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先帝莫念 第 6 章

作者 ︰ 夜之眼瞳

路時帶著一群人走出養心殿,皇後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兩邊的人互給皇帝皇後行禮,兩人叫起後皇後上前對他微一福身,道︰「臣妾見過皇上。」

親眼見著四爺給自己的兒媳婦下跪,路時心底涌上無限同情,覺得砸在自己身上的還只是杯具,而砸在他身上的已經是餐具了,兩相一對比,心情頓時舒爽了許多,笑眯眯地道︰「起喀吧。」

皇後見他神情柔和,本來還有些欣喜的,但轉瞬便想起他應該是在為將要見到的小燕子高興,頓時就冷下臉,**地說了句︰「謝皇上。」然後挺直了脊背站著。

路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來了清朝五六天,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身體的大老婆,對于四十來歲的女人來說皇後的相貌和氣度絕對是里面的佼佼者,可除了愛好特殊的人群外,她即使再漂亮也不會是二十歲小青年的那盤菜,更何況她還板著一張臉,活像誰都欠了她幾百萬似的,路時見到她感覺就像見到自家老媽,想到老人家彪悍的 面杖就不由地抖了抖小心肝。

「皇上可是身體不適?」皇後察覺到他面色不對,忍不住關心了一句,只可惜她那語氣倒讓人覺得是諷刺居多。

「咳——」路時眼神溜過旁邊的四爺,心里安穩了些,淡定地舉步,道,「朕無事,走吧,不要讓小燕子她們等久了。」

皇後听了臉色更臭,話也不說,甩了甩帕子就隨在他身後,兩人一路無話。

皇後那邊在想些什麼路時不知道,但他一路都在想著一個人——《還珠》里的令妃給人的最深印象就是溫柔了,無論是對皇帝、對小燕子紫薇、對五阿哥爾康爾泰,甚至對一個宮女她都是極溫和的,同直來直去甚有點暴躁的皇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難怪小燕子會叫她「仙子娘娘」。而這位令妃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溫柔無害呢?十來歲的路時或許是那麼認為的,但二十歲的他自然不會還抱著那樣天真的想法,所以這次他除了要去圍觀「麻煩制造機」的小燕子外,還想見識一下令妃的「溫柔」。

延禧宮「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唱名聲驚醒了路時走得有點遠的思緒,他只來得及在四爺芯的澤志臉上瞅了一眼便見到一個妃子裝飾的女人領著一群人出來迎接。「臣妾(奴才)恭請皇上吉祥。皇後吉祥。」

路時將人叫起,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這個應該就是令妃的女人,覺得單以長相來說她和皇後實際上不分上下,只不過皇後氣質稍嫌冷硬,而令妃則要溫婉得多。他在心里嘆息︰就算未來的男人還大多數喜歡溫柔些的女人,更何況一個封建社會的帝王?所以皇後失寵而令妃得寵,根本是顯而易見的事,有時候女人的取勝之道並不在于要強,可惜乾隆的大老婆卻並不明白。

皇後見他久不出聲,一直盯著令妃看,只當他又被狐媚子給迷住了,心下憤怒,說出的話就跟鐵疙瘩一樣硬︰「令妃之前打包票說十天內一定給皇上一個儀態萬千的格格,今兒個本宮特別隨著皇上來看看你□的成績。小燕子怎樣?這規矩都學會了沒有?」

令妃的表現同她是兩個極端,只見她溫婉地笑了笑,偏頭朝里屋看去,那角度恰好讓皇帝看到她完美的側臉。

胤禛在後面看到這一幕,眼中略為黯了黯,再想到澤志記憶中這個女人曾多次以送吃食為名到養心殿勾-引弘歷,對她更加不喜。

路時是知道小燕子絕對沒有學會所謂的「規矩」的,看令這樣鎮定的樣子心里不由感慨︰難怪她會笑到最後,皇後那水平根本沒法同她比嘛!思緒間兩人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姑娘像個雕刻一樣,直挺挺站在那兒,動也不敢動。路時知道她就是大名頂頂的還珠格格了,同電視上的趙薇並不太像,但也很清秀可人,特別是那雙眼楮明亮、閃動,看起來很機靈的樣子。小燕子當然機靈了,路時在心里暗笑,不然怎麼在皇宮里混得風生水起?

皇後見小燕子一動不動,嚴厲的眼神向令妃瞟去,她急忙喊道︰「格格,還不快向皇阿瑪、皇後娘娘行禮!」

小燕子眨了眨大眼楮,搖搖晃晃地把帕子一揮,嘴里喊著︰「是!皇阿瑪吉祥,皇後娘娘吉祥……哎呀!」小燕子兩手往腰間一插,正要屈膝時,因為雙手離開桌面,驟然失去了重心,一個無法平衡,話還沒說完,人已整個的趴在地上了。

雖然早就在電視上看過這一幕,可身臨其境的感覺要更震撼些,路時嘴角一抽,右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強忍著噴笑的欲-望。

胤禛則是氣得幾乎要冒煙,想到據路時所說,這麼一個粗俗無禮的小混混居然會哄得弘歷團團轉,他就恨不得找出不知道魂飛到何處的不孝子抓回來痛打一頓,可是在一錯眼間瞄到某人忍笑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心中膨脹的怒氣竟然意外地平息了下去。

皇後掩口輕笑,幸災樂禍的說︰「這個禮,也行得太大了!」便瞟了令妃一眼,不滿的問︰「連個‘請安’都還沒教好嗎?那……‘走路’會嗎?」

令妃又慌又窘,上前扶起小燕子,慚愧的低下頭去。「是臣妾□無方……」

她話未說完,小燕子已經從地上一躍而起,穩住身子,傲然的說︰「別怪令妃娘娘了,她已經教過幾百遍了,誰會連‘走路’都不會呢?讓我走幾步給你們看看!」

小燕子一面說,一面往前就「走」,這次有了防備,把練武的一套都搬出來了,腳不沾塵的,飛掠過乾隆和皇後的面前。竟然穿房而過,竄到外間去了。

乾隆和皇後錯愕間,小燕子又飛掠而回,「刷」的一聲閃了過來,一個大轉身,穩穩的站在乾隆和皇後的面前。

「這是表演功夫,還是怎麼的?」皇後驚得目瞪口呆。(引用原著)

路時也是瞪大了眼楮,他隱約還記得小燕子是會輕功的,但是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比起這個來她闖禍的本事要更引人注目一些,這時候看她飛來飛去,似乎輕功還不錯的樣子,心里真是驚訝極了——那她從房子上摔下來、飛在空中撞樹都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故意弄乾隆發笑的吧?

至于胤禛,他活了一輩子練就的最大能耐大約就是一個「忍」字了,不然他恐怕早就上去將那只鳥踹到地上了,可這不代表他氣量高,相信他現在忍得越厲害,以後某些人就會越慘。

小燕子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我走得不錯吧!我就說嘛,高蹺我小燕子都能踩了,更不要說這麼矮一雙鞋!」

「皇上你看看這像什麼話!」皇後氣得直發抖,指著小燕子厲聲喝道,「令妃!這就是你所謂‘儀態萬千’的格格?」

令妃嚇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委委屈屈地︰「臣妾……臣妾……」

「你不要怪令妃娘娘,」小燕子見「仙子娘娘」受了委屈,立即發作起來,「這根本不關令妃娘娘的事嘛,你這個皇後怎麼老是找令妃娘娘的麻煩?」

「你、你——」皇後指著她怒道,「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竟敢這麼跟本宮說話!」眼楮卻又向一旁的令妃飛去,明顯是說她挑撥的小燕子。

令妃似被她狠戾的眼神嚇到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四十五度仰頭看向皇帝,眼淚珠了一串一串地滾下來︰「臣妾冤枉啊!皇上明鑒,臣妾絕對沒有向格格說過皇後娘娘欺負臣妾的話啊!」

意思是說皇後的確有欺負過你,但你從來不說了?路時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有些無語,更讓他無語的是皇後接下來的反應。

「在皇上面前還敢狡辯,」皇後一臉凶相,「除了你還有誰敢在一個格格面前亂嚼舌根?」

這是承認自己欺負了人還恐嚇別人不許說出去?路時望天,就算他這個理科生也能听出令妃語言里面的陷阱好吧,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在宮里活了這麼久的?

「你這個皇後怎麼這麼惡毒?」小燕子最見不得人在眼前受欺負,何況這個被欺負的人還是她心目中美好又善良的「仙子」,把袖子兩挽,張牙舞爪地就沖皇後撲去!

「喂——」路時反應過來想阻止,可那只鳥顯然不听他的,眼看她就要撲到皇後身上了,一只腳突然插-進來,猛地一下踹到小燕子的肚子上,只听她「啊」的一聲慘叫跌出兩丈開外,椅子什麼的被撞碎了一地,而她倒在一堆碎片里哀聲叫喚著半天都爬不起來。

路時「嘶——」地一聲替她叫痛,這可真是慘啊!眼楮瞟向腳的主人,看著四爺面無表情的側臉,心知他氣得不輕,頓時就沒了看熱鬧的心情。

「還不快把格格扶起來!」就在路時想著怎麼收場的時候令妃焦急地喊了一聲,一屋子奴才慌忙上前把碎片里的小燕子拉起來,軟軟地扶到椅子上坐下。

小燕子是跌爬滾打長大的,那麼慘的傷只休息了一下就緩過氣來,憤憤地罵道︰「哪個烏龜王八蛋敢踹姑女乃女乃?」說著眼楮滴溜溜地盯著胤禛,顯然已經知道了是誰打的她,只是心里一時戒備著不敢直接發作。(分明是欺軟怕硬嘛!)

「小燕子你胡說些什麼?」路時感覺到身邊一冷,趕緊先喝斥她,「你敢對皇後動手,澤志踹你也是忠心護駕。」不等她再說出什麼惹怒四爺的話來,忙轉過頭沖著令妃又是一通發作,「令妃朕讓你教小燕子規矩你都是怎麼教的?你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從今天開始你給朕重新教過,什麼時候教好了什麼時候朕再來看。」

「皇上——」令妃頓時淚盈于目,眼看又要跪下,給路時一揮手打斷了。

「其他的話也不必多說了,照朕的旨意做。」路時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一行人包括胤禛都跟在後頭。

于是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的令妃傻眼,惹了禍而不自知的小燕子瞪眼。

「這——」皇後也有些不知所措,皇上怎麼突然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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