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合鈺將鳳冠帶在安曦頭上的時候,目光專注的看著她,眼神復雜多變,有欽羨、有厭惡、有仇恨、有堅定……還有不舍。
不舍?為什麼她的眼中會有對她的不舍?
安曦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她真的是帶了人皮面具嗎?有一瞬間她以為面前的人是真秦合鈺。懶
「好了,不能耽誤太久,外面的人會起疑。」軒轅炎之的話打斷了安曦的探究。
大紅色的蓋頭緩緩的從頭頂落下,像一幕慢電影,將安曦的視線範圍漸漸縮短。
安曦轉身朝禪祠殿的門外走,秦合鈺看著她的背影,袖中的手握成拳,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
沫依,請你一定要幸福,請你一定要活下去,請允許我這個不稱職的姐姐最後喚你一句,妹妹,走好。
安曦火紅的背影在門外消失殆盡。
「沒想到剛才你竟能忍住。」軒轅炎之淡淡的看著秦合鈺,他差點就以為她忍不住要暴露她的身份了。
「如果我沒忍住,你會不會當著她的面殺了我?」
「我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軒轅炎之的話冷的沒一絲溫度,他會她開口的瞬間結束她。
「呵……」
秦合鈺苦笑一記,轉身看著他,「軒轅炎之,你最好祈禱你的計劃能成功,否則,她永遠都不會信你了。」蟲
「會的。」一定會成功。
看著他眼中的堅定,瀟灑謫仙的身姿俊逸奪目,她心中剛壓下的愛慕又有了抬頭的趨勢,只是,這一次,她不會不管不顧的由著自己的心,只因,他眼中的堅定不是為她,只因,這世間,總有些事情是比愛情更重要的。
秦合鈺從懷中仔細的掏出一張人皮面具,唇角帶著淺笑,這才是軒轅炎之口中的第三張人皮面具。
看著手掌中的容顏,秦合鈺的聲音很低,卻格外的清晰。
「呵呵……恐怕,她與我一樣,甚至病的更重吧。」
軒轅炎之看了一眼秦合鈺手中的面具,冷漠的轉身飛出,他的曦兒已漸入險境,他必須在旁邊保護著。
秦合鈺帶起人皮面具,看著銅鏡里的人——柳苳兒,紅唇輕開,「你應該比我更恨他吧,原來,他才是世間最殘忍的那個人,他的愛情里犧牲了太多人的真心,只為得到他心中的摯愛,而此刻,我們卻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
一顆清淚從秦合鈺的眼中滑落……
沫依,從此,這世上再無秦合鈺,我們來生再續姐妹情緣,原諒我太晚明白親情的純摯和珍貴,但願來世你還願意讓我當你的姐姐……
安曦由陪嫁宮女攙扶著走到了紫禁門前,感覺到身前不遠處的人影,安曦仿佛都能听見自己急促的心跳,她的心,緊張的都快跳出嗓子一般,在秦玄陽的面前,她自信總是不足。
「公主,小心。」
安曦不小心走神,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紅色的蓋頭朝前滑了不少,幸好沒有完全掉下來。
安曦小心翼翼的感覺著身邊的情況,還好還好,都沒有注意到她,不然,她真不敢想象要是被秦玄陽認出的場面會何其驚悚。
經過剛才的分神錯步,安曦愈加留心了。
每一步,她走的很沉。
每一步,她走的很倦。
秦玄陽,每一步,我就離你遠一步,沉的我不敢馬虎和掉以輕心。
秦玄陽,每一步,我就離出宮近一些,倦的我恨不得馬上就長了翅膀離開。
可是,為何,此時她的心會有些悶不過氣來?為何會想起秦玄陽為她過生日的那晚繾綣的眼神還有接連幾天來相處時他眼中的憂傷,她的心,突然脹氣的難受,有種想哭的沖動。
緩慢的步伐穿過紫禁門,走過文武百官列開的道路,離婚車僅僅十幾步的距離。
一陣寒冬的冷風吹來,蓋頭似要被掀開,安曦剛想動手扯住,一雙大手突然輕輕拈著蓋頭邊沿,體貼的為她整理好。
「听聞,暄日的習俗,新娘子的蓋頭必須由新郎掀開才吉利,我怎會讓風兒搶了光呢?」
君臨墨?
安曦心頭微微一怔。
「臨墨太子對暄日的東西真是了解。」
秦玄陽淡笑的看著君臨墨,話中有話,只怕他熟知的不僅僅是暄日習俗吧,狼子的野心一般都極大,也極為縝密。
君臨墨笑,很燦爛的笑容,如暖陽,看的出他此時很開心。
「對自己的女人,臨墨上心是應該的,難道皇上不希望我疼她嗎?」
秦玄陽淡淡掃了一眼鳳冠霞帔攏手在胸前的新娘,悠悠道,「這世上,希望和現實是有差距的。」
「哈哈……那臨墨就努力讓皇上的希望變成現實。」
說著,君臨墨突然摟著安曦的腰月復,幾乎是提著她,將她送到了華麗寬敞的馬車前,親自扶她上了馬車,囑咐馬車上兩位接應的宮女,「好生扶著太子妃。」
說‘太子妃’三個字的時候,君臨墨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音量格外大了些,帶著些許興奮和期待。
君臨墨轉身看著秦玄陽,「皇上,感謝您賜合鈺公主給我,滇域十三州的百姓有您這般仁慈的君王是他們的福氣,希望,冥月能與暄日永修安好。」
秦玄陽平靜的看著君臨墨,鳳眸卻越過他的肩頭,看了一眼正在緩緩落下的車簾,眸光一挑,赫然出聲。
「等等!」
君臨墨一怔,嘴邊的笑意微微一結,卻始終保持著自然的感覺。
李晉山和眾位朝臣不解的看著秦玄陽,不明白他有何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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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請期待安曦的第三次逃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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