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嘯世 第六十章 神卦許思凡

作者 ︰ 江南霧中雨

第六十章神卦許思凡

翌日,許言一早起來,和半夢半醒間的虛洛嫦輕聲ji o代了幾句,便帶著慕容格等人趕往了疏密院。

一到疏密院立即召集了院內高層官員在先憂閣議事廳議事。

眾人皆到,只差張子善、曾索和譚思揚。張子善和曾索被許言派回了荊州府,全力調查那來歷不明的鹽船一事。

而譚思揚卻是病了!許言被水沖走後,譚思揚發瘋似地在水中找了一天,便落下了病根,如今許言的傷勢都已經無礙了,他卻依然纏綿于病榻。

許言不知道為何他的身體突然便得這般羸弱,只當是他因為自己出了意外而心中自責,才郁郁而病,所以也是勸慰了他好幾次,卻依然不見有什麼好轉。

許言安全歸來,廳內的官員心情愉悅,氣氛一時有些熱烈,許言笑望著他們,緩緩地抬了抬手,面向戴立道︰「本院離院半旬有余,戴大人且說說這些日子院內諸事!」

戴立微微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大人,前日南務處來報,院內潛伏在東南海盜處的細作來信,他們已經基本上模清了東南海盜的一些勢力情況,信中詳細做了說明!」說著把一封燙有金漆的信箋ji o給許言。

許言抬手接過,卻沒有立即打開看,而是問戴立道︰「可有把這些資料轉呈率軍平寇的平南將軍朱鵬?」

戴立搖了搖頭解釋道︰「大人所問,正是屬下要與大人所言的第二件事,據南務處在福建路的人員調查,平南將軍朱鵬老家便在福建路首府閩州府,朱家在福建路一帶是名m n望族,主要經營著絲綢、瓷器的生意,販賣到東南的琉球國、呂宋國和蘇祿國(今菲律賓一帶)這三國。朱鵬雖陳兵與福建沿海,海盜不敢在上岸搶掠,卻依然盤踞在沿海的島嶼之中,搶掠過往的商船,如今沿海很多的商家依然不敢輕易出海!「

戴立說著看了沉思中的許言一眼,繼續道︰「可怪異的是,朱家和幾個在福建路較有勢力的家族,明面上沒有商船出航,可屢屢在夜間自家碼頭暗中裝貨上船,連夜東南而去,此事甚為蹊蹺,所以南務處的人員懷疑朱家與這幾個家族和東南的海盜有所勾結,屬下便也暫時按下不發,請大人親自裁奪!」

許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後揚了揚手中的那份信箋。立在他身後的慕容薈小意地接了過去,放入紙袋中。

如今慕容薈隨著他的兄弟慕容格一起在許言身邊听差,暫時做許言的文書,替許言整理一些文案資料、往來書信,雖沒什麼權力,卻也總歸是許言身邊的人。

「此事便這樣辦,資料我讓慕容薈轉抄一份給你,原件我留下了,另外可酌情讓潛伏海盜內部的細作調查一下,這福建路幾大家族與海盜各個勢力間的關系,無須勉強,務必不能因此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許言說著,望了望諸人復言道,「諸位可有什麼補充的?」

此時聯訪處處監樂文則站起來猶豫道︰「大人,此事事關東南沿海安寧,既然朱家涉嫌勾結海盜,這朱鵬顯然已不合適再主持剿匪大局,是不是稟告陛下,讓陛下另譴合適的人選?」

樂文則所言不虛,但許言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此事只是南務處人員的猜測,並是真憑實據,妄動不得;再說陛下如何不知道朱鵬的背景,卻依然讓他主持大局,必然有他的用意!還是等南務處的人員有確切的消息後,再做安排!」

許言說完復又望向戴立問道︰「你接著說……!」

戴立清了清嗓子,神s 略微有些怪異地看了許言一眼道︰「另有一事,便是那搖樂坊中的南蠻nv子在大人去九江的當夜便消失不見了!」

「這個我已知曉……!」許言點了點頭道。

戴立絲毫不見驚訝繼續道︰「那日大人在鄱陽府地界的千佛林遇刺後,派人傳回口訊,屬下便派人四處緝拿,幸不辱命,把那南蠻nv子和一些刺客給抓獲了!」

「什麼……?」許言聞言大驚,騰一下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驚愕地望著戴立。他如何想不到,沙易煙居然被自己的屬下給抓起來了,以她那高超的易容之術,如何會被抓了呢?許言有些想不明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許言與沙易煙之間除了情感上的糾葛,還有私下的協議,可這個事暫時還不能告訴院內的官員。如今這沙易煙被抓,讓許言頗有些騎虎難下之勢,放又放不得,可關著又必須得給一個說法,如果讓別人知道她就是那日刺殺楚棣和許言的刺客,沙易煙焉能有命!

「人呢?」許言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平和地問道。

誰知戴立神s 微微一暗,慚愧道︰「前三日夜間,有三名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潛入院內大牢,擊傷了一些兄弟,把那南蠻nv子給救了出去,屬下疏于安排,請大人責罰!」

許言聞言卻是心中一松,這三名黑衣人是誰,許言也能猜個**不離十,他們雖救了沙易煙,卻也幫許言解了個大難題,許言沉思著,朝戴立擺了擺手道︰「院內兄弟可有折損?」

戴立搖了搖頭道︰「那三名黑衣人意在救出那南蠻nv子,所以沒有與院內的兄弟過多糾纏,只有四個兄弟受了點皮外傷!」

「恩,如此便好!」許言模著鼻梁點了點頭道,「可有查到這些人的落腳之處?」他這話卻是問向那秦超,如今這緝事處自許言離開後便一直由他來負責。

秦超微微有些忐忑道︰「回大人,目前還未有消息,屬下正在加派人手全力追查!」

許言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把人都撤回來吧,此事不用再查了!」

「大人,這是為何?」秦超大感不解,追問道。

「他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折損了不少人馬,恐怕不會繼續呆在京城了!」許言揮手道,「這筆血債本院早晚要替死去的兄弟討回!」

許言說著轉身對戴立道︰「讓南務處于各州府的兄弟多注意一些新近出入的陌生人,一有可疑的人員,立刻回報院內!」

「是……!屬下稍後親自安排!」戴立沉聲應到。如今曾索不在,南務處的相關事宜便ji o給了戴立暫管。

「還有事麼?」許言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重新坐下,一手接過蒙巴遞過來的酸梅湯問道。

「恩,大人離開這段時間,院內根據舉報和之前掌握的一些證據,立案抓獲了一些不法官員,還有南北陸續傳回的一些信息,屬下具已整理成冊,請打大人過目!」戴立說著從袖口中掏出一本小冊子ji o到了許言的手中。

許言接過小冊子卻沒有當即打開閱覽,而是揣進了懷中,喝了一口酸梅湯後指著好似y 言又止的韓別道︰「韓大人,器務處自出了這黑弩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好消息了,今日可有什麼好的寶貝讓大家開開眼?」

這黑弩已經在疏密院中的黑衣衛中用了不短時間,它自是強機弩的改良版,sh 程更遠,穿透力也更強,弩身涂上黑漆,卻是為了更符合黑衣衛的身份。

許言也不私藏,如今黑弩的設計圖稿早已轉到工部,工部正抓緊趕制中,準備給禁軍和京郊兩處守備大營的弩兵先配備上。

韓別聞言微微一愣,他本想要向許言提兩句這新出的東西,因為尚未成型,所以猶豫著是否要口口,听許言主動提起,忙出口問道︰「大人如何得知屬下有新的寶貝?」

「哈哈……!」許言放下瓷碗長笑而起,走到韓別身邊故作神秘道,「你不知道本院善佔卜之術麼?今日早間小試一卦,卦象呈吉,又直指你器務處,這明擺著你倒騰出好東西了麼?」

「哦……?」韓別驚起肅然道,「沒想到大人居然擅長佔卜之術,可否傳授屬下一二?」

許言此言一出,便是連廳內眾人也為之一震,許言給他們的驚喜已經太多了,如果他說自己會這佔卜之術,卻是沒有人會有任何懷疑。

許言見此,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大了,古人素來崇尚這虛無之術,借此避凶趨吉。這個世界的文明還有所欠缺,能做到無神論者卻是少之又少。前世的許言本不信這些,可自己這莫名轉世到這個空間,倒讓自己也有些懷疑起來。

許言微微有些尷尬地說道︰「之前本官戲言了,當不得真,當不得真!韓大人還是快把寶貝給拿出來吧……!」

眾人听聞許言此言,都誤認為他有意私藏,卻是愈加的確信他會這佔卜之術,連慕容格等人也是怪異地望著許言,他們雖從未見過許言問卦,可如此高深莫測之術,豈能輕易示眾,都不疑有它。

韓別略微遺憾地搖了搖頭,這世間能行這‘神機兆於動’之人,無不被百姓奉為神明,其中的奧義又如何能輕易傳授于旁人,韓別心下這一琢磨,也就釋然了。

韓別拍了拍手,從懷中掏出一副圖紙ji o付于許言道︰「此為器務處新畫的軟鱗甲,專為院內的黑衣衛而設計,此甲為貼身內甲,尋常箭弩輕易sh 穿不得,比起黑衣衛現用的內甲卻是要耐用多矣!」

「哦……!」許言聞言大喜,拿過圖紙便仔細地觀摩起來,其他人也紛紛附到許言身邊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韓別捋著灰白的胡須快意地望著許言等人,平日這議事廳中議事少有和器務處相關的事務,所以韓別更多的時候之能做為廳中旁听,少有能發表意見的時候。只有此時,才是他韓別一展風采的時候。

許言看了一會,卻也琢磨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隨手把圖紙遞給了戴立問韓別道︰「韓大人,這軟鱗甲可有試制而成?」

韓別微微一窘道︰「大人別急,這軟鱗甲尚有一些細節需改動,而且這軟鱗甲的甲片皆為深海巨鯰的外皮所制,須曬干後切割成片,再粘合在銀母所致的甲骨之上,用料屬下正在籌措用料,不過只需半月,屬下便能制成一副這完好的軟鱗甲ji o與大人!」

「哦……!」許言點了點頭,復又問道,「為何要把這外皮切成鱗片,整張外皮直接打制不是更為快捷?」

韓別聞言笑了笑,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內甲不但要求堅固,還須考慮這透氣的問題,若如大人所言,這透氣可就比做成鱗片要差上許多了!」

許言聞言才恍然大悟,暗暗嘲笑自己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這麼淺顯的道理卻也n ng不明白,若是這大熱天讓黑衣衛批著一張魚皮在里面,指不定捂出什麼m o病來。

許言微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排開還在議論的眾人,徑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盡碗中的酸梅湯,剛想讓蒙巴再去添上一碗,卻見那廝也圍在眾人中,神情振奮地大聲呼叫著。確實,以後他若能穿上這軟鱗甲替許言擋箭,當能少受不少苦。

「好了,諸位……!」許言揚起手招呼道,「別都圍著了,且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說著擱下瓷碗,朝慕容薈招了招手,便走到一邊的樓梯口,徑自行了上去。

許言帶著慕容薈來到自己的書房,讓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便問道︰「你到疏密院也有段時間了,前些日子我不在院內,你和院內的同僚處得如何?」

許言專m n讓人在自己的書案邊上給慕容薈加了一副案椅,能坐上這先憂閣的二樓,卻是連戴立也不敢奢望的,著實讓慕容薈有些受寵若驚。

慕容格不敢當即坐下,聞言躬身回道︰「院內的諸位大人知道慕容格是屬下兄長,對屬下都分外客氣,所以屬下雖是初到院內,卻並未有任何不適!」

許言笑了笑,正要再詢問,卻听樓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緊跟著蒙巴推m n進來道︰「大人,何郎中在樓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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