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想了,現在這樣不好嗎?」曲姚握著她的肩膀,急切地吼道。
語凝仰起頭,那一刻她模不清曲姚的心思,只能怔怔地看著滿面陰鷙的他。
曲姚閉了閉眼楮,壓抑住不斷涌上心頭的恐懼,淡淡地說︰「我們回家,我安排好一切我們就出發去香港玩。」懶
「好。」語凝點頭答應,她甩了甩頭,忽略心底某個陰暗角里傳來的抗議聲。
他在心里暗忖,得想過辦法,切斷那些起連接作用的「媒介」,最讓她痛苦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蘇爸爸中槍後爆炸的場面,還是生孩子時被人強行打麻醉劑的遭遇,抑或是多年前被曲沃天關在一個鄉間小屋時的經歷?
語凝走了幾步,發現曲姚一直心不在焉,和他說話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戳了戳曲姚的胸膛,他依舊毫無反應,她只好伸手在他面前晃呀晃,不停念叨︰「回魂了,回魂了……」
曲姚瞪了她一眼,如今她的性格比以前開朗多了,甚至比他們剛結婚時還要活潑開朗,就算是真的想起什麼,她應該能夠釋懷吧?
如此一想,繃緊的神經開始緩緩松弛下來,語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出聲問︰「曲姚,我剛才走過學校的走廊時,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蟲
曲姚偏頭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到走廊有什麼特別,搖頭說︰「印象中……學校的走廊應該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
語凝想起了每個班級門口的公告板,擊掌大叫一聲,「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們每周都得提交一次摘抄本,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同一天,我的筆跡在不同樓層的兩個公告欄上出現。」
說到這里,她沉著臉陰測測地質問,「你就老實招供吧,你的作業是不是全是我幫你完成的?」
正在喝水的曲姚差點被嗆到,他干咳兩聲,尷尬地說︰「我……呃……一小部分吧,不多。」有生以來,曲姚第一次說話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敢說實話,他隱約覺得,若是她想起了全部事情,不見得會給他好臉色,畢竟她在上海接受了六年「女權主義」的燻陶,現在張嘴閉嘴就吼一句,「丫的,老娘沒男人又不是不能活了!」
這句話听多了,曲姚決定,偷偷幫小廉辦個台灣戶口,再安排他和小熙一起上學,留住小的,留住他老媽的日子也不遠了吧?
語凝注意到曲姚眼中變化莫測的詭異光芒,她眯起眼楮打量著他,挑眉問︰「真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見曲姚立刻點頭,她冷笑著補充一句,「你最好祈禱我不會想起來,萬一被我發現你說謊,我就把小廉扔到你的床上,讓你享受一下,我過去六年和他一起睡覺的滋味。」
小廉同學睡覺的姿勢千奇百怪,踹掉被子是小事,早上醒來腳丫子踩著枕頭也常有發生,最要命的是,他晚上老像打拳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踹你一腳。語凝曾經因為忍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在床邊另外架了一張小床,把當時小廉同學扔進去,誰知道第二天醒來,她竟然看到小廉同學安然地窩在她懷里睡覺!
如此重復了幾次,她認命了,只好繼續摟著小廉睡覺,忍了五年半,終于忍耐不住把他踹走。
心懷鬼胎的兩人各自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暗自高興著,然後頗有默契地瞟了對方一眼,皆是不動聲色,轉頭又忍不住偷笑了。
車子駛入車庫後,語凝推開門低頭找著鑰匙開門,突然被從身後纏上來的手扯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她听到曲姚在她耳邊低聲說︰「語凝,我們復婚吧。」
「復婚?我們現在挺好的……」語凝猶豫了一會兒,對這個提議並不熱衷,她早已過了憧憬穿著婚紗,興高采烈地嫁給一個男人的那種年紀了。
「我們不結婚,我很難幫你申請台灣戶籍啊……」曲姚小聲嘀咕。
「要台灣戶籍干嘛?我只是暫時過來旅游散心,過一段時間就回上海,小廉和小熙也得回學校念書啊。」
曲姚挑眉暗忖,小熙和小廉今天正式轉學,估計待會吃晚飯的時候,他們就會告訴語凝這個消息。
曲姚把她禁錮在懷里,俯身用臉磨蹭著她的臉龐,耍賴道︰「你不為自己打算,也為小熙和小廉想想,我們這樣不明不白的,孩子回到學校可能會被別人嘲笑,結婚雖說是兩個人的事情,可現在有了孩子,我們應該多從他們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番話說得特心虛,年紀大了,對著自己重視的人撒謊總覺得甚為不妥。
各種各樣的表情在語凝的臉龐上變幻莫測,其實她心里是十分高興的,但是一想到最近兩天看到的照片,,以及偶爾想起的一些兒時經歷,就會覺得莫名惱火。
一想到自己以前活得那麼窩囊,原本已經明顯軟化的語氣再次強硬起來,「等我完全恢復記憶再說,./986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