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禮樂,絲竹管弦之聲,徐徐的升起,御花園內一片祥和之色,華貴的龍椅上,一身明黃色錦袍的男子淡笑著望著下面的眾人。
一個做宦官打扮的人輕輕的走到南站的身前,作了一揖,緊接著他傾身向前在錦袍南站的耳邊一陣低語。男子淡定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銳利。接著男子錦袖一振絲竹之聲戛然而止,姿態柔美的舞姬也應聲退去。
錦袍男子緩緩的站起身︰「今日太子加冠,能有眾愛卿一起與朕同慶,朕甚是高興。」
「皇上愛民如子,臣等才有此殊榮!」眾人又是一陣跪拜。
「眾愛卿不必多禮。」男子錦袖微抬,「朕特地的讓眾愛卿攜家眷前來,並無它意,就是想讓年輕一輩的人多聚聚,培養培養感情。如今見著了,朕卻是倍感欣慰,在座的諸位一干子女個個都卓爾不凡,朕在欣慰之余不禁感嘆著,我季月江山必將永世昌隆!」
「皇上聖明!」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真心抑或是假意的,皆是一陣高呼︰「我季月江山必定永世昌隆!」
皇帝微微的一笑,「眾愛卿不必拘謹。」隨即看向白明遠,又道︰「白愛卿。」
才剛剛踫到座椅的白明遠立即又站起了身來︰「微臣在。」
「素聞將軍愛女柔順乖巧、嬌俏可人,堪稱禁城之最,朕早就想見識見識了。」說完,目光將整場環視了一圈後,又將視線定格在了白明遠的身上:「為何朕今日卻獨獨沒有見著她?」
白明遠幾不可查的微微一震︰「小女自幼體弱多病,加之前些日子又感染了風寒,更是虛弱不堪,今日到來的時候就已是支持不住,臣怕打擾到皇上的雅興,故而就自作主張的將小女遣送回府了。」
「如此的說來,那倒是朕的疏忽了,將軍的愛女身子嬌弱,既然又感染了風寒,朕作為听讓她的長輩也甚是憂心,不如這樣吧,明兒個就讓令嬡到宮中修養吧,宮里的御醫醫術高明,將令嬡留在宮里也方便照料,不知白愛卿認為如何?」
「這……」白明遠的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卻是找不到合適的推月兌之詞。
「怎麼,莫不是白愛卿愛女心切,怕連這短短的數日分別也不遠吧?」皇帝緊緊地盯著白明遠,目光卻依舊是淡定的自然。
「臣不敢,陳謝主隆恩!」白明遠跪著叩首謝恩,身後的白玉卻是暗暗的握緊了攏在長袖里的雙拳。
宴會,就在這異常詭異的氣氛中繼續著,大家各懷心思,誰都沒有留意到自一片明黃中翩然離去的欣長身影……
御花園後西側。
白炫舞正月兌了鞋襪,坐在蓮花池的大理石台階上,描了金線的精美蝴蝶覆被隨意的扔在了一邊,吃著席上偷偷‘A‘來的‘桂花酥’,她邊用光著的秀氣小腳丫踢踏著水花。
皇宮里的蓮花池比將軍府的要大上許多,也要沒上許多,里面種的多是那種艷麗的紅蓮,深的淺的,在溫和皎潔的月色里,更顯出了一層嫵媚的妖嬈。
‘妖嬈’?白炫舞不禁一笑,又想起了櫻花翩翩飛舞的櫻樹下的那個像妖精一般美麗的人,他現在在做什麼呢?古人不像現代的人,連夜間的生活也可以多姿多彩,一入夜,便只有早早的睡下,他是否一早早的睡下了呢?好些天沒有見面了,他有想過她?哪怕只有一點點……
朱唇輕抿,白炫舞不禁啞然失笑。她這是怎麼了?單相思了麼?用力的搖了搖頭,徹底的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對他有些好感沒錯,但若是說到喜歡……又似乎有些牽強,她心目中的一向是溫文爾雅的類型,雖然他也很溫柔,但自覺的感到,那只是他其中的一面罷了……所以,一直是把他當朋友的吧?
白炫舞又是一笑,心疼他隱藏在眼底的傷痛,心疼他笑容背後的不認輸,心疼他無法選擇的……美麗。但卻沒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略帶瘋狂的悸動。那為什麼那麼的在意那個吻?隱隱的有個聲音一直在心底叫囂著。是啊,為何一直記著那個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只是單純的不忍心拒絕麼……
「好吃麼?」
含著笑意的淡雅嗓音輕輕的在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