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冬來,萬物蕭條,而沙凌家的後花園的植物們,因取靈氣,體格粗壯結實,竟是違反季節時令,大部份仍舊保持著碧綠繁茂的樣子。比如靈樹、繡林還有沿著圍欄的金銀花和薔薇花,但是田地里的蔬菜,大概是由于先天體質的問題,若無沙凌日日引火屬性靈氣,保持地氣溫暖,早就敗光了。
引木屬性靈氣,沙門中人都比較熟悉,但引火屬性靈氣,他們則相當陌生,這是今年冬天他們修煉的課程之一,因為不熟練,且靠湖的地帶火屬性靈氣數量較少,沙家不得不放棄稻田和另兩塊菜地,任由它們荒蕪下去,只保留了本家里的院子以及那個水果園。
水果園扎了暖篷覆住,又有趙望、陸銳等每天在里面練習引火屬性靈氣,在秋季的豐收之後,果樹們仍舊欣欣向榮,結的果實稀稀拉拉的,可畢竟是違逆時令地成長了下來,讓趙望等頗有幾分成就感。
沙凌嘆氣,要是手中有一把火屬性類的材質,還需要他們那麼辛苦嗎?只需設下一個火屬性陣法,專引火屬性靈氣,就可以輕松地袖手旁觀了。可以用來作法寶或布陣的材料實在是太少了。
沙凌因此留了個意,想著抽空去火山多發地帶,尋找火屬性的靈物。
伍谷修煉已經入門,不過,他身上瑣事太多。不僅要忙著本來就是他管地那塊理財問題,還要幫陸銳醫藥集團的事情上跑腿出力,從人事安排到辦公地點設置等——最後定的集團的+邊的二三十幢別墅,都在紅磚線外,那道界線,一有幻陣設置,二有子弟們值守,不用擔心會有人越界。而集團的銷售及辦公場所,設在蘇市市區的某幢商業大樓上。除此之外,伍谷又幫著沙父沙母在蘇市設了一個新星孤兒園,目前已收攏了十余名孤兒,請來的照顧地人員卻達到數十位,也只有沙凌這樣財大氣粗的。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按沙凌的話來說,既然決定照顧了,就要照顧得好好的,而沙母在看到那些被拋棄的可憐孩子,其中大部份都是帶著先天疾病和殘疾的,頓時滿腔母愛泛濫,隔三差五都要抽出半天時間,和沙父去看望陪伴那些孩子們。那些帶有先天疾病,現代醫療技術能夠治療地,就都不惜成本地送往醫院就醫。
伍谷如此忙碌。有時只有晚上才有時間修行,孤兒院的事情還好。初期的忙亂過後,進入正軌。剩下的就交給沙父沙母處理了。
倒是陸銳這邊的事情,正處創業初期,還有的忙了。
沙凌看不下去,時不時就替伍谷來一次靈氣洗體,盡量替他改良體質,讓伍谷受益匪淺。
陸銳最近煩惱的事情就是藥方的問題,他和導師嚴師寅討論許久,定了數個方子。最後在里面選了兩個方子,這兩個方子。都是十分古老的藥方,一個是延年益壽用的,一個則是婦人美容美膚之用,考慮到這兩個方子地市場前景較大,適合用來投石問路。
藥方定了,剩下的就是藥材收購和配方實驗過程。陸銳很堅決地表示藥材一定是要親手種植出來,而不是收購地,才能最好地保證藥品的穩定性,對此,嚴師寅沒有意見,只是擔心如此一來,就會出現大量資金地白白浪費,像已到位員工的工資,辦公場水電費租金等,陸銳拍著胸脯地表示沒問題,有沙家在後面支撐,他根本就不用擔心資金問題。
陸銳豐厚的資金,讓嚴師寅松了口氣之余,有若煥發生命中第二個春天一般,繼續腳不沾地地忙碌著,一時還沒有固定的藥材采購,但是試驗還是可以先期進行的,用藥店進貨的藥材,進行配方實驗的嘗試。
陸銳的幾個師兄弟,其中王子蘄靈活,葉志潭沉穩,這兩人被伍谷拉去,一人管業務,一人管行政,伍谷就是總盤子打理,雜事交出去,伍谷總算可以輕松些許,不用事事親躬了。
時令不對,藥材無法種植,陸銳讓人聯系了幾個藥材地產地,準備來年春天就大量購入,現一階段,他就跟著導師和師兄弟們進行配方實驗。
中醫上面,配方都是針對個體的,有地時候一種疾病的藥方,因為病人體質因素,會產生增減變化,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中藥成品藥的發展。
是以,嚴師寅精挑細選的藥方暫時只是性質比較溫和的滋補藥,待以後藥品打出名頭,再考慮處方藥。
這日,天空陰沉,薄雪初降,趙望、陸銳一聲歡呼,惹得伍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們一眼。
「小七,你不知道,師傅的飛雪無痕步,就是在雪天領悟的,所以雪天是我們參悟的大好時機。」趙望笑吟吟地解釋道。
伍谷模模額頭,無語,他已經抗議過多次關于「小七」的稱呼,一把年紀的大男人,憑什麼有個像是十三四歲少年的稱呼?
可偏偏趙望就是要堅持這麼喊,連對他很尊敬的陸銳也時不時這樣喊上幾句,讓伍谷很是無力。
懶得再抗辯,伍谷似笑非笑的︰「唔,下雪了,可憐姚黃魏紫要任風催雪殘了,唉……」
他話音未落,趙望和陸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一溜煙兒地直奔後院,留下伍谷一人站在原地捧月復大笑。
沖到牡丹師妹的身旁,卻見沙凌已站在那里,臉上噙著淡淡笑意,雪花飄落,到他身前數米時就自動地飄向一旁。
微微點頭,沙凌輕語︰「唔,我明白了,是通過汲取月光和土中的靈力,澆水澆得多了?嗯,我會好好罵罵你們的師兄的。」自從姚黃魏紫移入沙家的後院,沙凌就曾多次嘗試意念溝通,兩株牡丹修行時間頗長,靈根深種,沙凌相信它們必然早有靈性。可是,牡丹里的靈體極為保守謹慎,很長時間都不作回應,沙凌也不氣餒,到了現在,牡丹雖極力收斂,但是一絲絲的情緒波動,又哪能逃得過感覺日益敏銳的沙凌呢。
這兩株牡丹好像隨風搖曳,葉片發出悉嗦的碎聲,卻是它們在小聲地說話。
沙凌常常听了便覺好笑,兩株牡丹的談論話題多是冬天和小角,同為妖類,冬天和小角對這兩位的感觸,比趙望等強烈多了,從不久前,得到細心照顧的姚黃魏紫放松了一點警惕,幾乎每天的,冬天都會跑來這里繞上兩圈,用汪汪的聲音向兩位師妹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