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嘯世 第四十章 若是久長時

作者 ︰ 江南霧中雨

第四十章若是久長時

應該說,許言是位很好的傾听者。

听著沙易煙從自己的身世說起,說到那慘淡的童年,母親死于南蠻部落間的火拼;為了給母親報仇,她瘋狂的練習箭術,才一位高人的指點下,終有今日這般技藝;後來大仇得報,幫助父親沙孟把塔木部落擴展為南蠻最大的部落,他的父親沙孟也被南蠻的其他部落推舉為大首領。

沙孟為了讓南蠻的百姓能走出大山,過上和楚人一樣安逸的生活竭慮地考慮南蠻人的出路,這時周容出現了,並給與了沙孟這樣的承諾,這樣作為代價之一,身為首領獨nv的沙易煙便也拜了周容為師,為他爪牙,如今也快有兩年了。

許言靜靜地听著,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沙易煙時喜時怒,時悲時憂地講訴著,直到最後沙易煙說出把許言引到這里來的想法,許言對沙易煙僅余的那層顧慮也就釋然了。心中對這樣一位堅強的nv子充滿了敬佩,男子尚且做不倒,何況是她這一柔弱nv子!

待沙易煙說完,許言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得對,上天既然給了你族人生命,誰也不能剝奪了他們生存的權力,在我許言眼里,南蠻的百姓和內陸的百姓一樣,並無差別。你的父親是一位讓人敬佩的智者,可惜你父親和你卻被周容那狗賊給m ng騙了!」

沙易煙自然知道周容沒安什麼好心,但那也是自己主觀臆測,如今听許言這麼一說,秀眉緊蹙地望著許言,等待他的解釋。

「你知道周容是誰的弟子嗎?」許言一想到此人,恨得牙根酸痛,「他是陸伯滔的弟子,陸伯滔是誰知道嗎?他是北梁皇室的一只狗,就是他勾結西胡人殺了我的恩師封鐘!你說,他們在我大楚有這麼大的能力嗎?幫助蠻族百姓走出大山,過上好日子?笑話,除非梁國佔據了我楚國這片大好河山,可如今梁國內憂外患,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可事實真的像許言說的那樣嗎?這……只有顧德和周容知道了。

許言輕蔑地笑了笑,望著若有所思的沙易煙,輕輕地抓起她的手,安慰道︰「你能有此心思,我又如何能不幫你,等我日後回到大楚,定會尋個合適的機會向陛下稟明,不過你這刺客的身份,我卻要想辦法將你隱瞞下來了!若是讓陛下知道,那就麻煩了……!」

沙易煙望著許言甜甜一笑,自己果然是沒看錯他,便毫無顧忌地挽起許言的手臂,側身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許言身子略微一僵,還是有些不適應沙易煙這般親昵腰板,牽過沙易煙的右手笑道︰「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發現你真實身份的?」

沙易煙一听,忙抬起頭催促道︰「我還納悶呢,你怎麼就懷疑我了呢,那夜我也未曾l 出什麼破綻,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許言哈哈一笑,「如何沒有破綻,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破綻!」說著,抬起沙易煙的右手,指著那只鮮紅的蠍子,笑意盎然地望著沙易煙。

沙易煙這才恍然大悟,許言那夜便是盤敲側擊過這只蠍子刺青的來歷,一想起許言那是踫著自己的右手那副痴m 的模樣,她便氣不打一處來,揮起拳頭便捶在許言的後背,嬌嗔道︰「原來那夜你沉m 的模樣卻都是裝出來的呢!」

許言微微一笑,任由沙易煙捶了自己幾拳,先前濕透的白衣已經早被他施功給蒸干了!

沙易煙兀自捶打許言一番,這才尤不解恨地停了下來,怨了許言一眼,置疑道︰「你是如何知道這只蠍子的含義?」

「呵呵,我有一位護衛便是你是族人,我無意中看到,便了解了一些!」許言說著,想起m ng巴微微有些傷感,「這名護衛,便是兩番倒在你箭下的那個黑臉漢子!」

「是他?」沙易煙聞言,眼前頓時浮現出m ng巴那副魁梧的身材,心中也是連連贊嘆,不愧是塔木的漢子,忙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許言轉過頭問道,「你認識他麼?」

沙易煙抬手托著尖細的下巴,凝眉想了一會,緩緩地搖了搖頭道︰在我們蠻人的土語里是無畏的勇士的意思,這碳頭卻是不負此名!」

許言淡淡地笑著,眉宇間卻是流l 出一絲不安之s ,言到心中也是甚為牽掛,雖然還有些話想問沙易煙,但終歸還是惦念著m ng巴等人,便拉著沙易煙緩緩站了起來︰「出來一個多時辰了,我也該回去了,你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沙易煙望著許言嫣然一笑道︰「你雖已答應我,可此事你還要謀劃一番,今年之內恐怕難有成效,我呢,暫且屈身于周容那賊子身邊,一來不至于讓他有所發覺,會對我父親和族人不利,二來也能探听到一些消息,如此便可及時通知你!」

「好……!」許言不是矯情的人,既然沙易煙已經有所準備,他便不再勸說。

沙易煙舉步輕搖,行到置放在一邊的物品旁邊,仔細地整理了一番,再從箭壺之中ch u出一只利箭,在許言疑慮間,撩起左臂的袖口,便飛快地在自己左臂上劃了一道鮮血淋灕的口子……

「你……?」許言沖過去一把奪下沙易煙手中的利箭,頗為心痛地怨道,「你這是何苦呢?」

沙易煙望著許言此時真情流l 的一面,卻是滿足地笑了,笑得那般甜蜜。

「呲啦」一聲,許言拽起自己的衣服,便扯出了一道布條,細心地為沙易煙包扎起來,口中不住埋怨道︰「你便是為了取信于周容,也不至于如此,這傷口這般深刻,恐怕愈合後少不得要留上傷疤了!」

沙易煙淚眼朦朧地望著一臉心疼之s 的許言。兩年了,自從她跟隨周容四處奔b ,最後藏身于杭州城,從未感受過一絲真誠的關切,有的只是虛偽和貪婪!

沙易煙忍不住緩緩偎進許言的懷中,幽幽道︰「你放心,我這傷口愈合後,定不會留下疤痕!」

說著,輕輕地抬起頭來望著許言嫵媚一笑︰「我這皮膚甚是怪異,傷後愈合,舊皮掉落,新出的皮膚反而會更細膩紅潤呢!」

「哦……!?」許言饒有興致地望著她,顯然著這樣的事卻是他聞所未聞。

時頑皮貪玩,從樹下墜落,這里被尖石磕了一個大窟窿,愈合後不但沒有絲毫疤痕,觸感還真是細膩了很多呢!」沙易煙抬手撫m 著那靠近s 密處的大tu 根部地望著許言挑逗道︰「便是這兒呢

「呃……!」許言神情大窘,他屢次被沙易煙這般調戲,心中悶憤,恨不能就此點頭看她此時還敢不敢對著自己輕解羅衫。

沙易煙嚶嚀著,便又拉著許言的手,透過衣縫,潛入褻k 底下,入手便是一片溫膩絲滑!

「這一片都是呢!」沙易煙牽引著許言的手,在那溫婉柔女敕處不停的撩撥著,剪水的雙瞳幾乎要滴出蜜來,檀口微y n,顯然動情之至。

「還有這兒……!」沙易煙呢喃著,竟帶著許言的手,繞到了她那大tu 內側……

許言一慌,忙抬起沙易煙的手,仔細地看了一番,才故作驚喜之s 道︰「我知道了,為什麼你常年習箭,雙手卻無一絲繭s ,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這冤家,怎麼這般不識情趣?沙易煙幽怨的瞪了許言,心中嘀咕著。

許言尷尬地笑了笑,俯在沙易煙的耳邊輕聲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等我幫你們族人過上好日子了,我便親自到你阿爹面前提親!那時,你我再……!」

許言饒有意味地沒有說完話,可沙易煙心中又如何能不知,這才甜絲絲地一笑,緊緊地抱住許言。

「好了……!我們就此別過吧,過來這麼久我的屬下們該著急了!」許言笑著,如同對這一個孩子般拍了拍沙易煙的腦袋,「你若能繼續在搖樂坊呆下去,那自然最好,周容那狗賊若是給你重新安排了去處,你便想法到疏密院給我通個信,你把信口的院衛就行!他們自然會把信轉ji o給我!」

「若是我想見你呢,該如何約你出來?難不成每次都讓我到疏密院來吧?」沙易煙默默地問道,分離在即,心中難免有些悲意,今夜雖然又沒能擄獲許言,卻是達成了自己最大的心願,從此她將走向一條嶄新的人生之路……

「唔……!」許言思索了一會,抬頭道,「在城西涌金m n內有一條專m n賣竹編物件的落陽街,街中有一座酒樓,名叫‘約客酒莊’,那是我疏密院的一個秘密據點,你只須把這個給酒莊的掌櫃看一眼,他自然會按你的吩咐去辦!」許言說著指摘上下一枚翠綠的y給沙易煙。

那‘約客酒莊’實是疏密院的一個據點,許言猶豫一番之後,還是如是相告,卻是真信任沙易煙。

沙易煙笑意盈盈接過y 戒,便毫不猶豫地戴在中指上,仔細地打量著,居然尺寸剛好。

許言苦笑地搖了搖頭,一連正s 道︰「你回去之後,千萬要打探消息是其次,你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被周容懷疑,你便躲到那酒莊去,我自然就來接應你,知道了嗎?」

對面許言的叮囑,沙易煙深受感動,踮腳便在許言的ch n間輕輕地w n了下,溫柔地說道︰「你也要不知道他們接下還會如何算計你!」

「恩,你放心……!」許言撫m 著她如絲的長發,亦是在她額間

沙易煙萬般難舍地從許言懷中掙月兌開來,走到一邊拿起攜帶的物件,在許言揮手目送之下,走到林邊,回眸嫣然一笑,便飛身沒入樹林中……

「統領……大人仍未回來麼?」華海裹著一身l 水,從外圍查看了一圈轉了回來,見慕容格一臉擔憂地坐在樹腳,便跟著坐了下來,輕聲問道。

慕容格抬頭望了望華海,勉強一笑搖了搖頭,問道︰「巴子如何了?」

「譚大人剛給他換了一次y o,這血流得太多了,之前敷在傷口的y o粉都被沖開了!」華海微微嘆了一口氣,「還好箭頭應該踫到心髒,否則巴子怕是早就熬不過了!」

慕容格聞言點了點頭,心中也是好一陣後怕,他與m ng巴感情自然不淺巴看著憨厚,卻有許多護衛沒有的機靈勁,平日言行無忌,卻是成了大伙取笑的對象,但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對誰都是那副憨憨的笑臉。

「你去歇息吧……我自個兒等著大人便好!」慕容格出言道。

「沒事,我又不累!」華海抬手拽了一根草,含在嘴中碾著,「之前歇了一會,現在便是想睡也睡不著了!」

慕容格沒有勉強,靠在樹干上,剛想閉眼打個盹,便听遠處傳來一陣清嘯聲,忙驚喜地和華海對望一眼,慌忙從地上站了一起來。

幾次呼吸間,便見一道白光掠過,許言翩然落在他們眼前。

不等慕容格和華海出聲,許言邊急聲問道︰「巴子如何了?」

「還好,就是這血時不時的流出來,恐怕得找個大夫好好看看!」華海回道。

「走……你們帶我去看看。」許言不及歇息,便招呼起慕容格和華海,讓他們領路而去。

此時譚思揚正一臉憔悴之s 地守在m ng巴身邊,雙眼凝視著生怕自己因為疲倦而錯過了m ng巴醒來巴的身邊堆著一團浸滿了鮮血紗布,著實是流了不少血,得虧m ng巴的身體健壯,若其恐怕也是要熬不過了。

听到腳步聲,譚思揚抬頭望來,見是許言終于回來,臉上微喜,便想要站起來。

許言快步上前,一把按住譚思揚,搖了搖頭,往躺在地上面無血s 、氣若游絲的m ng巴望去,突見那只羽箭尤自筆直地巴的眉頭一皺微微有些怒意道︰「為何不把這箭給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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