦不止。

「其實,皇上」張尚書說得斷斷續續,一副欲言又止的窘樣。

「張大人,朕今天才發現,你不止能力驚人,連說話也是高深莫測?!」

「不是」

這時,張尚書從袖筒里磨磨蹭蹭的模出一塊令牌,顫顫巍巍的遞到皇上面前,

「這是臣手下的人在草堆旁尋找到的,不是臣這里的令牌,臣斗膽猜測這可能是是有人無意中落下的」

皇上睨眼,拿過他手上的令牌,狐疑的翻來一看,眼光瞬間冷冽,深褐色眼眸如寒冰般令人徹骨刺痛!

令牌上赫然印著一個大大燙金字體「芳」,後宮里早在很久很久前,就定下了個規矩︰為了明確分配各宮人數而不致宮人所屬混淆,制作了不同的令牌派發給各宮宮人,由于後宮宮名都是三個字,便取中間一個字為標記,以此區別。

「芳」——就是凝芳宮。

∼∼∼∼∼∼∼

若琬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望見一片白色的帳面,腦中不由空白了片刻,一時沒明白過來。又揉了揉眼楮,再睜開眼來,還是如此,眼中頓時滿是愕然,這不是牢里?她出來了嗎?怎麼可能?不會是在做夢吧?

她動作遲緩的支撐著坐起身來,環顧著四周,眼前是一間封閉的房間,範圍不大,一覽無余,除了這張床,房間內就只剩下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門邊還有一個洗臉架。雖然如此卻十分潔淨,比起那個牢房不知要強上幾百倍,幾千倍!若琬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用手拍了拍腦袋,結果眼前還是如此!

她心里頓時布滿了疑惑,明明之前還在那個又臭又髒的牢房里,怎麼一覺醒來竟然完全換樣了!雖然疑問重重,她眼中還是有了一絲喜出望外的神色!

這時,門「咯吱——」響了,若琬不由警惕的看向門邊,一個官服模樣的侍衛端著盤子走進來,將盤子放在了桌上,面無表情,口口聲聲的念道,「刑部大牢被火燒了,皇上下令暫時將皇後娘娘囚禁于此,再听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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