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顏文軒和藍芯一起出現在餐桌上的時候,顏老爺打量著兩人問道︰「你們兩個考慮得怎麼樣了?要不要給浩浩做手術?」
顏文軒和藍芯相視一眼,沒有想到一大早就被顏老爺問這個問題,看來他昨晚所說的以後都不管浩浩的事情都只是隨口說說的,肯定像他們一樣想了一夜吧。懶
「爸,我們都想過了,還是別做了,另外找找吧。」藍芯在顏老爺的對面坐下。
「既然你們都這麼決定了,我也不勉強。」顏老爺顯然是生氣了,但表面上卻表現出一臉的冷靜,說完低下頭去繼續吃著碗里的早餐。
藍芯無奈地低下頭,她知道顏老爺也是因為關心浩浩這才這樣的。顏老爺沒有開口說話,藍芯和顏文軒也是沉默著,整個餐廳里面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藍芯和顏文軒一樣受不了這種窒人的氣氛,隨意地吃了點便離開餐廳,顏文軒還得去醫院上班,藍芯則留在家里陪著浩浩,怕他眼楮會疼,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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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們兩個沒有想到的是,中午居然接到那位捐贈者家屬打來的電話,說是捐贈者割手自殺了,立了遺囑指明要把角膜捐贈給浩浩。蟲
藍芯听到這個消息後驚愕不已,一家人急急地趕到醫院,那位捐贈者已經不治身亡。在手術室外,藍芯看到了那位癌癥女孩,手里緊緊地捧著父親的遺物,眼楮紅紅的,但並沒有像其它家人一樣哭得肝腸寸斷。
見到藍芯和顏老爺時,只是用她仇視的目光盯著她們,咬著牙說道︰「我爸爸是因為你們才死的,你們是殺人凶手,你們為什麼偏偏要盯上他的角膜?為什麼!?」
終于,她哭了出來,哭得歇斯底里,對著顏老爺大聲控訴著︰「如果不是你們盯上了他的眼角膜,他是不會死的,他是不會傻傻地想到自殺的,你們會有報應的!」
顏老爺一向來不喜歡听這些不吉利的話,立刻板起面孔斥責道︰「小姑娘,你搞清楚了,他是為了誰捐角膜,是你吧?害死你爸爸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我才不要你們的錢救命,我才不要!」女孩激動地大哭大叫起,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滑坐到地上,嗚嗚地哭著︰「我才不要,我只要他活著,為什麼要這麼傻。」
藍芯看到她這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心里涌起一陣同情,對顏老爺使了個眼色後。俯身抓住女孩的手安慰道︰「大家都不要再爭論這個問題了,說害死未勉太傷人心。小姑娘,你爸爸這麼做都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所以你一定不能讓他失望,好好治病,好好活下去,這樣你爸爸在天之靈才會安歇啊。」
「我不要他離開我我寧願是我自己死去啊!」女孩咬著唇嗚咽著,慚慚地哭昏在藍芯的肩上,在她昏倒的時候,手里仍然抱著她父親的遺物不放。
顏文軒剛開完一個緊急會議回到辦公室,就看到藍芯和顏老爺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他遲疑了一下後走了過來,在藍芯的旁邊坐下,輕吸口氣道︰「依死者家屬的請求,我們遵照遺囑把角膜取下來了,手術很成功。」
「那浩浩可以進行手術了,干嘛不趁早把他領來醫院手術?」顏老爺永遠都是最自私的那一個,別人的生死他一概不關心,只關心自己人。
「等死者的家屬心情平定兩天再說吧,現在移植未勉有點太操之過急。」顏文軒牽過藍芯的手,感覺她的手冰涼一片,低頭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估計是被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嚇的吧,她一定被嚇壞了。
「這有什麼好等的?反正她們都已經同意了,拖一天就是一天的危險。」
「爸,我們要尊重死者的家屬,還是等兩天再說吧。」顏文軒說道。
顏老爺冷冷地一哼,睨著他沒好氣道︰「說得自己好像活菩薩一樣,剛剛那個女孩說得對,死者就是被你們給害死的,如果早听我的話,進行捐贈的話至少人家還能留一條命在人世。偏說要死了才能捐,現在好了吧,逼得人家不得不自殺。」
顏文軒感覺藍芯的手一緊,立刻請求道︰「爸,不要再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我有說錯嗎?人家昨天好聲好氣地救你們,你們偏不听。以後可要學聰明點了,什麼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不是你們想的做的都是對的。」
顏老爺開始教訓上了,藍芯依靠在顏文軒的身上,輕輕地低喃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傻呢?這麼做真的很不值得呀,他明明就可以不死的。」
就算是為了女兒的醫藥費,也不應該搭上自己的性命啊,她可以感受得到那個女孩痛失親人的痛苦。她同情她,可憐她,換成是她也一定會哭昏過去。
顏文軒輕嘆著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也許他就是認為自己這麼做才是值得的,也許他現在很開心,因為他的女兒有救了。」
「他解月兌了,好過了,可是他女兒呢?他有沒有替他的女兒想過?」藍芯有些激動地說道。害然想起當初她自己也這麼要求過顏文軒,發瘋一般要求顏文軒取她自己的角膜給浩浩,發瘋一般告訴他,她可以代替浩浩去死。
而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她死了,痛苦的人往往是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