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紫暖給他的話嚇到了,拉著龍逸安的衣襟,嗚咽道︰「王上,你怎麼能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這樣對我。」
「滾。」終于,龍逸安忍無可忍,一把揮開他,大聲怒喝,「你馬上給我滾,別讓我在這個園子里看到你,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想到她是太後強加自己的,心里對她便沒有好感。懶
終于,啪的一聲,紫暖給他狂怒的神情嚇住,手中的刀鋒掉在地上,一路捂著面奔了出去。
一群僕婦,見女痛哭著左奔出去,龍逸安面色越發難看,知道情形不對,不聲不響的,正要開溜,忽然,龍逸安冷笑一聲,道︰「明知道這里是禁地,竟然還大膽進來,是不是都沒把我這個王上的話放在心上啊,來人啊,給我把這些不知死活,擅闖禁地的人給我抓起來,送到刑部,重打一百。」
「王上,饒命啊。」一時,只嚇和眾人跪成一片,大聲求饒,「王上,是皇後讓我們進來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穆蓮婷看不過意,向他看了一眼,幽幽的道︰「你放過他們吧,他們也是作不得主,你何必跟他們動氣。」
「呵呵,我不跟他們動氣,那我跟誰動氣。」龍逸安向她流血的手掌和手臂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道,「自身難保,還管別人,要是我來晚一步,我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來人啊,拖出去,先押入大牢,重打一百大板,趕出宮禁。」蟲
一群侍衛應聲而來,將一群人哭成一片的僕役拖了出去。
穆蓮婷冷笑一聲,什麼話也沒有出口,這時才感到手上,臂上的傷口痛得利害,流淌的鮮血,早把衣襟染紅了一片,微微皺眉,身子晃了一晃,幾欲暈去。
忽然,龍逸安一步搶出,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終于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道︰「我給我上藥。」
一面說著,全無溫柔的扶著她向房里走去。
「不用。」穆蓮婷面無表情,輕輕推開他,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已經知道,龍逸安個性情難料,不知不覺,便讓她發怒,因此,她不想跟他說太多的話,更不想有太多的瓜葛,道,「我想傷得不重,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便可以了。」
龍逸安听出她言語間的冷硬態度,眼中掠過一進凌厲的寒意,冷聲笑道︰「別忘了,我讓你看我的園子,你別想因為受傷,就偷懶不做,你別做夢了。」
「我不會的。」穆蓮婷轉過面去,看去看他,淡淡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完的,也不會因為這些傷偷懶。」
「哼。」龍逸安扯了扯嘴角,重重的哼一聲,只得拿出自己的威嚴來,一字一句的道,「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你沒有資格說不字。」
一面說著,硬生生的將她拉進房里,一面讓侍從去請太醫,一面在身上撕下一片衣襟,給她把傷口緊緊扎住,流血漸漸緩了下來,只是傷口還痛得利害。
從始至終,穆蓮婷都緊緊咬著嘴唇,把面扭向一邊,既不說話,也不看他。
龍逸安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不自禁的,手上的力道,微微加大,讓穆蓮婷發出一陣輕呼。
穆蓮婷的秀眉,痛苦的輕輕皺了一下,卻不開口,仍然扭著頭,望著一邊的牆,更不看他。
「你倒底是什麼意思。」終于,龍逸安伸手在案上用力一拍,伸手一把抓住穆蓮婷的面,扯近自己,迫使她面對自己,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穆蓮婷,你最好不要惹怒我,我發怒的樣子,我想你已經很清楚了。「
「正因為我很清楚。」穆蓮婷閉上眼楮,不去看他,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所以,我不想多說話,到時候,一不小心,又讓王上你生氣了,豈不是我的罪過。」
穆蓮婷字字句句,都謙讓有禮,但是,字字句句,都透出心中的抗拒。
龍逸安面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卻情不自禁的狠狠吻上她的嘴唇。
「請王上自重。」
穆蓮婷轉過面去,扭動著身體,強烈的抗拒著,聲音里不帶任何的哀求,因為,事實早就告訴她,哀求對眼前的這個男人,跟本不管用。
龍逸安緊緊吻住她的嘴唇,全然不理。
忽然,他的嘴唇上一陣痛楚,輕哼了一聲,一把推開穆蓮婷,嘴角流下一絲血跡,大聲怒吼,道︰「你竟然敢咬我。」
穆蓮婷唇齒間感到一陣微咸的味道,伸手抹去沾在唇上的他的血跡,冷冷的道︰「如果王上不自重,蓮婷只有這樣了。」
「你……」
龍逸安怒極,抬起手掌,對準她的面,便要揮下。
物蓮婷反而仰起手來,迎向他的手掌。
龍逸安重重一哼,手掌狠狠的揮落,卻是拍在面前的案上,嘩的一聲,幾只小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忽然,門外的隨從進房稟道︰「王上,太醫來了。」
「不用來了。」龍逸安扯動嘴角,微微冷笑,道,「既然,好很不屑我給她的一切,那好,也不用上藥了,給我滾,滾回你的太醫院去。」
他立起身來,微微冷笑,他就不信,他一代狼王,北遼的君主,會斗不過一個女人。
「好了,既然,你覺得你的傷沒問題,好,去園子里的雜草,給我清理干淨,如果讓我發現一株雜草,今天晚上,就別想吃飯了。」
穆蓮婷咬了咬嘴唇,一句話也不說向門外走去。
龍逸安跟著她出房,只見穆蓮婷拿著花鋤,到一片花架下鋤起草來。
龍逸安雙手抱胸,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面無表情。
穆蓮婷受傷的手掌,握著花鋤,鮮紅的血液,隨著花鋤向下流淌著,點點灑落,濺在身邊的花木上。
龍逸發的嘴角,不經意的扯了一下,讓她停下的話語,似乎月兌口便要說出,可是,一想到她對自己的僵硬態度,不忍的心又狠了起來,這個女人,不給他一點苦頭吃,她就不知道,在北遼的皇宮里,誰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穆蓮婷咬著嘴唇,幾點淚珠,無聲的落下,濺在一片繁花的紅花上,晶瑩剔透得如同明珠,隨著花瓣流暢的邊緣,緩緩滴落,飄散在風中。
雖然,手上,臂上的傷口痛得要死,但是,她就是不願意向龍逸安低頭,原本以為,他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別園子里,便可以過些清靜的日子了,原來,他還是沒有打算放過自己,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忽然,一陣急風掠過,落花無落,紛紛跌落,緊接著,一陣豆大的雨點灑落下來,砸在四周的花木上,嘩嘩有聲。
龍逸安身邊的隨從,忙撐開雨傘,為他擋雨。
穆蓮婷在一片煙雨朦朧中,仍然低頭鋤著雨中的雜草,忙碌著仿佛對滿天的大雨視而不見。
點點雨水,無情的打在她縴瘦的身上,隨著她一頭的秀發,滿身的衣襟,向下流淌著。
撐傘的隨從,無意間抬頭,卻在龍逸安的眼楮,看到一陣尖銳的痛楚,忍了一忍,終于忍不住道︰「王上,要不要讓穆姑娘進屋去。」
「不用了。」龍逸安咬著牙齒,說著違心的話,終于,見她縴細瘦小的身子,在風雨中輕輕顫抖起來,如同風中一片調零的落花,輕輕嘆了一口氣,接過隨從手中的雨傘,走過去,將雨傘撐在她的頭頂上,冷冷道,「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
「不用。」豈知,穆蓮婷言語冷淡,渾身流淌著冰冷的雨水,頭也不抬的道,「君無戲言,王上說過,讓我把這園中的雜草除盡,方可歇息,我便一定會除盡這園中的雜草,才去體息。」
「你……」
龍逸安給她的話咽住,一時說不出話來,終于,一咬牙,大怒道︰「穆蓮婷,你要是想死在雨里,那麼,你就繼續吧。」
一咬牙,轉身走開,回進房中,讓隨從放了一把椅子在門口,狠狠的坐下,看著風雨中低頭除草的穆蓮婷,狠狠咬牙。
「該死的女人,竟然跟我頂嘴,要死在雨里,那便由你好了。」
房外,雨嘩嘩啦啦的下著。
他望著雨中忙碌的身影,心里,明分感到一陣又一陣尖銳的痛意,刀鋒般狠狠劃過。
倒底,是誰在傷害夜班,是誰在折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