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若琬坐在馬車內,一直發愣出神,無精打采的靠在車篷邊上,此刻的她換了一身青衫男裝,頭戴氈帽,活月兌月兌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白臉模樣。
顏蘭曦鳳眼細眯,打量著她,猶若撲粉的臉上時而露出一個邪魅的謔笑,詭異的攝人心魄。懶
若琬突然驚醒了一下,心里其實一直存著一個疑問,于是隨口詢問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
顏蘭曦嬉皮笑臉的說,諱莫如深的表情讓若琬郁悶不已,「我都跟著你出來了,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已經告訴你了!只有暄哥哥這個人是你自己說出口的,後面的那些都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馬車停在了一家叫風滿樓的酒樓,入眼即是朱漆碧瓦,花窗繡毯;仰頭望去,二樓的欄桿邊,一身白衣,赫然醒目。
站在大門的台階前,若琬新奇的睜大了雙眼,黑白分明的眼楮眨巴眨巴,對于她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而言,這是一個令她好奇的陌生環境。
身邊的路人一個個側目看她,她不解的左右回望著他們,後面突然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你到底走不走啊?」蟲
回過頭去,顏蘭曦正一臉郁悶的看她,說完羽扇輕搖,美眸一轉,繞過她向店內翩然走去,這時身邊的目光也紛紛轉移了,原來大家都是在看他,也難怪如此,他真的長得太美了!若琬也只能用羨慕的目光,望塵莫及的注視著他的背影搖頭感嘆。
那個絕美的身影忽然轉過身來,一臉煩悶的瞅著她,「你還不進來?!」
「哦——」若琬頓時醒悟,邊點頭邊抬步往前走。
剛踏上二樓,遁著顏蘭曦的腳步徑直朝欄桿邊上走去,白衣一人獨坐在欄邊,孑然一身,清雅超月兌,側目眺望著遠處街上往來絡繹不絕的人群,表情十分淡漠,看上去若有似無。
「白衣——」
顏蘭曦喚了她一聲,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應采,視線依然緊鎖在那條長街上。若琬眼里露出一絲不解,「她怎麼了?」
顏蘭曦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坐在了她旁邊的位子上,得不到回答,若琬也只有悻悻然的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這時顏蘭曦又笑著說道,
「不記得她是誰了?」
片刻之後,白衣才轉過頭來,完全不看旁邊的人,直接凝神注視著桌子對面的小白臉,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訝然,「若琬?」
若琬含笑點頭,「你一直坐在這兒嗎?」
白衣一身雪白,笑似明月,頓掃眉間的陰霾之氣,欣然作答,「我看京城也不過如此,我幾日觀察下來,這街上的窮人乞丐遍地都是,還真是傷腦筋!」
「怎麼了?」
若琬更是迷惑不解看了一眼旁邊的顏蘭曦,只見他淡笑不語,若琬更是猜不透這街上的乞丐和她傷腦筋有什麼關系!
「自從我來到京城,就覺得無聊之至,想行點善事,接濟接濟那些大街上的窮人!」
白衣正氣天真,語言若笑,「可是這街上的窮人太多了,害得我一直苦惱該何處下手!對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偷跑出來的吧?」
「嗯。」
「不擔心被發現嗎?我看皇上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白衣面露憂色,忽然斜眼瞟向身邊的人,「要是被發現了,就讓這個人來報個信兒,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嗯。」
若琬用力點了下頭,扭頭環視著整個酒樓時,眼神無意間瞟到從二樓的雅間內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臉色一驚,頓時側身轉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生怕被那人所發現了。
「若琬——,我沒看錯吧!我們家的皇後娘娘竟然私自溜出宮來了!」
語調高揚,引起一陣注目,腳步聲由遠及近,若雪身著紅裳繡花羅裙,頭插簪花珠釵,眉目高傲,紅唇淺勾,雙臂環于胸前,
「別以為你換了一身衣服,我就不認得你了!」
得意洋洋的說完之後,若雪又不屑的掃了桌旁的白衣和顏蘭曦一眼,目光落到顏蘭曦身上的時候,眼里瞬間閃過一絲驚愣。
「姐姐」
若琬緩緩的側過頭來,面色為難的看著若雪,不了若雪立刻反唇相譏,「我可沒承認過你這個妹妹!」
若琬臉上頓時一片難堪,白衣不悅的看著若雪,眸光一動,臉上反而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
「我也覺得你怎麼可能有若琬這樣的妹妹,看起來明明可以當若琬的娘了嘛?!」
听見的人莫不抿嘴偷笑,若雪順時氣得臉一片紅一片白的,「你——」
「我怎麼了?」
白衣毫無懼色的迎視著她毒辣的目光,眉開眼笑,「我當然比不上你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啊!」
「哼!我一定會告你的狀的!看咱們誰死得快!」
若雪咬牙切齒的推了位子上的若琬一下,轉身要走,卻被一柄羽扇攔截下來,顏蘭曦翩然一笑,
「姑娘且先息怒,本王第一眼就覺得小姐貌比朝霞,嬌麗嫵人,又怎會如她們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