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嘯世 第四章 天涯淪落人(下)

作者 ︰ 江南霧中雨

「哎,兄弟你的遭遇咋和俺這樣像呢,俺的娘親還沒等俺喝足她的n i水便扔下俺跟人跑了!」那大漢紅著臉,看他酒沒喝幾口,卻好似醉了一般,「俺爹一個人養活不了俺,便把俺扔在廟里,得虧廟里的幾個老和尚養大了俺,還教了俺一身功夫!哎……!咱這也是一場相識不是?」這宋啟一堆搶白,許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倒讓他以為許言也是自xi o無父無母,引得他好一陣感慨!

是一個苦命人,許言默默地想著,嘴里不禁悠悠吐出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好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旁邊一青衫青年轟然叫好,端著酒杯來到許言身邊坐下,「這位兄台請了,在下何機,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不敢不敢,在下許言,年僅志學,這兄台二字卻是當不得!」許言微微一拱手,汗顏道。

「無妨無妨,兄台剛才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讓何某好生感慨,兄台年紀有溝壑,談吐不凡,何某真是相見恨晚,來來,兄台,我們滿飲此杯!」說著他看了看許言碗中的秀眉微皺「兄台,這胡蠻喝的n i酒一股羶味,怎能稱你的口,來來,換上我的青葉酒,這酒……!」

「啪……!」的一聲巨響,何機的話還沒說完,坐在一旁的宋啟拍案而起,一雙銅鈴眼惡狠狠地盯著何機。先前何機坐過來,圍著許言說了一堆話,卻始終沒和他打一聲招呼,心里已經有氣!自古文人士大夫瞧不起他這樣的武夫,他本也已經習慣!所以干自在一邊xi o口喝著他摯愛的何機不理會他不打緊,但一听到這廝滿嘴吐沫詆毀自己的便再也按捺不住。

「你待如何?」何機這廝看到宋啟鐵塔般站起來,也不慌張,丟給宋啟一句後,徑自回到自己的桌子邊拿起一壺青葉酒,楞是像沒事一般坐了下來,c o起許言的那碗酒準備倒掉。

「你……!」宋啟看他渾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氣極暴走,揮起老拳就朝何機的m n面砸去!

「宋大哥……!」許言連忙站起,右手輕輕一揮劍訣里的一招舞梅宋啟那呼呼生風的拳頭竟像砸在棉hu 堆里,絲毫不見動靜,許言肘間微微一送,點在宋啟的手臂上,宋啟的手臂像是被人拽了回去,擱在了

「咦……!」宋啟一陣低呼,他自幼天生巨力,這暴起一擊,雖只用了三分氣力,可卻也能讓瓦礫粉碎,可卻被許言輕描淡寫地化解開來,不禁一陣好奇,心里暗道子沒看出還會功夫,看那手**夫也是了得。

許言卻時間沒理會宋啟在想些什麼,急道︰「宋大哥切莫生氣,何大哥也是率x ng而為,並非有意辱沒你!」

說完他忙拉住何機的手說道︰「何大哥酒卻也是xi o弟我一大嗜好,倒不得,倒不得啊……!」

宋啟經許言一番勸說,怒氣已散一半,虎著臉坐了下,雙眼仍是瞪著何機,心里卻在琢磨著許言剛才的招式,他如何也想不清楚許言是怎樣化解了他的拳頭。

「哦……許兄弟?」何機也不理宋啟,好似剛才事情沒發生過一般,把許言的酒碗放下問道,酒出自北方胡蠻,我看許兄弟乃我內陸人氏,緣何會好上這一口?」

「何大哥有所不知弟幼時在西北草原上放過牧,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這味道,現如今隔上一段時間不喝,嘴巴卻也饞得很!今天這癮頭上來還是多虧宋大哥這酒囊里的你瞧,這一囊已被我喝了一半!」許言故意舉起宋啟放在一邊是酒囊晃了晃,顯然是想調節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

「原來許兄弟年幼還有這樣一段遭遇……!」何機臉s 一黯,酒也是喝得如此心酸,不喝也罷,不喝也罷啊!」說完一聲長嘆,搞得許言有些莫名。

「啪……!」又是一聲巨響,宋啟又一次拍案而起。許言以為這廝的脾氣又被何機後面的話給撩了起來,忙伸手想按下他。

誰料那廝暴吼一聲,怒道︰「這些狗日的胡人,抓了咱漢人的娃去做奴隸,給他們做牛做馬,這些挨千刀的狗崽子!」

「沒錯,這幫狗崽子實該千刀萬剮!我若不是手無縛j 之力,早就從了軍帶領一幫弟兄殺到這些狗崽子的王庭去!」那何機咬牙道。

「何兄弟,沒想到你人斯斯文文,卻有一番豪情,剛才俺多有得罪,來,喝碗俺的就當俺向你賠罪了!」那宋啟所謂的豪情估計指的便是何機一口一個狗崽子,說著提起酒囊就想往何機的酒碗里倒。

何機一看宋啟這架勢,連忙拿開酒碗苦笑道︰「宋兄,我真是聞不慣這n i酒的羶味,你的心意我領了,且放我這一回!」

宋啟執意要何機滿上一碗,何機卻也死活不應,兩個互相拉扯著,那許言倒像沒事人般干坐在一旁,笑看剛才為了一碗酒還劍拔弩張地兩人,現在還是為了一碗酒卻彼此已生相惜之意。

兩人鬧騰了一陣,宋啟硬是拿何機沒撤,他也不惱,抓起一塊牛r u就往嘴巴里塞,完了一把扯住正要下樓的二哥,你也機靈點,爺幾個都坐一桌上了,也不把俺那桌的酒菜和這位先生的都一並攏過來?」

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攏過來!二連連點頭,宋啟這塊頭爺他可不敢怠慢!

「何大哥,您剛才說對xi o弟那幾句話心有感慨,可是也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許言也不理會宋啟和那徑自對坐在一邊的何機問道。

「無非是一些陳年往事罷了……!」何機略一沉y n,似是想起了些什麼,緩緩述著,「我本漁陽人氏,父母在我剛出世不久便被胡人所殺都是我叔父照料著我和我家妹子,不想,去年秋,胡人那次攻入漁陽城後,我叔父在奔逃中被胡人lu n刀砍死,我家妹子亦被這幫禽獸蹂躪致死……!」何機說著說著,淚如泉涌,到最後竟掩面而泣。

「啪……!」再一聲巨響,那宋啟三度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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