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郭昌冕一听丞相傅齊軒言及東南海盜之事,連忙朝跪在他身後的戶部右sh 郎陳輔點了點頭,那陳輔忙出列陳道︰「陛下,戶部昨夜間剛得到急報,前些時日戶部用來救濟福建路沿海災民的衣物、糧食、農耕器具等在泉州附近,被上岸的海盜偷襲,悉數被奪!」
「啪!」一聲,楚棣憤怒地拍著扶手,站了起來吼道︰「薛國平做的好事!連賑災之物都看守不了,朕要他這福建路總督有何用?」
群臣嚇得一個哆嗦,那刑部尚書齊剛更是冷汗直流,緩緩了神情出列道︰「陛下,如今南蠻野人雖謀刺陛下未果,但狼子野心昭著,如果陛下繼續隱忍不發,那南蠻部落更加囂張跋扈,以為我天朝無人。如此下去,廣南西路一帶的百姓生活必將愈發艱難!相比于此,東南海患不過是疥癬之疾。臣懇請陛下兵發南蠻,一雪前恥,以壯我國威!」
「好個疥癬之疾!」戶部尚書郭昌冕看了一眼齊剛出聲道,「陛下,如今東南海盜已經不再滿足于s o擾南下商販的商船,居然明目張膽登岸搶奪賑災之物!臣以為應當兵發兩浙、福建沿海,狠很打擊海盜,還東南幾百萬百姓一個清平之所!」
「陛下,應兵發西南蠻荒,陛下遭刺之仇不可不報!」
「愚蠢之極,陛下,臣以為要以東南沿海百姓為重!懇請陛下早日發兵!」
「……」
一時間,朝堂上為了是出兵南蠻還是出兵東南j 烈的爭吵了起來,只有許騰和方之湟冷眼旁官,看著他們狗咬狗一嘴m o!
楚棣看著一群大臣不顧自身體面,滿嘴噴沫,相互攻訐,著實頭痛不已。卻看許騰和方之湟置身事外,更加氣惱,大喝一聲︰「都給朕閉嘴!」
眾人一听皇帝又發狠了,都乖乖擦去嘴角的唾沫,尤不甘心得瞪了幾眼之前指責的幾人。
「兵發之事今後再議!」楚棣揮了揮手道,「今日朝議到此,許愛卿隨我到御書房來!」
「退朝!」楚棣旁邊的一個太監扯著公鴨嗓高聲喊道。
一群大臣高呼一聲吾皇萬歲,便各自退出了廣安殿。
御書房內,香氣繚繞,楚棣褪去龍袍太監的服sh 下換上了一身明黃的長袍,神情懶散地靠在座塌上,許騰恭敬地站在一旁意地看著皇帝,等待他的垂問。
「許言可是好了一些?」楚棣閉目養神一會,端起桌上的茶碗輕輕地呷了一口問道。
「回稟陛下,言兒這些日已能下地行走了!」許騰見楚棣不問國事先問他的兒子,卻是一點都不意外。
「這言兒喚得好是親切,你這兒子丟了十六年,卻要朕幫你尋回!」楚棣嘲道。
「微臣惶恐,請陛下責罰!」許騰忙跪倒在地。
「起來,起來!」楚棣不悅道,「你去給許尚書搬條凳子來!」楚棣指著伺候在一旁的老太監曹豐道。
曹豐忙去給許騰搬來一條凳子,待許騰坐下後心歸到楚棣的身邊。
楚棣卻一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朕有事和許尚書商談!」
皇帝一聲令下,曹豐和幾個xi o太監便躬身退出了
「听說過幾日,便是你五十大壽的日子了?」楚棣雙目微暇,隨手挑了桌上的一封奏章,漫不經心地看著。
「是的!微臣本是想簡單了事,沒想到還是讓陛下知道了!」許騰微微一笑道。
「沒事,朕知道了也不準備什麼賀禮了!」楚棣把手中的奏章甩在桌上,站起來看著一臉瞠目的許騰笑道,「朕都把你的兒子找回來,這已經是最大的賀禮了,你還想要什麼?」
「陛下說的是!」許騰苦笑搖頭,見皇帝走了過來,便連忙起身垂立!
「明日朕想把許言招進宮來,你回去ji o代他一下,到時朕讓曹豐去你府上接他!」楚棣走到許騰面前,饒有意味地望著他說道。
「陛下,就不用麻煩曹公公了,到時微臣自會送他進宮!」許騰忙推辭道,按理皇帝親自派貼身的太監去接一個人,本是萬分的榮耀。許騰不知為何卻要推辭。
「你跟著來作甚,朕有時看到你這張老臉都覺得膩味了!」楚棣笑罵道,「今日朝堂之爭,你和方之湟倒是乖巧得很,一言不發,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們二人心里在算計什麼?」
「陛下,南蠻和東南形式都十分危急,微臣實不知該做何選擇!」許騰恭敬回道。
「哼……!」楚棣嘴角一撇,一臉的不悅,「若不是朕讓七弟陳兵五十萬于長江一線以防梁國作如今怎會這般捉襟見肘!」
「陛下所言極是,如今梁國雖內憂外患,但覬覦我江南之心一直未死,確實不得不防!」許騰接口道,「這長江一線的駐軍不宜輕易變動!」
「朕如何不知!」楚棣轉回座塌邊上坐了下來,「只是兩邊事態緊急,朕委實不知該如何取舍,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
許騰見已無法推委,便沉聲道,「陛下,微臣以為兩邊事態貌似緊急,但不乏大臣相互攻訐間措詞j 烈所至!」
「哦……?」楚棣微微拍了拍額頭道,「繼續!」
「臣以為,朝中幾位大臣借兩邊事態驟烈之機,相互攻擊,這背後所圖之事,微臣斗膽猜測陛下心中已有所知了!」許騰微微一抬眼看了看楚棣,心中一時有點忐忑。
「呵呵……!」楚棣也不惱笑了起來,「你總算是對朕說了句實誠話!」
楚棣復又站了起來,走到窗外,看了看灰的天空,復又看到擋在窗前的幾棵樹,眉間一皺,低聲道︰「這幾棵樹也該挪一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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