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十里在我身後怒吼一聲︰「八師妹,你鬧夠了沒有?」
于是我呆了,我身前的李翼呆了,拿著繩子準備綁人的馬大娘也呆了,同時呆住的還有吳伯和那個所謂的八師妹。
李翼抓抓頭發上前拉開吳伯,把那女子被吳伯打掉在地上的劍撿起來看著我,大眼楮眨啊眨的,一臉的不知所措。最終還是忍不住為他的師姐說好話。
「主子,我師姐脾氣不太好,翼兒代她向您賠罪成不?要不蛋糕翼兒就不吃了,只要主子不生師姐的氣就行。」
我對李翼翻了個大白眼,回頭問康十里︰「這是你師妹?為何一看到老娘就喊打喊殺的?老娘搶她東西了?」
「我如何知曉!」康十里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就差沒拿鼻孔對著我了︰「我可是听見有個假小子說要收我師妹做小妾,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命。」
「關你屁事。听見了你不早點出來,非得等老娘吃了虧你才甘心是吧?老娘要把你賣了。」我怒,這都什麼惡趣味的人啊!
康十里斜了我一眼根本不打算再搭理我。老娘招誰惹誰了?
吳伯被李翼推開卻仍舊抓著那女子的手臂,看我沒什麼反應就向康十里說道︰「她雖然是你師妹,可也不能拿劍對著主子,若是傷著主子如何是好?我看你還是帶回去好生教教吧,若是再這樣沒大沒小的,可就被怪小人不知輕重了。」說完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對吳伯的威脅無動于衷,只是小聲的問李翼︰「這家伙是個女的?師弟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和三師兄一樣討厭。」
說著甩開吳伯的手抓過李翼手里的劍走到康十里身邊,抬起頭甜甜的喊了聲︰「師兄,我可找到你了。」一臉的狡黠加甜蜜,康十里卻一句話不說轉身就往宅子里走去。
有奸情。絕對有奸情。我對著出來幫忙打架的這幫英雄好漢揮揮手︰「沒事了,沒事了。大家該干嘛干嘛去吧。」看著大伙回了宅子,我對李翼使了個眼色,拉著他就想去「打探軍情」。這時又從身後冒出一個聲音。
「小兄弟,你家可真熱鬧啊!怎麼我一來好戲就收場了!」
「誰?又是那個混蛋想偷襲,不對,想要調戲,也不對。想要偷看老娘。」我回頭到處找,李翼扯扯我的衣袖小聲道︰「主子,人在圍牆上面。」
抬頭一看,一個一身白衣笑得魅惑眾生的男子坐在圍牆上晃著雙腳,怎麼有點眼熟。不待我多想白衣男子就跳到我面前,還用手指敲敲我的頭︰「幾天不見就把人家忘了?小兄弟真的好無情啊!」
「狐狸!」我揉揉被敲得發痛的額頭怒吼︰「你個臭狐狸,不聲不響的走了那麼久,誰有閑心記著你。你又來干什麼?」
「人家不叫狐狸,忘了告訴你,人家的名字叫•••」說著靠進我耳朵說了「葉鈺」兩個字,語氣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李翼忙把我從他身邊拉開護在自己身後︰「你要干什麼?我主子可是你能隨意輕薄的?」
「喂喂喂,李小子你這樣說可不對,若不是隨意而是特意的,就可以輕薄老娘了?」我對李翼這小子徹底無語。
狐狸笑看了李翼一眼,對著我拋了個媚眼丟下一句話就想進宅子里去。「出門在外靠朋友,小兄弟不介意我在你家借住幾日吧。」
「不介意,反正我家宅子正在翻新,你來了也沒地方住。」我雙手環抱在胸前,笑看著狐狸收住腳,回過身,挑挑眉毛。然後搖著頭向街盡頭的客棧走去,遠遠的還傳來一句話︰「真是交友不慎啊!」
李翼看著狐狸風情萬種的背影問道︰「主子,這家伙是誰?長得跟個女妖似的。」
我拍拍李翼的頭覺得他孺子可教︰「這家伙就是個妖孽,咱們不理他。你可知你師姐怎麼會來這里?難道又是你師父吩咐來保護老娘的?」
「翼兒也不知道,要不咱們待會去問問八師姐!」
「你師兄不是帶著你師姐去教去了嗎?你說他會怎麼教。對了,你師姐叫什麼名字?」
「八師姐的閨名叫趙芷琦,因其脾氣火爆劍法凌厲,江湖人稱「淒厲劍」。」李翼說起他八師姐的感覺與有榮焉。
我看著李翼滿臉的羨慕,懊悔怎麼自己就不能學武呢。不過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接著就問道︰「那你有這樣的稱謂嗎?你四師兄呢?」
「我從未在江湖上露過臉,而且只善用藥,武藝卻只能自保,所以只是個無名小卒。四師兄因為善用暗器,所以江湖人稱「暗夜君子」。」
暗夜君子啊!好拉風的稱號。想來小康子肯定經常板著他的死人臉,一生氣就用暗器殺人于無形或是傷人以無影。再加上他陽剛十足的外表,充滿正意的形象。果然值得如此稱謂。
李翼一提起江湖就一臉的沮喪,我只好安慰他︰「無名小卒又怎樣?你主子我可是想學武功都學不了,還不照樣混得風生水起。以後跟著老娘好好干,總會出人頭地的。」
「主子為何不能習武?可是老爺不願教主子?」李翼被我轉移了注意力,可惜注意的不是我給他畫的大餅,而是我不能習武的原因。
「你不知道?」
李翼搖搖頭。
我沉默了,老爹好像說過不能跟別人隨便提起中毒的事,雖然李翼不是外人,但總要堤防隔牆有耳。只好拉著李翼去找康十里兩人,邊走邊對他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主子以後再告訴你,咱們先去找你師兄他們,看看他們在干什麼。」
找了好久才在一個翻新好的小院子里看到他二人,康十里黑著臉背對著趙芷琦,手里拿著她的長劍仔細研究,好像正在看奇珍異寶。趙芷琦筆直的站著滿臉委屈,嘴里還在念叨著什麼。我抬腳準備進去,李翼卻緊緊的拉住了我小聲的說道︰「主子等等,師兄正在罰師姐背古訓呢,咱們別進去了。」
「什麼古訓?為何要罰她?」
李翼把我拉離院子好遠才輕聲解釋︰「我們聖手閣的古訓有六萬多字,每次我們一犯錯就會被師傅師兄罰背古訓,若是背不下來或是再犯同樣的錯誤就得罰面壁思過三個月。師兄為何要罰師姐翼兒也不知道。主子咱們走吧,晚些時候再來找他們。」
我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六萬多字,可真夠變態的。
瞎逛瞎逛又被李翼這小子誑到了廚房附近,我就知道他還惦記著蛋糕呢。可惜才這麼一會哪里就能做好了。馬大娘守著灶台正和吳伯小聲的說話,李翼只好灰溜溜的跟著我走了。
沒走幾步吳伯就在後面叫住了我們,然後跑上前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小的正要找主子呢,前些日子宅子還在翻新,小的想買幾個丫鬟伺候主子卻實在沒地方安置,如今宅子就要弄好了,只需細細打掃一遍購置家具床鋪就可以搬進來住了,小的想請示主子,是不是可以叫牙婆帶人來給主子過過眼,也好挑上幾個合意的跟著伺候主子。」
原來是這個事,吳伯剛到大溪就跟我提過,可是那時我們都住在客棧里,這大溪鎮人員往來極少,客棧也不寬裕,買了人往哪里放?所以也就沒同意,現在到是沒問題了。
丫鬟是一定要買的,倒不是我不可以自己做飯洗衣,而是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一種生存法則。窮人以此換來活下去的機會,富人以此維系臉面膨脹自我。面對著吳伯的堅持,康十里和李翼的見怪不怪,以及其他眾人的習以為常,我不能改變,只能隨大流。
于是我對吳伯點點頭︰「好吧,吳伯看著辦吧。」帶著李翼這個小尾巴就逛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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