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伴隨著一聲急切的低呼,月夜的身影終于出現在眾人面前,一起出現的還有雪芙,同乘一匹馬地立在在高處。
「月夜,你可算是出現了。」南宮爵冷冷一笑,轉過身來面向他。目光落在雪芙身上時,明顯的一愣,隨即緩和,他和月夜一樣,只有在看見她的時候臉上才會卸下冷酷的面具,變得柔和,變得有感情。懶
「救王爺!」月夜沖著人群大吼一聲,一直禁站著不敢輕舉妄動的士兵們才上前,迅速地將傷得極重的段王架走了。
月夜如刀般的眸光倏地一轉,落在南宮爵的身上,坐在他懷里的雪芙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全身肌肉都在繃緊,那是代表著生氣的征兆。
而南宮爵的目光卻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雪芙那縴瘦柔弱的身上,呆呆地問了一句︰「雪芙,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也不過才十年的時間,她既然可以消瘦成這樣,活像一株即將失去生命,走向干枯的樹木。當初那個美麗動人,冰清如水一般的白雪芙上哪去了?
「你不是說他愛你麼?」南宮爵幾乎是用吼的說出這句話,十年前在荒漠上的生死相許,到了這一刻居然把他從未忘記過的女人折騰成這樣。蟲
雪芙虛弱地勾了勾嘴唇,艱難地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注視著氣急敗壞的他道︰「南宮爵,不要再打了,快點離開吧。」
「絕不!我要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個男人!」南宮爵縱身而起,刀劍毫不客氣地往月夜襲擊而來。
月夜抱起雪芙旋身下馬,避開南宮爵的招數,盯著他正色道︰「如果今天你能把朕殺了,那麼就請你帶著雪芙離開水山,找解藥!」
南宮爵一窒,再度錯愕地望向雪芙,他自然是不知道雪芙中毒了,不待他有更多的時間驚訝。月夜的長劍已出鞘,劍勢如急雨,他要為段王報仇!
雪芙立在一側,呆呆地注視著兩個糾纏打斗在一起的男人,玉真師太一直在她耳邊訴說著︰這便是命,前世就已經被安排好的命運。
她知道自己無力阻止這場絮勢待發的戰爭,也無法阻止月夜和南宮爵的刀鋒相向,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萬物開始旋轉,不停地旋轉。眼前便是萬仗深淵,她在努力地穩住腳步,身子卻還是搖搖欲墜。
耳邊的刀劍聲那麼激烈,激烈得就快要撞破她的雙耳,頭頂盤旋的陽光,就仿佛是她生命的終點,慚慚地幻化成昏暗的色澤。
「雪芙——!」在她的身子就要倒下的時候,听到一個焦急而驚恐的呼喚。
在雪芙的身子往山崖下墜去的那一刻,南宮爵驚呼一聲,本能地躍身過去救她。可就在他閃神的這一刻,月夜的劍身毫不留情地刺破他的胸懷,血注如水。
深紅色的身影從他身邊掠過,急往崖邊飛去,終究只有月夜才能救起她,就如只有月夜才能進入她的心里一樣。
他想帶她去找解藥,他想救她,只是他再也沒有這個能力了!體內的鮮血在飛快地流失著,流失的,正是他的生命!
==============================天琴篇===================================
「皇上,段王已經。」一位大夫立在月夜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蠕動著雙唇,卻始終不敢說出那最後的幾個字。
月夜緊握的拳頭一抖,倏地轉身往內閣行去,段王,與他一起並肩奮戰了多年的六哥終是離他而去。
心痛匯聚成一簇熊熊燃燒的怒火,他突然覺得這麼一劍了結了南宮爵的生命太便宜他了,他應該對殺死自己兄長的人千刀萬刮!
他痛心地閉了閉眼,不忍再目睹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跡象的六哥,腳步如有千斤重,每邁一步都是沉痛的。
「六哥死了。」他第一次在雪芙面前表現泛了淚花,今生真正關心過他的人了了無幾,娘親早逝,太妃也在戰亂之時自行了結生命,就連六哥也死了。
雪芙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麼言語去安撫他,只好什麼都不說,伸手縴細的手臂抱住他,無聲地安撫著他。
「雪芙,朕就剩下你了。」他的聲音從她的肩頭溢出。
雪芙苦笑,輕吸口氣道︰「我不也只剩下你了?毅,今生我們不離不棄,好麼?」
「下輩子,我們還會相聚。」月夜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手掌捧起她的小臉,深邃的黑眸柔情似水,一早沒有了剛剛殺害南宮爵時的陰冷。
「一定會的!」雪芙微笑著點頭,雙手繞過他的頸項,輕柔地送上自己的紅唇。
月夜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與她一起沉淪這柔情時刻。
「皇上!不好了,北國的軍隊已經攻進水山來了!」一位士兵在室外心急如焚地報告道,月夜的身子一僵,放開雪芙,道︰「朕馬上出去!」
說完從床沿上站起身子,雪芙心急,慌忙拉住他,微仰著小臉兩眼巴巴道︰「毅,你要小心點,要記得回來。」
月夜安撫地執起她拉住自己的手放在唇邊一吻,道︰「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語畢,一本正色地叮囑道︰「雪芙,你好好呆在這里,哪都不要去,如果沒有人回來給你開門,就和玉真師太一起從密道里離開,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