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凝回到家後,她一直努力地催眠自己,讓自己不要老想起以前那段經歷,可每次听到電視里的槍聲,她就會嚇得渾身顫抖。
那段時間,他們家的飯菜,再也見不到紅色的醬汁,不管是番茄醬還是辣椒醬。懶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個月,有一天她主動要求做飯,剛拆開肉的包裝袋,看著還帶著血絲新鮮海魚,久違的惡心感,再一次襲上心頭。
「語凝,算了,不要勉強自己。」曲姚眉頭緊蹙,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可是我想盡快消除這個心理障礙。」語凝抱著頭痛苦地呢喃,「我不想外界說你娶個有精神病的女人。」
曲姚啞然,喉嚨干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在心里苦澀地說,語凝,你明知道我不介意。
語凝眼尾掃到曲姚想彎腰抱住她,連忙伸手扯住曲姚,笑著說︰「我沒事,再等我一點時間,好嗎?」
曲姚剛想說什麼,身後傳來一把溫和的聲音,「抱歉,打擾你們一下。」
語凝側頭看到霍文站在廚房門口,走過來對曲姚微微頷首後,拉著語凝走出廚房,邊走邊說︰「姐,有空嗎?我有話和你說。」
走入語凝的房間,霍文徑自走到她的梳妝台前,打開紅木盒子的蓋子,翻著里面的雜物,淡淡地問︰「姐,已經過了三個月,你還是不能讓擺月兌夢靨?」蟲
語凝面有郝色,點頭支吾著說︰「嗯……我比較沒用。」
霍文輕笑著合上盒子,淡然道︰「姐,你要我幫你查小熙的病癥,資料我帶來了,在看這些資料前,你听我說幾句話好嗎?」
見語凝點頭,他蹲子握住語凝的雙手,輕聲說︰「姐,該做什麼,才能找回許多年前,那個笑容燦爛,活潑開朗的女孩?那時候她很樂觀,即使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她在外面一個人兼職幾份工作,依舊笑得沒有一絲陰霾。」
語凝渾身一顫,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多年前的畫面,那時候她和曲姚還沒有重逢,那時候即使過得很苦,她依舊滿懷希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總是愁容滿面。
「姐已經不記得了嗎?」霍文勾唇輕笑,「可我依舊記得,第一次見到姐時的情景,當時我剛做完手術,渾身疼得思緒混亂,然後我看到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拉著我的手大聲說,‘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姐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拋下你不管,所以,小文文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
語凝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臉頰,霍文說的情景她當然記得。
「我還記得那個女孩,第一次打工被人欺負後,咬牙切齒地說,她不會放棄這份工作,不會輕易被打敗。姐,不要告訴我,當時的你,只是憑著一股倔脾氣,才說出那番話。」
語凝咬著低聲說︰「當然不是,只不過是經歷不同了,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我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我。」
「姐,有些本質是不會改變的。」霍文淺笑著拍著她的雙手,溫柔地說,「時光荏苒,青澀稚氣漸褪,稜角被打磨干淨,激情逐漸消失,其實並不見得是壞事,因為這樣你才能真實的看清真實的自己。」
「然後,總有一天,你會因為某件事或是某個人,重新拾回你所遺失的東西……」
霍文見到語凝倔強地咬著唇,企圖阻止洶涌滑落臉頰的眼淚,他意味深長地說︰「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淡忘以前的所有事情,從今以後,認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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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坐在客廳的曲姚,听到開門聲,他稍稍抬眸掃了門口一眼,看到小廉扶著小熙進來。
小熙唇色有點發紫,神色慌張地沖上前抱住他,緊張地問︰「小熙,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熙喘了幾口氣後,輕聲說︰「學校安排了一次地震應急措施演戲,我……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奔跑的速度,心律不穩而已……爸,我沒事。」
小廉責怪地瞟了他一眼,「這叫沒事?」
曲姚拍了拍小熙的頭,忍住心痛,故作平靜地說︰「小熙,抱歉……過一段時間,爸爸會再安排你住院,可以嗎?」
小廉渾身陡然一顫,正準備大吼問清楚到底小熙得了什麼病,剛啟唇,他的嘴巴已被兩只手同時捂住。
「不要驚動媽媽!」小熙一邊急喘著,一邊用力地捂住小廉的嘴巴。
小廉臉色飄忽不定,見曲姚神色肅然,他用力掙開他們的手,不滿地說︰「你們為什麼就願把實情告訴我和媽媽,我們不是家人嗎?」
「小廉……」曲姚皺眉思索著是否應該說,忽覺手腕被一只微涼的手覆住,他低頭視線對上了小熙烏黑的眸子。
「爸,我知道現在我的情況很不好,但是……再等等好嗎?我不想這麼快又換新藥,至少在手術前,不要告訴媽媽。」
「可是,小熙我……」曲姚痛苦地彎腰抱住他,顫抖得說不出話。
「爸爸,你和媽媽生一個妹妹好嗎?」小熙冷不丁開口建議,蒼白的手輕輕地拍著曲姚的後背。
「我想要一個妹妹。」小熙的語氣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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