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得逞了!
可是注視著他憤然而去的身影,她卻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開心,那雙深邃眼眸里隱忍的痛讓她的心揪結在了一起。她想問卻無從問︰這樣做,她是錯了嗎?
第二天他沒有來第三天他也沒有來第五天他依然沒有出現自從那晚以後,他真的不再來了或許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懶
「娘娘,是不是上次的計劃真的奏效了啊?皇上有好久沒上咱們這兒來了呢!」
看著仍然一臉興奮的梅柳兒,若琬只能淺淺劃過一笑,卻是笑得十分牽強無力。
同樣靜寂的夜,涼風銷歇,桂華流瓦,她只能想,但願自己從不曾傷過任何人,但願自己沒有真的傷到那個人
「朕以後會好好愛你的。」
從背後輕易的環抱住縴縴柳腰,他在她耳邊媚言蠱惑著,順勢將頭埋于她的香頸間。頸間冰涼的觸感讓她全身感到一陣酥麻,櫻唇微勾時,縴塵一笑,萬種風情更甚清雅之姿。
「臣妾謹記于心,自會盡心侍奉皇上,絕無二心。」
「朕喜歡你這句話!」蟲
薄涼的唇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他要的就該是臣服于他的女人!他是皇上,可以有千千萬萬個風華絕代的佳人,不一定要是她不可的!冷峻的面容上帶出了一絲狠意,一雙薄冰般的褐瞳投射出夜炬般的銳光,藏著深深的恨意。
縴腰回轉,玉手輕揚,如水蛇一樣順滑勾住他的脖頸。
他冷然一笑,手上的力道一緊,頓時將她貼得更近身,她嫵媚一笑,櫻唇主動吻上那冰涼的薄唇,他順勢將懷中嬌人伏倒在她身後的錦床上,紅帳落下,一片旖旎沉淪
景秀宮內——
「傳皇上口諭,皇後娘娘自今日起不得再踏出景秀宮外半步,外人亦不得相見。」
冰冷的字眼一個個無情的鼓擊她的耳膜,仿佛將她從懸崖陡然推下一般,梅柳兒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主子,悔從生心,舉手不停的摑自己的耳刮子,向她懺悔認錯。
她輕搖著頭,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決堤的淚水如洪水般堵塞,一時凝噎。
輕輕推開房門,痴坐在房內的若琬一動不動,目光始終滯留于某處。墨玉的眼眸里漸漸動蕩閃爍,據說她這幾日一直這樣坐在屋內,沒有出過房門半步。
他靜靜的蹲在她面前,溫柔的臉頰上藏不住他的心疼。
「琬兒——」
她空靈的眼眸倏地動了一下,微微側目的視線里漸漸有了一絲亮光,片刻之後,又旋即又化作了一絲焦急,
「暄哥哥?你怎麼進來了,皇上已經下過旨了!」
他按住她無措不安的手,面色格外沉靜的注視她,那靜謐如湖水的美麗眼眸讓她漸漸平靜下來,
「我是悄悄進來的,你放心,皇上不會發現的。」
「他不會發現嗎?」
「不會。暄哥哥自會有辦法的!」他凝視著她,溫柔的笑了一下。
若琬稍頓了一下,忽然俯身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他略怔了一下,白皙如玉的美顏隨即浮上一層化不開的憂傷。
許久之後,房內傳來清朗而低沉的聲音——
「如果你想離開這里,我可以帶你走的。」
「我」
若琬開口剛想說好,腦中忽然迅速閃過了梅府上下的人,眼中頓時猶豫了一下,黯然沉下去,
「只要還能看到你,我就能忍下去」
∼∼∼∼∼∼
樹上的枝椏光透透時,人們不由緊縮起身子的衣衫;當寒風如刀割向臉龐時,街上的行人開始漸漸少了,再繁華的舜安城也奈何不住冬日的蕭條。
皇宮殿內陡增了幾倍的鼎爐也依然壓不住時而傳來幾聲刺耳的咳嗽聲,皇上一邊托手于案邊,一邊執筆似無聊在宣紙上輕描淡畫,冷眉始終微蹙著,給原本冷峻的臉倒添了幾分英氣。
住筆靜觀了一會兒,紙上畫著一個溫婉善目的女子頭像,栩栩傳神,看上去柔美沉靜,勝似鏡花水月。
他眉目間頓閃過一絲隱怒,順手便將畫像揉作一團,胡亂扔到了地上。
他听匯報的人說,自從他下了旨以後,她便真的整日呆在房中,未踏出過屋外一步。
多少次他悄然駐足在景秀宮庭門外向內瞻望,也無緣得見她的身影。其實他在心里已經想過無數次了,或許只要她開口求自己,他一定會對她心軟的。可是為了那個人,她竟然寧願讓自己被囚禁一生。她就是他心頭的一根溫柔的刺,欲罷不能,難厭不忍,愛恨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