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債肉償 “公費”旅游

作者 ︰ 未濟狐

韓凌他們回家的第二天是個星期天,韓凌的父親沒課在家休息。而蕭天策為了搞好和未來岳父岳母的關系一大早起來便到廚房幫著韓媽干這干那。又是擇菜又是洗菜忙前忙後的。而韓凌呢,還在被窩里呼呼大睡。昨天和洋子聊到半夜又被逼著打電話給遠在帝都的常勝報個平安。

常勝和洋子不一樣,他是個悶葫蘆而且還是個鋸了嘴兒的悶葫蘆,不太會花言巧語、口若懸河。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比較淡然,話不多,偶爾開個玩笑,但也以冷笑話居多。雖然外表英俊能干,可是欽慕者卻並不多。原因無二。女人嘛,都喜歡被男人寵者捧著,時不時的來幾句甜言蜜語什麼的。雖然也有喜歡老實誠懇的,但畢竟還是壞男人更有市場。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個壞呢,不一定是干壞事的壞,貧嘴、滑頭、花心都可算在壞的範疇里。要是擱在以前,那就是個二流子一樣的人,可擱在現代社會那就是一種吸引女人的資本了。可是我們常勝常大帥哥就沒有這樣的資本。成日吊著個冰山臉,看誰都是冷冷清清的。極少參加集體活動,下班了直接回家,也沒有什麼廣泛的交際圈。經常聯系的就是那麼幾個人,除了同學同鄉也就少數幾個還算談得來的同事。

他和別人都不太談得來,但對韓凌卻是個意外。雖然不像洋子那樣口若懸河長篇大論,但也談了好久。主要話題當然是圍繞著韓凌那日無緣無故的「失蹤」。韓凌只好交代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可是不知道為何他卻沒有照實說自己是被綁架去的而是說被禮貌的請去的。常勝听了沒說什麼,只是長久的沉默。他隱隱覺察出里面的不對勁,可是究竟不對勁在哪卻又怎麼想也想不通。

一來二去的一折騰都快到凌晨了韓凌才睡著,早上自然是起不來的。早餐也是韓媽媽做好了端上去的。

「你瞧瞧你這樣子,看看都幾點了還賴在床上不起來,讓小蕭看見了成什麼樣子!你啊,真是越大越沒出息。瞧瞧人家小蕭,不僅學識出眾舉止有禮而且十分勤快。一大早起來就下廚房去幫我干活。看外表像個有錢人家少爺沒吃過苦,可是干起活兒來卻是有板有眼的,比你可強多了。」

韓凌揉揉眼楮披上睡衣從床上爬起來。

「他那是裝相。裝得人五人六兒的,其實心里都壞透了。媽,你說過無論是看人看事都不能只看表面,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怎麼說別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到了自己這里就糊涂了呢?你可不要被他給蒙蔽了,其實他這人,壞著呢!遠遠不像你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韓媽狠狠拍了他一下,說︰「別總和你媽我耍貧嘴。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我看人自然也比你準。小蕭這孩子絕非池中之物,但也不像你說的那樣是個壞人。你若覺得難以接觸或是感覺累,你疏遠他一些也就是了。還有,不要隨便說別人的壞話尤其是在背後。」

韓凌沒吭聲起來洗漱吃飯然後換完衣服下樓。韓爸正在客廳里和蕭天策下棋,下得是熱火朝天。韓凌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牛女乃、一袋靖**肉脯和一包酒鬼花生。這三樣都是他的最愛,也是家中常備。雖然他不吃薯片果凍一類的零食,但對肉食和花生卻極為鐘愛。他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轉身拿起吃喝上樓去了。誰叫客廳已經被人給佔了呢?

韓凌是個十足十的宅男,不愛運動就愛窩在家里。從前沒有電腦的時候是看電視,有了電腦便開始打游戲看小說。老鄰居老街坊們都夸他聰明文靜,從來不惹是生非,學習成績也一直很優秀。但是,韓爸韓媽卻有點擔心。因為他過于文靜了,害怕和別的男孩子不一樣。但是韓凌雖然「文靜」了些,可別的地方還和正常的男孩子一樣,偶爾也會去打電動玩游戲以及,泡妞。韓家二老終于放下了心。

韓凌斜靠在床上,電視里放著最新的好萊塢大片兒,正看得來勁兒,忽然門開了,蕭天策一臉笑意的從外邊走進來。

「喲!看電影呢,帶我一個。」說著也在韓凌旁邊坐了下來,隨手在袋子里抓了一大把酒鬼花生放進了嘴里,如牛咀牡丹似的大吃起來。韓凌不是沒見過蕭天策吃東西,可這麼不不文雅的還是第一回。印象中的蕭天策總是穩穩的坐在上位,手執銀質餐具一刀一叉一板一眼的吃。用過餐後還會用雪白的餐巾將嘴擦干淨,動作優雅到無懈可擊。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也不講究吃相了?

看韓凌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蕭天策又一把抓過韓凌喝剩下的牛女乃瓶,咕咚咕咚的把里面的牛女乃一飲而盡。

「不是看電影嘛,你看我干什麼?來之前我都說過啦,這次陪你回來是來放松的。不必拘泥任何禮節也不擺什麼排場,做一把真正的自己。」

韓凌心中忍不住大翻白眼。敢情,這廝是來體驗生活的?人都是賤的。山珍海味作威作福慣了竟然也想體驗平民生活。真是可笑。二人不再說話,聚精會神的看起了電影。韓凌是個電影加電視迷,並且是很容易入戲的那種,所以他看電影那叫一心無旁騖。而蕭天策呢,卻做不到。他的心里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好容易看完了,韓凌想去樓下的大陽台透透氣卻被韓爸給叫住了。

「小凌,小蕭好容易來一趟,你陪他出去轉轉吧,要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費用方面,爸爸出。」

韓爸說著話是帶著十二分笑意說的。他知道,自己這兒子哪都好只有兩點不好。一是懶惰,二就是摳門兒了。要想從他那兒摳些錢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問他就說,別問我要錢了,我還攢錢娶媳婦兒呢。他要是真的把媳婦娶回家甭管丑俊,只要人好能好好和他過日子,作為父母的韓家爸媽倒搭多少錢都是願意的。反正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給他又給誰呢?只是,韓凌屬于光說不練的那種,到現在已經大學畢業好幾年了別說媳婦,連個女朋友都沒領回家來。這讓抱孫心切的韓氏二老暗暗著急。

有人願意出錢讓你去吃喝玩樂,那不去的就是傻子了。雖然要陪著討厭鬼大混蛋加大蕭天策,但看這架勢,他有說不得權力嗎?反正去的都是些公共場合,量他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如果不去倒顯得自己怕他,從氣勢上就輸了。

于是乎,各揣心月復事的兩只踏上了「公費」旅游的道路。

由于韓凌不會開車,蕭天策理所當然的做起了司機。不過這個司機可是超級大牌的,一般人可雇不起。

「導游先生,我們第一站去哪兒?」某大牌司機一臉戲謔的問。由于是要出去玩,難免要登山什麼的,兩人穿的都比較休閑。蕭天策是一身鐵灰色的休閑風毛領短風衣,配卡其色條絨休閑褲,小牛皮高幫系帶馬丁靴,鼻梁上架上茶色的蛤蟆鏡。褪去了沉穩與端莊,倒顯得年輕了不少。而韓凌則更加休閑。上身為淺灰色帶帽衛衣,下面是同色的運動褲,雪白的運動鞋。外罩寶藍色羽絨馬甲,頭戴軍綠與女敕黃相間的鴨舌帽,鼻梁子上也架著副蛤蟆鏡不過卻是銀灰色的,顯得潮範十足。這樣充滿活力的韓凌,蕭天策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弄得韓凌很是不自在。

他往外挪了挪身子,想了一會兒才說︰「去西山吧。都快中午了,我們就去那里吃午餐吧。那里有不錯的山頂露天餐廳,可以邊看風景邊吃大餐。」

對于這個吃貨,蕭天策挺無奈的。

「好吧。就去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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