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一听楚棣這般言語,更加不安,忙躬身道︰「謝陛下隆恩,草民不敢!」
楚棣見自己一番言語,卻讓許言愈加局促起來,心里一想,便緩緩道︰「听聞你在梁國時,一把火便把那梁國太子燒得人鬼不似,可是真的?」
許言一听,心神稍緩,笑道︰「草民一時胡鬧,卻惹得一身麻煩!不過,那梁國太子胡作非為,也是應有此報!」
「坊間傳聞說是你與那梁國太子為了虛大家爭風吃醋,你才一把火把人家的別院給燒了?」楚棣拈須微微笑著,看著許言的眼神越加有趣起來。
「呵呵!」許言苦笑不已,擺手道,「陛下也說了那是坊間傳聞,草民只是受了虛大家之邀到島上作客,沒想到趙弘那廝竟y 謀害我等,草民情急之下,不得不自保!」
「陛下可是也認得那虛大家?」許言听得楚棣提起虛洛嫦,便問道。
「朕如何能不知!」楚棣淡淡一笑,端起茶碗輕輕呷了一口繼續道,「她一手瑤琴絕技名聞天下,去年她便曾到過我們大楚,只是朕一直忙于國事,未曾有機會將她招入宮中好好聆听一番,呵呵!」
「陛下可也是喜歡絲竹之樂?」許言笑問道。
「恩!」楚棣閉目微微點了點頭,「晚間批閱奏章疲憊之時,能听上幾段悠揚的琴聲,不失為放松解乏的好方法!你能得那虛大家的邀請,想必對樂器音律有著不淺的鑽研!」
「回陛下,如陛下此時感到疲憊,草民倒是可以為陛下撫上一曲,以解乏困!」許言看楚棣閉著眼,好似有些勞累,便想為其撫上一曲,可四處望了望,卻是不見房內擺有瑤琴,便又繼續道,「不過,好似陛下這里並沒有瑤琴!」
「呵呵!今日就暫免了!」楚棣一听許言此言,舒心一笑,眼見閑話也聊得差不多了,便開口問道,「許言,你可知道朝廷今日之憂?」
許言一楞,終于問正形的了,便恭敬回道︰「回陛下,家父日前也簡單的告訴了草民一些情況!」
「你怎麼看?」楚棣繼續問道。
「草民大膽請問陛下,對梁國北禁之事又是怎麼看的?」許言不答反問道。
「北禁之事?」楚棣濃眉一皺,沉聲道,「梁國此舉雖也斷了其北面貿易的通路,但我朝亦深受其害,一些潛伏多年的暗間被清除不說,北上的商戶被絕生路,對我朝的茶坊、瓷窯、絲綢坊和商業稅收卻是有不xi o的影響。」
「草民再問陛下,陛下以為治國之策,何為當先?」許言再問,要想回答好皇帝的提問,必先要了解皇帝的想法,許言是聰明人,所以一再搶先提問。
「你以為呢?」楚棣沉y n一會,把問題推回許言。
「草民以為,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民貧則危鄉輕家,危鄉輕家則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則難治也。故治國常富國常貧。是以善為國者,必先富民,然後治之!」許言恭敬道。
楚棣雙目一亮,復又緩緩合上,反復地回味著許言這幾句來自前世的經典治國之策!忽然開口問道,「你以為我大楚的百姓還不夠富有?」
許言含笑道︰「陛下,我大楚的百姓只能算是安定,但還談不上富有!」許言看楚棣面s 一滯忙緩和道,「不過,在此陛下能把楚國治理得如此清平,也是難能可貴了!」
「如今我楚國民有余衣,家有存糧,如何還談不上富有?」楚棣辯駁道。
「陛下!」許言笑著回答道,「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百姓家中存有余糧,如果糧食不及時的吃掉,總是會ch o濕腐爛掉,被蟲蟻蛀蝕掉的,百姓每年的余糧堆積起來,卻不能轉換為其他生產生活物資,那麼這些糧食只是一堆廢物,百姓並不能從多余的糧食中得到額外的好處!」
「如何不能置換呢?有了多的存糧,百姓自然可以去置換自己所需要的物資!」楚棣問道。
「陛下,你想,楚國的百姓家中都有余糧,誰會去置換來自己原本就有多的糧食呢?」許言反問道,「楚國百姓現在需要的是真正可以通換其他物質的東西,說直白了便是本國流通的銅錢,各國流通的白銀、黃金!而目前楚國收購百姓多余的糧食的,只有糧商,可我楚國北面、東南兩處商道被堵,糧商商路不通,收購來的食糧也只能積壓著,如此只能不收或者低價收購,如此一來,谷賤民傷,又如何能讓百姓賣糧而多些收入?」
楚棣沉默不語,皺眉在思索著什麼!
「那你以為如何才能富民?」楚棣開口詢問道。
「草民以為要富民,便要朝廷積極鼓勵創新,扶持商業,開闢新的商道!」許言看楚棣似有不解,便仔細解釋道,「還是拿百姓的余糧為例,楚國的百姓不缺糧食,可據臣所知,在梁國,糧食卻是非常的緊缺,那麼我們百姓多余的糧食便可由商家統一收購起來,再販賣到梁國去!」
「可目前梁國封鎖長江水道,楚國的商人如何能販賣過江?」楚棣問道。
「陛下!」許言微微一笑道,「草民之是做個比方,梁國不行,還有其他的地方需要糧食,南蠻需要,西胡、東胡過冬的時候也要需要糧食!據我所知,我楚國南面的海洋上,亦有許多島嶼他們也會需要我們的茶葉、絲綢、瓷器!這便是草民說講的,開闢新的商道!」
「哦,南面大海之上,還有許多的楚棣一驚,這確是他從來沒听說過的。
「正是!」許言肯定的點了點頭,雖說東南沿海的商家主要是來往于琉球國(台灣島),許言相信肯定有船隊遠行過南海深處。就算沒有去過,到時朝廷組織一支船隊一路探訪過去,學鄭和下西洋,也是一番創舉!
「那創新又是如何?」楚棣復問到,言到此處,他好似把握到了些什麼。
江南確實不擅長寫這些策論,只能是個人淺薄的想法,諸位權且一笑而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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