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先帝莫念 第 9 章

作者 ︰ 夜之眼瞳

路時悲摧的學習生涯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月,每天除了八個小時的睡眠幾乎沒有一刻是閑著的,總算在某些方面有了很大進步︰比如說可以騎著馬小跑而不會掉下來了;再比如說射箭偶爾也能射中靶子了;繁體字同現代的簡體字部分是相同的,不同的也總有些牽扯,所以也給他認得七七八八。而在某些方面卻始終停滯不前,例如總讓他雲里霧里的文言文,例如他那一手堪比狗爬的毛筆字……

而就在路時這麼慘的時候還有人給鬧出事來,揉著眼楮,打個哈欠,看著那穿著太監衣服的小燕子,心中的小人兒默默淚牛——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覺得還珠格格鬧騰得挺有意思的,上一次看她鬧騰別人也覺得好玩,可現在自己成為被鬧騰的人了才知道這感覺喲……真是無法形容,還好今天四爺恰好出宮回家去了,不然這小燕子還不被他劈了?

「說吧,半夜三更翻牆做什麼?」雖然路時早就知道原因,但還是要問一下做做樣子,不過一個大姑娘半夜爬牆,嘿嘿,他不純潔了。

小燕子委屈地道︰「皇阿瑪,我受不了了,這個皇宮一點都不好玩,整天要我學規矩,拼命下跪磕頭,我是磕得頭也痛腳也腫。還有我不明白為什麼走個路也要學,我十八年都這樣過來的,現在卻說我左不對右不對的,還有就連吃飯都有一大堆規矩!我不要當這個格格了,我要出宮去!我想我的朋友了,我想紫薇,柳青,柳紅,小豆子……我真的不能忍耐了!可是,大家都看著我,每一道門都守了一大堆的侍衛,我就是出不去,所以,我只好想辦法了……」

學規矩?路時明白了,肯定是四爺下的命令,也不知道哪個倒霉鬼接了這個差事,想想電視里小燕子同「規矩」勢不兩立的架勢,他就替那人默哀(倒霉鬼小令子在一旁默默垂淚……)。不過他這段時間都忙暈、累暈了,居然忘了問問四爺該怎麼處理真假格格的事,在他看來小燕子雖然一時起了貪念,可她也是因為無知的原故,總之罪不致死,最好當然是給她點錢讓她出宮去,再把紫薇接進宮來,不過不知道四爺同不同意?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良民他還是見不得為了這種事而真的砍掉一個人的腦袋,唉,到時候勸勸四爺吧……

令妃見皇帝沉著臉以為他氣壞了(這是個美好的誤會啊,人家路時只是沒睡醒面色有些不好而已……),著急地對小燕子拼命使眼色,奈何小燕子也越來越生氣,越來越委屈,根本不去注意令妃的眼光。

路時回過神就看到她那副「你是大壞蛋,你們都欺負我一個人」的樣子,心里不由郁悶了︰你說咱倆同樣是冒牌的,我就活得小心翼翼,每天累死累活地學一大堆東西,你就只學點規矩還鬧得雞犬不寧,這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啊?當然,這些話他也只能想想,嘴里還是耐著性子同她講道理︰「在這皇宮里人人都要學規矩的,奴才要學,格格阿哥要學,妃子皇後要學,就連朕也從小就學著規矩的,你要在宮里生活,當然也得學規矩。」

小燕子大聲喊道︰「那我就不要在宮里生活了,我也不要當這個格格了。」

「行,」路時懶得跟她嗦了,「那朕就允許你出宮,以後你不再是格格了!」見她有些愣怔的樣子,視線掃到她脹鼓鼓的衣袖,不懷好意地說,「既然你不是格格,朕賜給格格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屬于你,你要出宮可以,宮里的東西不許你帶出任何一件,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這下小燕子不說話了,她本來就對金錢看得很重,當不當格格她倒無所謂,本來她也不是格格,可是不準她拿這些金銀珠寶可真要了她的命了。

「怎麼?你不是要出宮嗎?你不是不當格格了嗎?朕都同意了你怎麼還不放下東西走人?」原本路時對她並沒什麼厭惡的感覺,現在見她這反應不由有點鄙視了,貪財的人世界上很多,他自己也不敢說自己不貪,可是既貪念「格格」帶來的榮華富貴,又不願意接受「格格」所需要遵守的規矩,世界上哪里來這樣的好事?

小燕子還是不動不說話,只瞪著一雙大大的眼楮直直地看著皇帝,心里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原來不是很疼自己的嗎?還親手喂她喝藥,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一時起了貪心沒有說出真相,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啊?要不說出紫薇才是真的格格?不,不行,說了肯定會被殺頭的!可是這就樣什麼都不拿地出宮她也舍不得啊,而且出去了之後她該怎麼跟紫薇交代呢?都怪皇阿瑪,他都不肯留一留她,隨便留一句她也不用為難了呀!

「看你這孩子,怎麼可以同你皇阿瑪賭氣呢?」眼見氣氛越來越僵,令妃開腔了。只見她一臉慈愛地過去把小燕子拉起來,笑著打哈哈︰「皇上,您瞧格格這張臉,跟小花貓似的!鬧了一夜,又翻牆,又摔跤,還差點被侍衛殺了……在這兒等您起床,又等了好半天,難怪脾氣壞,嚇著了,又太累了嘛!」

切!自找的!路時心里不屑,面上倒沒顯出來,只拿眼楮斜睨著兩人,不出聲,心里卻在哼哼︰別以為你是什麼好人,這段時間一會兒送點甜湯到養心殿,一會兒又托人來說要俺多加點衣服別凍著了,三十多歲的大媽還想勾-搭俺,哼!害俺白白挨了四爺多少白眼啊!

「說起來今兒這事還是怪臣妾,」令妃窺著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還珠格格來自民間,向來自由慣了,對宮里的規矩難免有些抗拒,可是臣妾又怕格格不懂規矩再沖撞了皇後娘娘就不好了,教的時候不免就急切了些,這才把格格嚇得一門心思想出宮去。」

大媽,你確定你是在說自己有錯,而不是在把責任往皇後身上推?路時心里翻了個白眼,對于這個所謂「溫柔」的令妃算是有了徹底的認識。

「就是,就是,」小燕子倒是精乖,順著梯子就趕緊下來了︰「皇阿瑪你不知道,皇後她整天盯著我,就等機會好揪我的小辨子,我不想被砍頭啊!」

「……」無語,這兩個人一個精明一個也不傻,難怪《還珠》里皇後會敗得那麼慘,得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路時睏得要命,懶得繼續跟她們演戲,心想還是等四爺來收拾她們吧!「小燕子你從今天開始好好學規矩,學不好……」路時想了想道,「學不好就不準吃飯,令妃你給朕認真的教,教不好就不準出延禧宮,行了,就這樣,都下去吧,朕累了。」

「皇上——」令妃淚眼婆挲,怎麼會這樣?以她對皇上的了解事情不該到這種地步啊,要是以前皇上肯定把事情怪到皇後身上,然後又訓她一頓才是啊?皇上怎麼會突然變了?(令仙子你真相了,你的皇上真的變了,變得已經不再是你的皇上了……)

那是什麼眼神?路時一陣惡汗,他很想直白地說︰大媽你不用費那個心來勾-引我了,回家洗洗睡吧!不過為了別人的自尊心,他還是決定說得委婉點︰「令妃你以後不用再送湯送衣服到養心殿了,朕這里夠吃夠穿。」

不過這話顯然對令妃的殺傷力巨大,只見她嬌軀一震,不堪承受地退了兩步,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在所有人都看到她無助的眼神後又很快掩飾過去,雙目含淚盈盈一拜,淒楚地道︰「是,皇上——」

那聲音,那語氣……路時默默扭頭,打了個寒顫。

「皇阿瑪!」一種米養百樣人,這個世界上有愛玩這一套的,也有吃這一套的,小燕子出奇憤怒了,「你怎麼可以欺負令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呢?她是那麼地關心你,每天都害怕你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叫人送東西給你,可是你卻,你卻,你太過份啦!」

咳,小姑娘你是想說辜負吧?路時無語地看著一臉「你是大壞蛋,不但欺負我還欺負仙子娘娘」的小燕子,很想學某部電視里的男主角搖著她的肩膀咆哮︰你到底有沒有常識,有沒有常識?郁悶~~~剛剛還在心里說過小燕子不笨,轉眼就被打了個耳光,話說他一個皇帝會吃不飽穿不暖嗎?根本用大腳拇指想也是否定的吧?難怪原裝的乾隆會說小燕子像他了,原來兩個人都會間歇性抽風啊!

「出去!」路時一點都不想再跟兩人廢話了,「再多說朕讓你們兩個吃不飽穿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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