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月華嗎?」算起來,凌雁白已經快一個月沒打和月華聯系了,原因是月華老早就申明她每周一四七會特忙,二三五會很忙,星期六要做很多事,所以凌雁白實在沒有理由時時去「騷擾」她。尤其是有一次凌雁白跟她聊天時,特別得意地跟她說︰「月華,我們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了!」他滿以為月華會大大贊揚他一番,可是他錯了,月華當場說了一句讓他大呼後悔的話——是啊!既然是君子之交,那我們就當淡如水,以後可別太纏了。女孩的心思,哪是他能揣摩得了的。
「喂!我月華,先生,請問你是哪位?」
「不會吧!月華,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了?」凌雁白實著很失望。
「哈哈哈……原來是雁白啊,我還以為是哪位客戶呢,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了!你小店的生意還好吧?」
「好!我都快忙不過來了!你在學校怎麼樣了?」
「了!」
「哎呀,你明知道我英語爛得要死了,還跟我說英語,是不是欠扁啊?」
「一般般了!」
「討厭!這麼久也不理人家,是不是在那邊戀愛了顧不上我了?」
「哪有的事!沒人看得上我,我又老又丑!」
「那你來我家做上門女婿吧!」
「我怕!」
「媽的,你怕什麼?」
「你又說粗話了,我是怕被你老爸用菜刀追著砍!」
「我還以為你是怕我吃了你呢!」
「哎,說真的,你真就打算在你們鎮上呆了?」
「是啊,我當這村姑是當定了。」
凌雁白一手拿著手機,一邊走出宿舍大樓。外面下著毛毛細雨,他仰起臉來,讓小雨點飄在他的臉上,清涼清涼的。他與月華聊著天,話題越來越邊緣化了,幾句玩笑過後,月華便一股腦兒在對他說起她自己的生活的瑣事,可那對凌雁白來說是毫無意義的,除了讓他心疼長途話費之外。
月華的話題總算是又回到了凌雁白所關心的話題上來了。
「雁白啊,我有男朋友了!」
電話這頭的凌雁白臉上閃過一絲淒傷的神色,這本是預料之中的事,只想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哦!是嗎!那祝賀你了!」他酸酸地說。
兩人在你一句我一句漫無邊際的瞎扯中掛斷了電話。
這之後,每當凌雁白打電話給月華時,月華首先就會說起自己情感的事,當然,她身邊師法會缺少男人的,她總這個追究她,那個又喜歡她的。
凌雁白知道,她生怕他會對她有所企圖了,所以先出口為強,他心中既悲且憤,他憤她為何會懷疑他的動機,總認為他有不良動機。他壓根沒有真正想過要追求她,他一直把她當成不可侵犯的女神呢!可她現在卻把他當成什麼了?
他給她打電話的次數更少了,他也不知道是為了向她表自己的心思,還是他對她真的失望了。總之,他覺得與她的距離是越發地遙遠了。
他錯失了她,她卻疏遠了他。
他滿以為自己至少還可以當一回柏拉圖呢,實在老土!都什麼時代了?
他得到了一個沉痛的教訓。
張愛玲說過一句話——你不調戲女人,她會說你不是男人︰你要是調戲女人,她會說你不是上等男人。
可是,有幾個女子會真正喜歡所謂的上等男人?野獸與和尚,美女如何選擇?
她讓他感受到了做一個恪守君子信條的人的悲哀,她就這麼崩潰了他引以為豪的價值體系。
男生宿舍,凌雁與阿源頭頂頭地躺在下鋪。
凌雁白問道︰「你高中談過戀愛嗎?」
「哪有時間啊,學習都來不及,我保證大學四年也不談戀愛,我要好好完成我的學業,將來考研考博。」
阿源的一番子話,說得凌雁白猛地崇拜了一回,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單純啊!也很有抱負,真是個有志青年。
可是凌雁白可不相信他大學不談戀愛,除非是他找不到機會,否則他不可能熬得住了,畢竟他又不是太監。
太監寂寞的時候都還和宮女**呢!
凌雁白一旦與人聊上了,就愛掏肝挖肺地將自己的故事全盤托出,他也不管別人听了以後會如何,會不會也真誠地對他,他也不想管,他覺得坦開胸懷面對一切,人就活得服暢。
可是,才過了幾天,阿源便去追求師姐了,每天夜里都要在宿舍外面跟師姐通話到深夜十二點多,回來老把凌雁白他們七條光棍從睡夢中吵醒過來。
凌雁白原先對他的一番信任,被他自己一下子徹底地摧毀了。不過他保持緘默。
但是,他沒有想到,當一個人發現自己的弱點被別人把住時,往往會找機會來反咬一口,一者是為了掩蓋他的心虛,二來也算是先下手為強,盡量堵住對方的嘴。
後來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只要凌雁白在宿舍里發表什麼議論,阿源就絕對要站到他的對立面,凌雁白不想揭他老底,只有忍著,再後來,只要他一開口,阿源便要冷嘲熱諷,不管他講什麼,哪怕是他說他自己很壞都不行。
在時候,凌雁白真的很想反擊他,但是他考慮到他一反擊,阿源勢必一敗涂地,那麼以後兩人在宿舍就難堪了,所以他終于還是忍了過去,任阿源得寸進尺,他始終不去理會他的無理嘲諷。
宿舍里第二位為了擺月兌單身而行動的是楊浦,他追求一個同級的女生,同時也追求一個大他一屆的師姐。
第三位耐不住寂寞的是小強,這家伙後發先至,率先得手,他是宿舍里最先擺月兌單身的爺們。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小強的女朋友竟然就是楊浦追求的同級女生,這是小強女友後來告訴小強的。
小強和楊浦在同一時期,同時追求一個女生,盡管兩人朝夕相處在一個宿舍,卻彼此都沒發覺。
都是手機惹的禍啊!
第二個擺月兌單身的是阿源,但是阿源不是和師姐在一起,而是和本班的蘭晶曉在一起。
第三個自然是楊浦,他總算是追到一個師姐了。
羅常卻是一只自由鳥,他和一個在另一個城市里念大學的高中女同學戀愛了,他在這里卻在女孩子堆里暢游著。
八條光棍就這樣犧牲了一半。