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陽並不意外軒轅炎之的答案,清冷平緩道︰「炎之,看來你沒有將我的警告放在心里。你在用一個男人的眼光看她,你在慢慢的……愛上她。」
軒轅炎之輕輕一笑,「我也告訴過皇上,有些事情,由心決定。」
「好一個、由心決定。」
秦玄陽斂了斂先前平和的眸光,凝定在軒轅炎之的臉上,「我對她做的事,也是,由心而為。」
軒轅炎之一怔,隨即道,「難道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明知她從未見過腰斬之刑,卻讓虛弱的她直面一場血煞,你是存心在摧毀她的意志,讓她對你徹底屈服,簡直比直接殺了她還……殘酷。」心的煎熬,會讓人痛不欲生。
秦玄陽輕輕挑眉,聲音慵懶而不屑,「你心痛了?」
驀地,秦玄陽的話鋒陡然凌厲,「不錯,朕就是要讓她看清,整個暄日王朝,朕就是王法。朕的話,無戲言。我翻手,人就生,我覆手,人就死。」
軒轅炎之含水的桃花眼底不再溫柔,對安曦的憐惜逐漸的高漲,「你何苦這樣折磨她?」
「她害死了苳兒。」
軒轅炎之氣的月兌口而問,「如果她不是秦合鈺呢?」
啪……!
正在斟茶的阿婭手听到軒轅炎之的話,手突然一抖,茶杯摔在地上,剛泡開的碧螺春灑了一地。
木蓮急忙從軒轅炎之的話中回神,走到阿婭的身邊,微怒道︰「怎麼做事的,驚到皇上。」
阿婭急忙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阿婭下次再不敢了。」
秦玄陽從阿婭的方向收回目光,定定的看著軒轅炎之,「那她是誰?」
是啊,如果床上的人不是秦合鈺,是一個叫安曦的女子,那真的秦合鈺在哪兒?這個安曦又是哪兒來的?
軒轅炎之的心,咯 一下,擰巴在一起,無言以對秦玄陽的問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炎之,她不是你該上心的人。」
不知為何,他不喜歡炎之看安曦的眼神,更不喜歡他為她與自己對博的感覺。
「不論她。那麼,太醫院和御膳房的人呢?太後娘娘說的對,他們是你的子民,你是君,不是魔,你該愛民如子。今夜一過,你必定被扣上‘暴君’之名,我所認識的玄陽,縱然冷漠張狂霸氣無雙,卻不會輕取人性命。你可知,今夜一旨,你的‘仁君’一名,永遠消失。」
「他們多事,該死。」
秦玄陽的眼楮看著昏迷的安曦,他絕不許任何人動她,她是他仇恨的種子,他的東西,不容別人沾。
軒轅炎之終是氣不過,提了音量,「若沒你的聖意,誰敢動她?你斷她的腿,漠視她被淹死,那些宮人才敢如此囂張。」
「亂揣聖意,該斬。」
「玄陽,錯不在他們,而在,你。」
秦玄陽忽的就怒了,厲眼輕喝︰「朕的事,由不得你置喙對錯!」
誰?誰在她耳邊呼喝?
安曦的睫羽像蝴蝶欲飛的翅膀,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