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陽的錦膳殿,此時明燭通明,照亮著整個大堂。
堂中的長桌上擺滿珍饈佳肴,味香四溢,而他帶著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正坐在寬大的長椅上,左右是幾個爭相獻媚的妃嬪,正對面是起舞助興的舞姬,歌姬與司樂分列兩邊。
絲竹聲聲,頗是熱鬧。
秦玄陽的鳳眸卻暗沉的猶如墨黑的夜空,眸子似乎在看那些舞姬的表演,鳳眼狹長帶著冷冷的光芒,薄唇緊抿,似乎又在思索著什麼。
秦玄陽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腦海中翻滾著安曦求饒淒喊的容顏,該死的女人,怎麼這幾天總是想起她,仰頭飲盡玉杯中的美酒。
那樣淒楚的樣子,楚楚可憐,嘶喊到啞的嗓音,晶瑩的眼淚,好像真的報復錯了人,可是不管她怎麼裝無辜,她都是心地狠毒的女人,這一點,從他最後離開房間時她看自己仇恨的眸光里就能得到了答案。
恨?她又什麼資格恨他?
他恨不得親手掐死她,可是他怎麼能讓她痛快的死去呢,他要讓她生不如死。
而且,她的味道不錯,秦玄陽的心還有身體,都不由的想起了進入安曦身體那一刻的感覺,狹小而緊窒,差一點讓他無法進入,緊的讓他無法痛快的貫穿她的柔軟。那味道很銷/魂,比他任何一個妃嬪都能讓他暢快淋灕,秦玄陽想著身體不由一緊,突然,啪的一聲重重放下酒杯。
旁邊的妃嬪,一個個都心驚的停下動作,緊張的看著秦玄陽,自從一年前柳苳兒死後,她們就很怕這個男人,他性情大變,不再如從前的溫文爾雅,越來越暴虐,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這頭殘暴的獅子。
「太後駕到。」
一道綿長的聲音傳來,錦膳殿的聲音全部安靜下來,整齊的跪出一條直通秦玄陽餐桌的道路,陪膳的妃嬪暗自舒一口氣,天下無人不知秦玄陽極為孝順他的母後,從不違逆太後半個字。
「兒臣拜見母後」
「起來吧,陽兒。」
秦玄陽親自將走路微微有些跛腳的戴蓉雅扶到自己的位子上,「母後若是想見兒臣叫他們傳一聲便可,何須勞累。」
戴蓉雅微微一笑,氣度雍容,身姿華貴,頭上的鳳冠輕輕晃動,自有一番母儀天下的端莊與威嚴,「母後今天高興,呵呵,走起來也輕松。」
「噢?」
秦玄陽嘴角淺微勾起,「不知何事讓母後如此開心?」
戴蓉雅揮退大堂所有的人,眸光突然冷下來,語氣狠厲道,「那個賤/人終于要消失在我的眼前了,我能不高興嗎?」
秦玄陽略微的一想,便知道戴蓉雅口中的賤/人肯定是太德妃明筱柔。
「她為何會突然消失?」
戴蓉雅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她今天去求你的父皇允許她去太極觀靜居祈福,歸期無料。」
忽然間,戴蓉雅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得意,「哼,十八年前她的肚子不爭氣,沒有生下帶把的種,如今看你登基了,自然害怕我們母子對付她。不過,也虧她生下是女兒,否則本宮絕對不會讓她們十年前從江南被順利接近宮里的。而且這次那個賤/人打算帶著她的小賤/人一起去太極觀。」那個害她殘了一條腿的小賤/人秦合鈺,她恨不得親手掐死的小東西,若不是看著太上皇格外寵溺這個囂張跋扈的公主,她早就……。
什麼?
秦玄陽一怔,秦合鈺要離京?
休想!
「朕絕對不會讓秦合鈺離京。」
秦玄陽的黑眸閃動著陰狠的光芒,卻又帶著點期盼,想逃?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