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債肉償 收網

作者 ︰ 未濟狐

夜晚的帝都萬家燈火仿佛是個不夜城。常勝開著車漫游在車河燈影里,有一種如夢似幻的錯覺。正好等一個紅信號,常勝騰開精力來東張西望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靠左的位置的一塊巨大的用霓虹燈裝飾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家常菜」。

常勝笑了。這個飯館的名起的也太大眾化了。現在社會競爭壓力大尤其是在帝都這個地方飯館商鋪鱗次櫛比。家家都在挖空心思吸引顧客。不少有在這名字上面較勁兒做文章的。費盡心機的給飯館起個或響亮或古怪或含義深遠的名字,唯有這家飯館沒什麼新意。但也難保是經營者有意為之的,意在告訴顧客我們賣的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可你也別小瞧了這家常菜,吃慣了山珍海味大魚大肉的領導、富商們有不少就好這一口兒。而這家的味道顯然不錯,你看門口停著的車就知道啦。就是不知道,飯館大廚手里的家常菜和韓凌做的家常菜有什麼差異。有機會一定要來這里嘗嘗。看看到底不同在哪里。

可是一想到韓凌圍著圍裙拿著鍋鏟或者菜刀的認真模樣,心里頓時一暖。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經過世的母親,從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做菜誰都能做,吃飯也哪都能吃。自己以前圖便宜省事沒少吃速凍食品、泡面和叫外賣。到現在,廚房小方桌上的玻璃板底下還壓著無數張訂餐卡呢。

速食吃多了,嘴里沒味不說,也沒有什麼營養可言。可是,對廚藝一竅不通的自己也不能靠下館子來解決一日三餐,那對一個工薪階層來說還是太奢侈了。所以有時候自己為了節省開支早飯一般不吃,中飯在公司的員工餐廳弄一個一葷兩素一個米飯的套餐不過才5塊錢比自己在家做的成本還低廉。而晚飯,有應酬的時候自然不愁。沒應酬的話回家隨便煮點速凍餃子、泡面也就是了。常勝不是一個貪吃的人,現在更加不是。吃飯對他來說只是滿足生存的需要。酒店的大餐和泡面在他的眼里區別只是前者價錢昂貴後者省時省力又省錢而已。可是剛剛和韓凌在一起吃飯,卻讓他有了種家的感覺。

其實韓凌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都是個不錯的人。做朋友,他正直誠懇,心腸熱講義氣,你托他辦什麼事只要他答應下來就絕對會辦到;做情人,他溫柔體貼不僅會把你照顧的很好還很懂生活情趣受過高等教育。除了心腸較軟掙不了大錢以外,其他的也基本算是無可挑剔了。這樣的妙人兒若是能拐回家,可算是入得廳堂下得廚房了。

可有一點常勝心里是清楚的︰韓凌不是。雖然,他對女生不算熱情,但是也絕對不是喜歡男人。這點,認識他這麼久了不會看不出來。所以,盡管常勝一直對韓凌很有好感但是他都忍住不說,把情感埋藏在了心底。有時常勝就想,就這麼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的一顰一笑,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可是也只是想想,不太現實。畢竟誰也不能跟誰一輩子,只能是趁著有限的時間,以著朋友或者稍微超越朋友一點點的關系或者說身份去盡可能的多接觸他。把他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深深的刻畫在腦海里,然後再慢慢的回憶。在他有困難的時候盡可能的幫助他,和他分享快樂,分擔憂傷。曾經有個知名作家說過,相愛不一定要在一起。以愛為名的強迫和掠奪才是世間最殘忍的事。常勝自認為他是愛著韓凌的,那麼就更加不能傷害他了。

常勝邊開著車邊胡思亂想的朝家里走,忽然電話響了。

「喂您好,我是常勝。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了十分急切的聲音︰「小勝子,是我,韓凌。怎麼辦啊,我家廚房的水管爆了,漏了好多水出來。我已經用塊布給堵上了,可是還是會有少量的水流出來。這個時候物業已經沒人了。」

「你先別慌,我馬上就過去。你先簡單的把地面的水處理一下。對了,你知道你家下水管的型號嗎?我現在在外面正好可以帶過去。」

韓凌一邊將地面上的積水用掃帚掃進簸箕里,一面費力的用肩膀和耳朵夾住電話︰「我,我也說不清楚啊。這房子打從我住進來好幾年了也沒出過這樣的狀況。這樣吧,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房東問一問。等我問清楚了再給你回電話,你開車小心一些。」聲音透著焦急、無助以及可愛。常勝邊開車邊想著韓凌面對爆裂的水管皺著可愛的小鼻子一籌莫展的洋子,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誰能和他攜手百年,成為他的最終歸屬,常勝是又羨慕又嫉妒。哪個女人有這樣的好命!像自己這樣的只能遠遠的看著他,是幸福也好是辛苦也好,都無法成為他的肩膀。想到這里,常勝沒來由的一陣傷感。

與此同時,在半山的頂級富豪區的一個超豪華莊園的主臥室門外,身著深藍色連衣裙系著白色圍裙的佣人焦急的走來走去。每個人的臉上除了焦急更多一些的是恐懼,就連身為管家的鄭太太也不例外。她是蕭家的管家,自上任家主剛剛即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為蕭家效力了。她的丈夫為蕭家老家主的貼身保鏢,為人誠懇而忠厚對蕭家特別的忠心,後為救少主而死。因為丈夫的關系她才得以被調到主宅擔任管家的職務。她知道自己能有今天是丈夫用生命換來的所以工作格外的用心兢兢業業,對蕭家兩代家主都十分忠心。

「老板,是我,老鄭家的。您不舒服嗎,要不要請蔡醫生過來瞧瞧?」試探著敲敲門。

「滾!」門里傳來了男人低沉而暴躁的聲音。听聲音就知道,男人此時正在氣頭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把他給氣成這樣。蕭家家大業大,富可敵國,黑白兩道手眼通天。作為蕭家的家主,什麼事情是他所辦不到的,什麼事情又能成為他的困擾呢?想必,這事情小不了。鄭太太在蕭家主宅工作多年,最是知情識趣,知道每每到了這個時候身為一個下人要做的只有一點︰謹言慎行。于是她揮揮手帶領佣人退了出去,門口只留了一左一右兩名保鏢,這是為了保護家主的安全。就算家主在里面和情人做||愛,身為貼身保鏢的他們也得在外面守著,不得離開。這是蕭家的家規,家主身邊不能離了人。因為蕭家財大勢大,同時仇家也不少。萬一哪個動了邪念想要暗算家主,有保鏢在身邊也比較方便安全。

其實鄭太太和佣人們都想錯了,他們日理萬機的家主先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在發愁。平時光芒萬丈威嚴無比不苟言笑冷酷的仿佛一個活動冰山的蕭大老板此時正窩在起居室寬大的真皮按摩躺椅里,對著屏幕自己在。屏幕上並不是正在播放的什麼限制級影片也不是什麼帶顏色的圖片,而是一篇小說,一篇**小說。蕭天策一邊弄,一邊郁悶的想,自己不過是偶然興起看了篇小說,為此便不能自拔了。雖然床||伴中大多數都是男人,但也有三四位女人。不然,自己那一兒一女也就生不出來了。可是自從看了那篇該死的網絡小說以後,現在自己對女人根本就石更不起來。而這個叫韓凌的該死的作者居然棄坑了,只有找他的其它文來看。但都沒有看《十》的那種砰然心動移不開眼楮的感覺。

看來,阿勇說得沒錯。不過是個靠賣字為生的人,賣給誰都是賣。不如把他抓來,關在自己房里只寫給自己一個人看。悶了還可以拿他來解解悶,當個床||伴什麼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樣更加物盡其用不是嗎?

蕭天策眯縫起了眼楮,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急促。終于到了臨界點後,他舒服的長長出了口氣。呵呵,韓凌,你跑不掉的。我會把你抓到我家,然後慢慢的將你這顆水果糖吃到嘴里。看看是不是也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甘甜。想到這里,蕭天策低低的笑了起來,帶著情||事後特有的饜足,抓起了手邊的電話。

「藏二,是時候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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