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誰我從來沒見過,那時候我家里太窮了,母親和父親甚至都沒留下一張相片,從我懂事起就是我的母親一個人帶著我,從小我就被人家欺負,讀書的時候,我長的並不好看,我的同學都欺負我沒有爸爸。」
雷浩听的直皺眉︰「那你的父親呢?」
「他?我母親說,她還懷著我的時候他就走了,說是去台灣,到現在二十年了,沒有任何消息,我母親咬著牙把我帶大,你知道嗎?在那個年代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發誓要孝敬我的母親,于是從小到大我的學習都是最好的,可是惡運並沒有放過我,中考的時候,我本來絕對能上重點中學的,但為了早點出來工作,我報了中專,結果就在中靠的最後一天,我去考試的路上被車撞了,于是我依靠缺一門的分數進了衛校。」
「啊!怎麼會這樣呀?」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我本來想報師範的,其實我的夢想是當老師,可惜我只能當護士了,能進第一醫院高干特護病房,還是因為當是第一醫院的院長兒子看上我了,于是為了得到我,他用了一點他父親的權利,可惜老天還是有眼的,去年他的父親因為經濟問題被關起來了,我才知道,他原來同時跟三個醫院的護士在談著戀愛,你想想從小我的母親就教育我不能輕易相信男人,到後來又差點讓人騙,我能對男人有好感嗎?」
「那你干嗎要對我說這些呀?好像我們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你是為數不多,對我的美貌不動心的男人吧。」
雷浩心想︰我哪是不動心呀?這李雨欣對我那麼好,我要在對你動什麼心。那我成什麼人了?當然嘴上是不能這麼說得︰「沒有,你真的很漂亮,可惜我有女朋友了。」
劉滿終于不哭了,看著雷浩︰「你想什麼呀?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才找你訴說的,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沒有朋友,最少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很多時候我的苦都不知道跟誰說,跟那些男人說?他們能給我點廉價的同情,跟我同事說?只能惹人取笑。」
「額,沒事那你以後難過了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當個好的傾听者。」
「呵呵,」劉滿笑了,笑的有些皎潔︰「你?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呀?算了我心情好多了,該走了,謝謝你,你是好人。」
額,我這還沒追求你呢,就給我發好人卡?我是好人我算是嗎?模了模頭,雷浩笑了︰「那行,要不我送送你吧?」
劉滿站起來,從袋子里面拿了匹手帕出來,擦了擦臉︰「不用了,真的謝謝你了,今天已經夠麻煩你了,你還要去照顧你的那些朋友呢!再見。」說完轉身往外面走。
雷浩心里一動,本想站送送劉滿的,可就在這個時候,李雨欣的容貌在他眼前一閃而過,雷浩頓時無力的坐了下去,掏出煙來,點上,一縷輕煙吹起,帶走了雷浩那躁動的心情,自嘲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醒醒吧雷浩,你只是踫巧,踫到人家而已,你有雨欣了,沒資格在去招惹別人了。」
站了起來,雷浩搖晃著來到陳三他們的包廂,心里暗想︰媽的,這酒後勁還真足。
包廂里面亂七八糟,吳輝已經躺在地上了,只有趙美還有些清醒,雷浩想了一下,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拖著五個男人回去了。
雷浩對著趙美說道︰「你在這幫看著他們,我回去叫人來接。」
趙美這時候其實也是頭重腳輕,笑了笑回答︰「行,你去把,我在這看著。」
這時候陳三听到雷浩的聲音,不知道怎麼滴清醒了點,一把抓起雷浩的手叫到︰「大哥,你知道嘛,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要沒有你兄弟我這時候早就卷著鋪蓋去廣東了,哪有今天誰見到都要叫我一句︰三哥呀?兄弟我很早就說過了,兄弟這條命是大哥你的,哪天你要我去堵槍眼,我要是皺了下眉頭就是狗養的。」
雷浩被搞的哭笑不得,趕忙點頭答應︰「三,你喝醉了,我們永遠是兄弟。」
陳三嘟嚷了幾句︰「對我們是兄弟,有你這樣的好大哥,我這輩子值了,大哥呀,你是好人,」說完軟忽忽的倒下了。
雷浩搖搖頭,苦笑道︰「這是怎麼了?自己有那麼好嗎?都說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嗎?恐怕早不是了。」
雷浩把陳三扶到凳子上坐好,轉身出去了。
下了樓打了個面的,雷浩就來到店里,王恆正在和人聊天,看見雷浩下了車,迎了上去︰「浩哥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呀?」
「王恆,你叫幾個人去六大碗二樓接他們幾個回來,都喝醉了。」
「額,那行,我去叫人,浩哥你進去坐坐吧。」
雷浩擺擺手,看了下手表,已經兩點了︰「算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安排下人吧。」說完,往路邊走去。
等車的時間是雷浩最煩躁的時候,自己那輛212已經徹底報銷了,習慣了開車,先在沒車也不知道怎麼弄,算了,等攢了錢去買輛摩托吧。
還好,只等了一會,就來了輛三輪,雷浩上車走了,一路上陽光曬來,照耀在身上曬的雷浩有些暈,八月的天總是讓人崩潰的熱。
到了公安局,直奔父親的辦公室,對面的秘書已經換了,一位比較斯文的男子正在那里整理東西,雷浩禮貌了開口問道︰「你是袁秘書吧?我听我父親說了,前段時間他換了秘書。」
袁秘書抬起頭︰「額,你是雷浩吧,回來了呀?雷局長交代了,你回來上班了就去找他,我帶你進去吧。」
「行,我爸那邊現在沒事?」雷浩問道。
袁秘書已經起來了︰「沒有,」說著走到雷浩邊上,掏出煙來,雷浩擺擺手,拿出自己的︰「抽我的,一樣的。」
兩個人點了根煙,抽了幾口,袁秘書笑著說道︰「進去吧,等下雷局長該找你了,」
雷浩就笑道︰「沒事,他哪知道我來了呀。」
兩人抽完煙,袁秘書走到雷威辦公室,敲了敲門,里面傳來雷威的聲音︰「進來。」
雷浩就推門進去,袁秘書反帶上門。
雷浩笑著走到父親身邊︰「爸我回來上班了。」
雷威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跟你黃叔說了,你先下去基層鍛煉兩年吧?」
雷浩一楞︰「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呀?就是你老在呆在機關里面,沒有基層經驗對你以後的發展不好。」
「不對吧?那你怎麼換了秘書,又把我派下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算了,本來想過段時間在告訴你,市里面周書記向省廳打報告要把我調走。」
雷浩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頭︰「為什麼?」
雷威搖了搖頭︰「沒有為什麼,調查他兒子的事情泄露了,調整我是他份內的事情,現在就看省廳是什麼意思,不過可能不怎麼樂觀,如果省廳不調整我,他可能動用他書記的權利,把我調到人大或者政協去。」
雷浩這才發現問題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許多︰「那我應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要做,我跟你黃叔已經商量好了,讓你去紅里橋派出所,先待一段時間,過段時間也許就好了,查他兒子的時候,查出他經濟有問題,如果運做的好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現在就是低調做事,不要讓人逮住你的把柄,我想我已經查到他的痛處了,要不他也不會突然向省廳提出換人,不過我最少還有兩個月時間,從省廳批復到上報省委,在到省委研究,沒那麼快的,我是市委常委明定的副市廳級,省管干部,要調整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雷浩有些急了︰「爸對不起,我給你惹禍了。」
雷威擺擺手︰「沒什麼,最壞的打算我也就是到省廳去當個副廳長,或著是到別的市去當局長,我已經找了我的老營長現在省政法委書記省廳廳長楊輝,還有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龔紅軍,想打倒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額,爸我听你的,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這才像我兒子,記住這個世界只要你有信心,沒有過不去的火炎山,你想想他們也太猖狂了,我們雷家就你一根獨苗,你媽死的早,要是在我眼皮底下看著他們害死你,可能嗎?不就是比我大半級嘛,周光友書記我還真想和你好好斗一斗。」
混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